何曉又低頭看了起來。


    “嗯?這個轉賬是怎麽迴事?”傻柱指著一個支付項目。


    “爸,這不是寫著的嗎?轉給幸福家園的款子,5000塊錢。”


    “給幸福家園輸血的款子嗎?”


    “是啊!”何曉點了點頭。


    “可是,我剛剛看到,還有一筆轉給幸福家園的款子呢,好像是3000塊錢吧?”


    “爸,這沒有什麽問題,咱們蜀香樓每個月給幸福家園的款子是塊錢,特殊時期,還會額外增加的。”


    “哦,這樣嗎?”何雨柱點了點頭,“有沒有轉賬記錄?”


    “這。。。”


    “怎麽?何曉,你看報表隻看數據,不看憑證嗎?”傻柱的聲音很嚴肅。


    “這,我讓會計拿過來吧。”


    很快,會計又報過來一大堆票據。


    “你在這兒等著吧?”傻柱對著撅著小嘴的會計笑道。


    “是!”那會計見何曉對他點了點頭,退了幾步,站在巨大的辦公桌對麵。


    “嗯,查查看,轉賬記錄。”傻柱點了點報表上轉給幸福家園的項目。


    “好的。”何曉明顯有些不快,翻找著票據。


    “爸,你看,這些都沒有問題。”


    “不對吧?”傻柱拿出一張票據,“這個轉賬項目,怎麽轉給秦淮茹了?”


    “這個沒有問題吧?媽是法人,轉給她很合理吧?”


    “是這樣嗎?”傻柱看著何曉的眼睛,笑道:“法人代表是法人代表,跟企業可不能混為一談吧?”


    “這。。。”


    “像這樣的轉賬,一共有多少筆?”傻柱拿著轉賬憑證,看向會計。


    “這個。。。”會計又轉頭看向何曉。


    “說吧。”何曉點了點頭。


    “董事長,每個月轉到幸福家園的是塊錢,其中轉給秦淮茹的是3000。”


    “我問的是有多少筆!”傻柱提醒道。


    “每個月都是這樣的。”會計低著頭。


    “何曉,怎麽迴事?”


    這不是答非所問嗎?


    “問你話呢!”何曉的聲音是從牙縫裏麵蹦出來的。


    “董事長,這種情況已經持續5年多了。”會計的聲音很小,卻倔強地抬起了頭,“關於這一點,我是請示過董事長的!”


    “算了!”傻柱看了看何曉,“應收款的報表呢?”


    “在這裏!”何曉又翻出一張報表。


    “鴻宇電器銷售公司?欠債857萬多?


    俊發汽車銷售公司,欠債756萬元?


    淩龍建材銷售,欠債432萬?


    這些都是什麽公司啊?


    怎麽能欠這麽多呢?


    好像還有好幾家,怎麽迴事?何曉?”


    “小毛,你先出去吧!”何曉擺了擺手。


    “是,董事長!”小毛鬆了口氣,點了點頭,轉身走了,還把門給帶上了。


    “對賬單呢?我看看!”


    “爸,我實話實說吧,這些公司,都是我找人注冊的。”


    “嗬嗬,何曉,你還真是出息了啊!”傻柱敲了敲報表。


    “《魏書*孝靜帝紀*卷十二》記載:常侍侍講荀濟知帝意,乃與華山王大器、元瑾密謀,於宮內為山,而作地道向北城。


    至千秋門,門者覺地下響動,以告文襄。文襄勒兵入宮,曰:‘陛下何意反邪!臣父子功存社稷,何負陛下邪!’,你明白意思嗎?”


    何曉震驚地看著傻柱。


    自己的這個父親,什麽時候還懂得這樣的典故了?


    還能這麽流利地背誦出來?


    “爸!”


    “我不是你爸!何曉啊何曉,你出息了啊!


    何曉,你連自己的錢都貪汙?


    哼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爸!”何曉的眼中閃爍著淚花。


    “哎!”傻柱歎了口氣,“這事兒你自己把它解決好!


    何曉,別以為蜀香樓是你的,你就可以這麽幹,你這是犯罪,知道嗎?”


    “爸!”


    “說,怎麽迴事?”傻柱又點了一根煙。


    “爸,我跟一個叫李鳳鳴的人合夥做生意,虧了一大筆錢,那人也跑路了,我沒有辦法啊!”


    何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媽咪不知道吧?”


    “要是媽咪知道了,還不得打死我啊!”


    “哼!你媽咪要是知道了,早就把你的屁股給擦得幹幹淨淨了!”


    “滾起來!”傻柱一腳踢在何曉的屁股上,“你這是犯罪,要坐牢的,知道嗎?”


    “那怎麽辦?”何曉站起身來,跟個孫子似的。


    “這是多久的事情了?”


    “爸,這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這麽久嗎?你怎麽沒跟我說?”傻柱想了想又道:“你是怎麽平掉那筆款子的?”


    何曉會告訴傻柱嗎?


    他連婁曉娥都不敢說啊!


    “我找了個高利貸,把那筆款子平掉了。”


    “然後你又從公司裏麵弄錢,還高利貸?”


    “嗯!”


    “公司裏麵的錢不夠,於是你又借了高利貸,就這麽循環下來的?”


    “嗯!”


    “哎!”傻柱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何曉,你是不是傻?上人家當也就算了,怎麽還借高利貸?你最開始的窟窿,並不大吧?”


    “是不多,隻有500萬左右。”


    “你看看,你看看,500萬的窟窿,你填進去多少錢了?”


    “爸,我也沒有辦法啊!”


    “那個李鳳鳴,多大歲數?哪裏人?”


    “我不知道,神神秘秘的!”


    “多大歲數?”


    “比我小五六歲的樣子。”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他經常來咱們蜀香樓吃飯,這就認識了。”


    “你們做的什麽生意?”


    “外貿生意。”


    “什麽外貿?”


    “大哥大。”


    “大哥大?你是賣方?”


    “嗯!他交了定金,收到貨之後就跑路了!”


    傻柱欲哭無淚。


    你一個香港人,跟一個北京的做大哥大生意倒也不是什麽問題。


    可是,你連貨款都沒有收清,就給人家貨了?


    就因為人家在你這裏吃了幾頓飯?


    “你天天不在蜀香樓,怎麽還能因為人家的幾頓飯,就認識了?”


    “這。。。”


    “這個李鳳鳴,是來蜀香樓吃飯多少次之後,你們認識的?”


    “我想想看,”何曉低著頭想了一會兒道:“大概是我來北京的半個月左右吧,他才來咱們蜀香樓的!”


    “前幾年,你來北京的時間是不是很固定?”


    “是啊!我那時候都是3個月來一次!每次來,我都還去見你了呢!”


    “你有沒有想過,人家來這裏,就是給你下套的?”


    “我後來就想明白了,人家故意跟我套近乎,就是看上了我的財產!”


    “他給的價格,也比市場價高吧?”


    “嗯!高了10%左右!”


    “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咱們內部有人給你下的套?”


    “嗯?”何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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