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妃生辰那一日,皇上竟發了好大的火,嫻妃就此失寵,皇上更是大半年從未踏足延禧宮半步。


    李玉急得不行,次次在禦前想方設法的提起嫻妃,可皇上心裏沒消氣,因此依然不願見她。


    舒窈瞧著進忠在小書房裏寫著大字,便將那荔枝剝了,塞進進忠的嘴裏。“這次皇上這別扭鬧的可是夠久了,這期間,李玉數次提起嫻妃,就連純嬪也來說情,可皇上好似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兒一樣,說什麽都不願意去延禧宮。”


    舒窈慢悠悠的搖著扇子,給進忠扇著風。“這一次,嫻妃可當真是以己度人了。


    她自小在皇宮裏跟著烏拉那拉皇後長大,那烏拉那拉皇後待她視如己出。


    尤其這烏拉那拉皇後還是為了成全她而自己服毒。她便覺得皇上也應與她一樣,想必對生母孺慕,隻是礙著太後不好明言罷了。


    可她哪裏知道這皇宮裏啊,子以母貴,母以子貴。皇兄當初就是因為生母身份低賤,因此不得皇阿瑪喜歡。


    那李氏在熱和行宮生下他,皇阿瑪雖將他接了迴來,卻隻丟在圓明園裏自生自滅。


    若不是皇阿瑪子嗣皆不中用,這皇位是輪也輪不上他的。


    嫻妃不知,皇兄可是恨死自己的出身了,隻恨不得再無人提起他的生母才好。


    如今這嫻妃驟然提起要晉封皇兄生母。這便是戳了皇兄的肺管子一樣,他能高興就怪了。


    若這話是別人提起,皇兄還未必有這麽生氣。這嫻妃可自詡與皇兄是自小相處的情誼,是青梅竹馬。


    別人不知這其中的緣故,難不成她還不知?如今這事兒竟是她提起的,在皇兄眼裏,少不得要以為嫻妃是在諷刺他的出身呢。”


    進忠眯了眯眼睛,突然笑道。“怪不得這次秦立明目張膽的苛待延禧宮,就連皇上都知道了也並未說什麽,隻是眼瞧著延禧宮吃了虧。”


    舒窈又剝了顆荔枝,送到進忠嘴裏,這才慢悠悠說道,“都說這皇宮裏內務府捧高踩低,可誰又知道,這內務府摸的就是皇上的心思,皇上寵誰,他們就捧著誰,皇上不喜歡誰,他們就踩著誰,難道這不應該?


    難不成非要皇上不喜歡誰,他們還要去捧著?這在皇上眼裏又成了什麽了?


    秦立呀,聰明著呢,他是在用這種法子告訴嫻妃,無論如何都要伺候好皇上,哄著皇上高興才行,不然想要在宮裏的日子好過,怕是難了。


    隻是捧高踩低這事兒啊,也隻有內務府能幹,旁的人都不成。”


    進忠皺了皺眉,一臉疑惑。“這是為什麽?”


    舒窈又撚了顆荔枝送進進忠嘴裏,又笑著說道。“內務府的捧高踩低,不過就是月裏銀子晚幾日,送的衣裳料子、宮裏的時興擺件差上一些罷了,又能有什麽妨礙?


    可旁的人就不一定了,正如禦前的人,若是你們捧高踩低,你且想想,那便是明目張膽的代表著皇兄的意思。


    皇兄豈能願意?


    他喜歡誰不喜歡誰,不過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豈能容底下的人胡來?無論如何,那也是皇兄的嬪妃,他的女人,豈容底下的人欺辱。


    況且這禦前的人隻有皇上一個主子,把皇上伺候好就是了,何苦去做那得罪人的事兒,圖什麽?”


    進忠撂了筆歎了口氣,又把那字拿起來吹了吹才放在一邊,“公主說的是,這些奴才心裏雖也有個囫圇的想法,卻也不十分明白,如今像公主這樣掰開了揉碎了一講,奴才可不就明白了。”


    舒窈湊過去瞧進忠的字,她是對書法沒半點興趣,畢竟她是個公主,就算是寫字,誰敢說一個不好?隻是如今一瞧進忠寫的竟是她名字裏的“窈”字,就覺得怎麽看都好看。便眼睛亮亮的又湊過去在進忠臉上親了一下。


    進忠握著舒窈的手,帶著她一起歪在了軟榻上,將人抱在懷裏,他將那荔枝碗拿過來,一顆一顆的剝了喂給舒窈吃。


    “隻是這一迴,皇上與嫻妃鬧得也夠久了,奴才想著也差不多了,指不定什麽時候,這皇上啊,就會自己尋個台階下呢。”


    隨即進忠又笑了一聲。“奴才隻想著等嫻妃一複寵,秦公公少不得要吃一迴虧。”


    舒窈慢悠悠搖著扇子,咬了一顆荔枝,又舔了舔進忠的指尖。“你還替他操心,那秦立心裏邊明白著呢,他呀,能屈能伸。”


    瞧著舒窈一邊吃荔枝,一邊伸出舌尖舔著嘴唇溢出來的荔枝汁水,那嘴唇水潤嫣紅,便眸光暗了暗。


    突然,進忠將那荔枝碗放在一邊,他轉身抱著舒窈,將她手中的團扇接了過來,慢慢扇著。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舒窈的唇,喃喃說道,“那公主說,皇上會尋個什麽台階與嫻妃和好呢?”


    舒窈還沒注意進忠的眼神,隻伸手揪著他衣領上的盤扣玩兒。她想了想劇情,隨後笑道。“如今嫻妃身邊兒沒什麽呀,沒銀子,沒權勢,沒子嗣。


    可想一想,皇兄跟她冷戰了這麽久,嫻妃若真的把銀子和權勢放在心裏,怕是早就主動去哄著皇上了,因此皇兄應該知道用銀錢權勢來拿捏嫻妃是不成的。


    如此一來,便隻剩下子嗣了,她手上有皇後賞的八寶蓮花鐲。想要生下子嗣,少不得要再等幾年,等那零陵香的藥效過去,身子調養好了,才能一朝有孕。


    皇兄雖不知此事,可嫻妃久未有孕,皇兄也是看在眼裏的。


    因此,皇兄便隻能想其他的法子,如今的大阿哥不是沒人照顧嗎?瞧著吧,過兩日皇兄少不得就要給大阿哥尋一位養母呢。”


    舒窈撥弄著那盤扣,指尖少不得卻要在他的咽喉上刮來刮去,進忠喉間麻癢,便不停的吞咽雲津,那喉結上下滾動,舒窈見了覺得有趣,便輕輕的刮撓。


    進忠一把握住她的手,帶著她的手指去解自己領口上的盤扣。


    他的動作很慢,伴著略微急促的唿吸,便帶著一股旖旎,隻叫舒窈聽在耳中,身子也泛起了一股熱意。


    進忠瞧著她連眼尾都染上了一抹紅,便笑著俯下身去,慢慢的含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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