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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幼儀興衝衝地迴到後台,手舞足蹈,迎麵差點撞上玉導。


    玉導皺了皺眉,“什麽事這麽高興?哎呦,這是誰給你化的妝,怎麽打了這麽多腮紅?”


    李幼儀張口結舌,一想到白引警官就在台下看自己演出,她就緊張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早知道就應該選一件漂亮點的戲服,早知道就把台詞背得再熟一點,早知道……誒,白警官要是提前告訴自己該有多好。


    玉導教訓道:“別老冒冒失失的,上了舞台可就是現場直播,一點小小的錯誤都會毀掉整個演出。”


    李幼儀嘴上唯唯諾諾,心裏卻想著一會兒怎麽才能讓自己更出彩一點。


    公演馬上開始,所有觀眾入場完畢,省文化廳能容納1000人的多功能廳座無虛席,甚至有的學校製作了自己的燈牌和應援棒,現場氣氛極為熱烈。


    音樂劇按照之前抽好號碼牌演出,觀眾席時不時爆發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有的同學還站起來為自己喜歡的演員呐喊。


    李幼儀掀開簾子偷偷瞄白引,隻見他倚在靠背上,兩眼一直注視著舞台。眉頭時不時微微攏起,似乎還不是很能理解這群新興人類演的內容。


    他看得好認真……李幼儀心裏砰砰直跳,自己一定要加油!


    大幕緩緩拉開,一陣毛骨悚然的虛幻男聲緩緩傳來。身穿黑色燕尾服、頭帶麵具的魅影藏在暗處,如同貓頭鷹的眼睛,窺視著燈光下的每一片影子。他是地下迷宮的“幽靈”,也是禮堂的幽靈。


    人們違抗了他的旨意,一場無法預料的災難將會降臨到歌劇院的頭上。他將鮮血和生命平息自己的怒火。


    周晏辰獨有的唱腔發揮得淋漓盡致,雖然此前並未跟於佳文合作過,但二人卻心有靈犀般地融合在了一起,形成奇特的二重奏。


    昏暗的藍光籠罩著整個舞台,每一個節奏都如同耳邊惡魔的低語,迴蕩在窒息的多功能廳裏。觀眾屏氣凝息,忘記揮舞手中的熒光棒。


    觀眾漸漸沉湎於歌劇魅影所帶來的恐怖,李幼儀下台飛快地補了一下妝,全劇的第一個小高點即將來臨。


    相比於周晏辰和於佳文的進退自如,李幼儀顯得有些緊張。雨點般的舞步落在剔透的黑石地麵上,舞裙圈圈飛轉,李幼儀渾身每一根肌肉都在使勁兒,高音唱得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四麵八方的聚光燈把她晃得睜不開眼,巨大環繞音效效果下,她隻能隱約聽見台下的哄鬧聲。她能感覺到身邊每一個人都在盡全力歌舞,每一個人都對舞台注以瘋狂的熱忱。


    身邊的男伴輕輕挽住她的手臂,一個微步轉體,兩人呈圈圈對峙著。李幼儀抬頭以歡喜、熱烈的目光望向男伴,幽藍色的燈光把他映得詭異虛幻,極為不真實。


    李幼儀感到一絲異樣。她腳下飛快地變換著各種角度,卻始終看不清這位男伴的臉——仿佛燈光也隨之變幻。她的這位男伴,始終帶來幽深的陰影。


    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慌襲上心頭。李幼儀再也顧不得腳下舞步的優雅,冒險轉了兩圈,直接倒在了對方懷裏。這迴她終於看清了男伴的臉——他帶了一張黑色的麵具,優雅得像黑暗的王子。


    他不是《劇院幽靈》的演員。


    可是沒聽玉導說要臨時換角啊。


    男伴的唇間無笑亦無悲,稍作停頓後,領著她重新起舞。他跳躍於舞台黑暗與光明的交界處,宛若黑色的音符,獨舞,具備了世間可以想象的一切美感和韻律。


    台下一片嘩然。


    那個人是誰?


    恍惚間,男伴的舞步停了下來。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臉上的麵具,唇間掛著惡魔般得意的陰笑。李幼儀瞪大了眼睛,仿佛靈魂也被黑暗的空洞所吸引,本該說的大段台詞都被拋在了腦後。


    周遭嘈雜的音樂停止了,男伴縹緲的聲音在她耳邊低吟。


    “幼儀——”


    “——跟你說過,禮堂有鬼。”


    ……


    台下的白引看著李幼儀跟魔怔一樣,也不管劇本安排,就自己在那手舞足蹈地亂舞,一絲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倏地站起身來,顧不得身後觀眾的埋怨,飛快地往舞台衝去。


    然而他還沒有到,李幼儀緩緩閉上眼睛,猶如一朵凋零的百合花般倒在黑暗中,與此同時,“啪”,所有的燈都滅了。


    詭異的音樂繼續,目之所及一片黑暗。騷動的觀眾猶如燒開的沸水,一下子炸開鍋了,謾罵聲、哭喊聲不絕於耳,誰也沒想到新建的多功能廳會出現如此突然的停電事故。


    但是,這一切的哄鬧都被來自於舞台中心的、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穿散了。


    有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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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州25所學校戲劇公演日,發生了一場影響惡劣、社會破壞力極大的兇案。


    順序號為19的南州戲劇大學公演劇目《劇院幽靈》時,忽然全場停電。隨即一具熱乎乎的屍體從舞台天幕上吊了下來,黑暗之中吐舌凸,引起了觀眾們的慌亂。


    吊死者正是劇目中的演員張克凡,南戲三年級學生。刑警隊的邢鬆隊長及警員們都在現場,親眼目睹了兇案的全過程。吊死鬼出現後,潮水般的觀眾哭著、喊著、踩爛門框,爭先恐後地從文化廳衝出來,有十幾個人都在混亂中受了輕傷。


    多功能廳中到處都是鞋底子、飲料瓶、嘔吐物,鮮花被踩成爛泥貼在木地板上,到處皆是一片狼藉。


    這已經是近期邢鬆等人接到的第三具屍體了。真的,真的,已經到了心裏接受的極限了。


    吊死的屍體眼睛圓瞪,晃晃悠悠地飄蕩在舞台正中央,禮堂黯淡的燈光映在屍體的臉上,處處皆透露著一種可怕的詭異氛圍。文化廳的幾個保安早就嚇傻了,戰戰兢兢地守在警戒線之外,眼歪嘴斜被嚇得語無倫次。


    警員完成對現場的拍照工作後,法醫才上前小心翼翼地將屍體解下。


    邢鬆帶上手套翻過警戒線,在多功能廳的天幕走廊細細查看,碩大、空洞的一排排座位變成死氣沉沉,就像一座巨型的墳墓。


    死者生前應是正在此處備演。不知為何,被一大長段粗麻繩繞住脖子,隨即從近5米高的天幕走廊跌下,巨大的拖拽力之下,被麻繩活生生吊死。


    麻繩一端以3根粗鐵釘固定,另一端空放在天幕走廊上。令人奇怪的是,這根麻繩根本沒有任何支撐或固定作用,就是空放這兒。


    邢鬆叫來了保安處長和南戲的輔導員王玉,問:這裏有沒有監控?


    保安說:監控有,但是天幕這裏光線太暗,可能看不清。


    邢鬆問:這根繩子是幹嘛的?誰放的?


    王玉:是旁遮普套索。


    邢鬆:那是什麽?


    王玉:就是劇本裏的道具,本來是要吊假人用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邢鬆:兇手一定就是你們學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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