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心中震驚,居然是傳說中的霧宗,想到自己之前還想著用半月宗的名號來鎮退林破天,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和霧宗相比之下,半月宗能算得了什麽呢,盡管這個宗門從來不曾在世人麵前漏出過全貌以供世人了解,但是曆來都有關於霧宗弟子的傳說,幾乎每一個弟子的現世,都是震驚大陸的存在。


    “那有如何?你能乃我何?你我修為手段相當,戰鬥起來不過四六開而已,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能留得住我嗎?”一聲冷哼後蕭一化作一道流光,隨風而去。


    “哎,我說過的你,我覺得你該死。”林破天說完之後,手中墨陽脫手而去,沿著蕭一消失的方向消失不見。做完這一切之後輕身落了下來,站在了楚喧禾身邊,十分不解,方才那大漢出現的蹊蹺,消失的更是離譜,自己明明沒有感受到有空間裂縫的波動,這人是如何來的?


    甄無常現在幾乎沒有可能再翻出什麽浪花了,蕭一都跑了生死不知,他一個小小的天覺在林破天麵前還能做什麽呢?縱身落在了林破天麵前,腳下一軟徑直跪了下去,深深叩首在地。方才的嗜血和瘋狂再不見半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情緒這種東西能起到什麽作用呢,冷靜下來之後隻能祈求林破天能不能饒恕過自己,偌大的甄家竟然看不到一個活人,想來都在林破天來時的哪震天一吼中昏迷了過去。


    林破天沒有理會他,而是目光轉向楚喧禾,“師弟,方才那是?”


    楚喧禾也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釋,況且一時間也無法解釋清楚,“師兄,迴頭我在想你解釋吧。”


    林破天微微一笑,“無所謂,反正師弟你身上的秘密多,我早已習慣,隻是好奇罷......”


    見他們沒有理會自己,甄無常心中焦慮萬分,林破天明顯不是好殺之人,否則之前那些族內的長老就不會是昏迷那麽簡單了,此刻隻能寄希望於林破天身上,主動開口道:“前輩,晚輩也是被那蕭一逼迫,實在是萬不得一,才犯下如此大錯呀?”


    被甄無常打斷了說話,林破天倒也沒有在意,目光看向甄無常,微微皺眉,轉向楚喧禾說道:“這甄家,神啟以上的都被我封印了修為,你們自己看著辦吧,不過我還是希望不要造過多殺孽。”


    “至於你,對不起,我覺得你也該死。”話音落下,甄無常一顆心沉到了穀底,拚死一搏?可是好像並沒有任何意義,唯一可以起一點作用的鎮族大陣,林破天進出自如,視如無物,很明顯也是用不上的,腦中飛速的計算了算有的可能,最終的結果都隻有一個,那就是一死難逃。


    既然死局已定,隻能祈求楚家能不能放過自己的族人,“楚雄,我與你家大長老昔日曾同拜散修洞山真人為師,有同門之誼,念在這些情分上,放過我甄家可好,族內的資源與產業願悉數奉上,隻求給那些小輩們一條生路。”


    “方才你要置我於死地的時候怎麽沒有念及昔日於我族長老的同門之誼?你帶人入侵我楚家的時候怎麽沒有念及同門之誼?”


    甄無常老淚縱橫,此刻後悔早已為時已晚,“我錯了,可我也是被逼無奈,那都是他們半月宗的計劃,我隻能順從。我錯了,真的錯了。”


    陳晚在一旁聽得直搖頭,甄無常有些異想天開了。


    楚雄不是林破天,能穩坐楚家家主這麽多年,行事手段向來不向來沒有說放過敵人這種習慣。


    “對不起,我沒有資格替死去的族人原諒你們甄家。”話音落地,甄無常也癱坐在了地上,無力而絕望。


    林破天眉頭緊皺,不知如何開口,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作為師兄的確不好參與什麽,甄家做錯了事情,自然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隻是想到這甄家數千人,其中不乏懵懂無知的少年少女,他們何其無辜,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師弟,我還是覺得......”


    林破天並沒有把話說完,楚喧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看著楚雄已經不再如之前那般遊走於生死線之上,頓了頓開口道:“老楚,凡事留一線好了。”


    楚雄與陳晚二人同時搖了搖頭,兩人一致的認為斬草除根,楚雄滅有開口,陳晚說道:“令師兄修為高深,不用知道人心險惡,你尚且年幼也不懂這些,此事就此作罷你讓族內之人如何看待?若是殺光參與此事的甄家之人,又留下那些沒有參與的,甄家人尚存之人如何作想?血海深仇豈能不報?”


    楚雄將目光看向楚喧禾,意思很明確他也是這麽想的,楚喧禾將目光看向林破天,他對於這些並不關心,既然楚雄無事,族人雖有傷亡,但是甄家必然也會為此付出代價。但是楚家也好,陳家也罷能或者走出來在這裏談論報仇的事情,都是要歸功於林破天,所以三人倒也都願意遵循林破天的意思,隻是事後肯定還是會站草坪除根的。


    林破天想了一下開口道:“意思是如果這些小輩若是不在將此仇放在心上,那麽就可以放過他們?”


    “若是如此,我們也不願濫殺無辜。”


    甄無常早已隻求一死,甄家之所以迴事現在這樣全因為自己的貪心,做了個錯誤的決定。現在聞此言眼中重新有神,抹了抹臉上的老淚,等待著下文。


    林破天欣慰一笑,開口道:“這好辦。”轉身將手落在了甄無常頭上,甄無常以為現在就要取自己性命了,也不掙紮,隻是有些狠自己恐怕無緣看到甄家有哪些後輩能活下去了。


    林破天手掌在抬起一滴鮮紅的血液漂浮在林破天手中,甄無常肉眼可見的蒼老了許多,另一手掐訣對著口中念念有詞,緊接著那滴血液蔓延開來,如一張蛛網展開,連接在每一個甄家三十歲以下的人小輩身上。


    網的範圍很大,有的便就在甄家之內,有的則是延展到肉眼不能見的遠處,林破天臉色漸漸蒼白,但是依然還在堅持。時間持續了很久,蛛網最終消散,一團光影出現在林破天手中,裏麵有無數的畫麵與人影。


    “這是?”楚雄與陳晚震驚於林破天的手段,異口同聲道。


    林破天臉色蒼白,似有虛弱,但還是解釋道:“甄家所有三十歲以下的小輩的記憶,從出生開始一直到現在,他們現在腦海裏一片空白。”說完之後手掌輕輕一握,光影消散在天地間,這些昏迷之人醒來後,就此成為無名無家之人,有些甚至可能淪為癡傻,但是好在保住了一條性命。


    陳晚震驚於林破天的手段,但是心中其實並沒有放過甄家的意思,人口百言,不記得又怎樣,如此大事日後能不聽旁人口中說起?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再打算時候做些什麽,因為被甄家所大傷的家族,又哪裏是隻有楚家陳家兩家。


    楚雄上前一步,深深作揖,林破天不管如何不計後果,那是兩人的觀點不同,現在事實就是林破天救下了他們,感恩之心確實發自肺腑,陳晚見此也上前拜倒,他沒有楚喧禾這一層關係,如此大恩,當拜謝之,楚雄若是拜倒與輩分不合,所以才是深揖。


    “師弟,先迴你們楚家吧,我給你們設下陣法吧,以免你去宗門後有後顧之憂。”


    “師兄,大恩不言謝,喧禾銘記在心。”


    林破天微微一笑,擺了擺手,示意楚喧禾禦劍,方才的大封印讓他有些消耗過大,楚喧禾明白意思,再次當起了司機,禦劍帶著幾人離去,隻留下在地上無人問津的甄無常。


    甄無常艱難的爬起來,方才林破天用他的本名之血,施展封印,他本就重傷的身軀,現在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踉踉蹌蹌的走著,進了地牢嚐試喚醒那些長老,沒有一人有反應,他開始沿著路走遍了甄家的每一個角落,無一例外,沒有一人可以喚醒,但是都是活著的,蒼老的身影更加佝僂了幾分。


    再獨自一人踏遍了甄家的每一個角落後,他的身影最終倒在了甄家的祖祠前,再無生機。


    甄家的攻勢是以嵐風城為圓心向四周其他地方輻射,正是這一霸道的舉動讓他們再無機會可言,各大家族在得知甄家現在的情況後,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甄家的長老們醒來後發下自己修為盡數被封印在了神啟之下,小輩們更是離奇的對他們陌生之極。


    喪失抵抗能力的甄家並沒有堅持很久,一代霸主就此湮滅的亂妖島之上,甄家的產業被一眾家族瓜分,以後不知道又會有那個家族在這片土地上崛起,會不會再次重蹈覆轍。


    半個月後,林破天坐在楚喧禾的小院裏抬頭望天,眼神裏帶著的愧疚,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此事不是因他而起,卻因他而結束,無數甄家無辜之人因他而喪命。


    “師傅,我做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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