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寒暄了片刻,趙竟便以有要事與左洵之相談為由去了書閣,左宥也嫌著無聊走開了。


    廳內便隻剩得左雲卿與柳如玉幾母女。


    “雲卿,我的那件喜服在哪?”


    見趙竟不在,左淩淩也褪了偽裝,露出了本來的嘴臉。


    “就在輕雲苑呀。”左雲卿上下打量了幾眼左淩淩,漫不經心地說道。


    “放屁!我早就找過了,根本沒有。”左淩淩憤聲道,昨日她差人將輕雲苑翻了個天,卻根本沒見著一絲一毫喜服的身影。


    一旁的柳如玉見狀皺起眉頭,朝左淩淩喝聲道,“淩兒,不得對王妃無禮!”


    柳如玉在提醒左淩淩注意分寸。


    如今左雲卿已經是攝政王妃,身份已經是不一樣了。


    左淩淩不以為然,在她看來,左雲卿隻要站在左相府裏一日,便還是那個相府嫡女左雲卿,而非什麽攝政王妃。


    不過,今日攝政王也來了,她確實也不好太過分。


    左雲卿笑了笑,抬手製止柳如玉,“姨娘無妨,淩兒妹妹今日不過是還未適應我的身份轉變罷了,等過些時日,自然便適應了。”


    左淩淩哼了一聲,衝左雲卿問道,“雲卿,你快說呀?你到底是把我的喜服藏在哪裏了?”


    柳如玉也插上話,“雲卿,我瞧你那一日並未穿淩兒喜服,既然是沒穿淩兒的喜服,那定然是還留著了,雲卿你已經成親,喜服留在你那裏也是占地方,還不如將那喜服還給淩兒?”


    柳如玉的語氣溫婉,帶著些乞求的意味。


    隻不過,左雲卿可不會對她產生可憐的心思。


    “還?”左雲卿挑眼看向柳如玉,笑道,“姨娘說笑了吧,我記得這喜服是姨娘親自送過來的,那一日晚上可沒有說要還呢。”


    柳如玉咬牙,兩個女兒到了議親的年齡,府中卻是沒有多餘銀錢,仔細算算就連兩位女兒的嫁妝也湊不夠,這喜服的支出她自然是想省一點是一點了。


    仔細想想,若非淩兒搞壞了她嫁妝,搞到現在現在府中銀子吃緊,她也不用如此憋屈還去要迴淩兒的喜服。


    思及此,柳如玉瞪了一眼左淩淩。


    左淩淩沒有留意柳如玉的神色,她聽到左雲卿的話語頓時就火氣上來了,吼道,“左雲卿!你還想將我的喜服獨吞了不成!你還我喜服!”


    說罷,左淩淩便要撩起袖子,欲有一副與之較勁的打算,幸得左青青在一旁拉住,左淩淩才沒衝著左雲卿撲去。


    左雲卿也懶得與之爭吵,淡淡地說了兩字,“燒了。”


    “什麽?什麽燒了?”左淩淩一時沒反應過來,動作也頓了一下。


    柳如玉眉頭一跳,念頭一閃,不確定地發問,“雲卿你說的是喜服燒了?”


    左雲卿不以為然地嗯了一聲。


    “左雲卿!我要殺了你!”左淩淩掙脫左青青的禁錮,順手抄起一個茶盞便往左雲卿砸去。


    左雲卿眉頭都不抬,“你敢?”


    身旁的東方月身形一動,隻一抬手便將左淩淩扔過來的茶杯給接住。


    左雲卿當下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帶了東方月這個打手。


    站在一旁的王嬤嬤見杯子沒砸到左雲卿身上,稍稍鬆了口氣。


    “左雲卿!你不得好死!”左淩淩怒吼著,雙目泛紅。


    那一件喜服她看過的,可好看了,她都沒穿過一次,該死的左雲卿竟然將它燒了。


    左雲卿嗤笑一聲,站起身來,“你說若是我去跟人說,典禮司送來的喜服是被你搞壞了,你猜不得好死的人會是誰呢?”


    柳如趕忙走近,拉過左淩淩,將左淩淩隔在身後,柔聲道,“雲卿,那一件喜服我們不追究,燒了便是燒了。那本來就是送給你的。”


    喜服沒了,能再想辦法,但若左淩淩擔了罪責,那可是再也洗不清了。


    “娘!”


    埋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柳如玉側頭低喝了一聲,“閉嘴!”


    左淩淩頓時訕訕不敢再說話。


    與此同時,書閣內。


    左洵之給趙竟斟了一杯茶。


    “本王與你左府聯姻,嶽丈很為難?”


    淡漠的聲音落在耳邊,左洵之手一頓,險些將茶水灑出。


    “不敢,殿下言重。”左洵之恭聲道。


    趙竟碰了碰茶盞,探了下茶盞的溫度,“嶽丈不必如此拘謹,本王知你為難,也沒什麽不好說的。本王勢大,相府與本王結親,便如藤蔓攀上了大樹,自然是害怕聖上猜忌。”


    “確有此種擔心。”左洵之坦誠道。


    朝廷勢力四分,本是不算穩固,而他如今與攝政王殿下攀了姻親,那便是活生生的將朝中勢力合成了三股。


    雖然攝政王殿下一直以來都屬於中立之勢,但聖上對攝政王殿下的忌憚眾人皆知,如今他左相的勢力又攀上攝政王,難免不會讓聖上對他左相也起猜忌之心.....


    “嶽丈為人處事,本王略有耳聞,嶽丈隻需管好自己的黨羽,不結黨營私,做下肮髒事,皇上便不會對你過於猜忌。”趙竟將茶盞送到口中,吹了一口水麵上的茶沫子。


    左洵之若有所思地點頭,“是,多謝殿下指點。臣必然會好生管理手下。”


    趙竟點點頭,沒搭話。


    氣氛沉寂,左洵之知當今攝政王並非多話之人,也就並不主動搭話。


    茶香溢於書房,混著書頁竹香。


    “左相覺得,本王於皇上,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趙竟心念一動,忽然想知道在旁人眼中,攝政王這個位置,之於皇上是什麽樣的。


    左洵之額頭冒汗,“臣,不敢妄言。”


    “但說無妨。今日是雲卿的三朝迴門,今日便算我們之間的一個閑聊。”趙竟語氣淡淡。


    左洵之緊繃的精神鬆容幾許。


    “於老臣看來,殿下之於聖上,既是眼中釘,卻又是夜明珠。”左洵之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趙竟的神色,見後者並無明顯神色不對,這才放下心來。


    趙竟輕笑了一聲,“原是如此。”


    正廳那邊,柳如玉將左青青與左淩淩差走了,廳內便隻剩得左雲卿與柳如玉二人。


    柳如玉想與左雲卿說幾句體己話,卻是被後者婉拒了。


    望著左雲卿離去的方向,柳如玉神色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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