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竟也來了興趣,“本王倒是好奇,到底是什麽要事。”


    不過.......


    “你們之間真的隻是朋友?”趙竟眯了眯眼。


    “隻是朋友,千真萬確,毫無半點兒女之情。”左雲卿重重點頭。


    沉思片刻,左雲卿終於感覺出眼前人的不對勁在何處,驚聲道,“殿下如此關心我與蕭言崇德關係,莫不是吃醋?”


    趙竟麵具下的眸眼閃爍,別過臉不看左雲卿,沉聲道,“沒有。本王隻是隨口一問。”


    “總之,你日後要小心那兩人。”


    左雲卿瞥了一眼麵色別扭的攝政王,微笑道,“明白,多謝殿下提點。”


    “若無其他事,雲卿便告退了。”


    攝政王趙竟沒看左雲卿,也沒應聲,隻是抬手揮了揮。


    左雲卿離開之後,攝政王趙竟的臉上竟慢慢延上了一絲笑容。


    攝政王府正殿外的一棵高大的樹枝丫上,一個少年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正躺在樹枝丫上,另一個少年則是坐在被繁茂樹枝遮掩住的圍牆之上。


    赫然是林成風與宋奕之。


    “哎,奕之,你說,主子是不是真的對咱們這位未來的攝政王妃上心了?”


    林成風將口中的狗尾巴草把在手中,好奇地問道。


    “你都說了人家是未來的攝政王妃了,那咱們的主子又是那一位未來的夫君,難道不能上心?”


    宋奕之不答反問。


    “哎,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咱們主子什麽時候為過女子有過其他表情。”林成風急得坐起身來,起來得猛,險些掉下樹去。


    宋奕之沉默思索片刻,而後搖了搖頭,“好像確實是沒有。”


    “這不就對了。要我說,我們主子定然是早已對這個未來的攝政王妃芳心暗許而不自知。”林成風一臉八卦地說道。


    宋奕之疑惑,“所以呢?主子對未來的妻子動心不是很正常麽?”


    “哎!榆木腦袋!”林成風見宋奕之不開竅,重重地歎了一句,便又叼上了狗尾巴草。


    一旁的宋奕之瞟了林成風一眼,沒說話,轉頭望向那一抹離開攝政王府走向大街的倩影,眸中露出複雜的神色。


    入夜,秋風蕭瑟。


    攝政王府的寢殿內。


    一麵具男子光著上半身泡浴在純白牛奶色的浴湯內。


    赫然便是攝政王趙竟。


    浴湯裏,孔武有力的胸脯與線條分明的腹肌若隱若現,烏稠如墨的頭發淩亂搭在肩膀周邊與浴池上,盡顯撩人之色。


    忽而,趙竟抬起搭在浴桶周邊的左手,移至後腦勺轉了個圈,又抬起右手抓住那薄銀麵具將其一把抓下放在浴池邊上。


    頓時,一張布滿紅黑瘢疤的臉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縱然上半張臉不忍直視,但那突出的眉骨,淩厲又深邃的雙眸,高挺的鼻梁骨,略顯鋒利的下顎線,無一不是在彰顯出其骨相的俊朗。


    很難想象,如果這張臉上的瘢疤盡消,那會是多麽的讓人驚豔。


    如若左雲卿在這裏看見這一幕,一定會感歎這天底下竟然還有如此巧奪天工骨相之人。


    窗外明月漸升。


    房間內,浴池的奶白湯在不斷氤氳著白色熱氣。


    白色熱氣中,趙竟臉上的疤痕顏色一會兒逐漸變深,連由著他麵上的痛苦之色也加深了些。


    他努力控製著自己不去用手抓撓麵上的疤痕。


    時間一點點流逝,直到白色浴湯上的熱氣消散,趙竟麵上的痛苦神色才終於緩和。


    果然管用,左雲卿沒有騙他,這一次用過藥之後,臉上傷疤疼痛的時間比上一個月第一次用藥時短了半個時辰。


    翌日清晨,攝政王趙竟起床後發現自己麵上的瘢疤竟然淡了幾分,不知不覺間對左雲卿升起了一股感激之情。


    時間一晃便是到了十月十七,大婚之日前夕。


    這一日傍晚,日薄西山,晚霞還未消散,晚風涼浸人心脾。


    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


    然而,提前幾日住入了新造的輕雲苑的左雲卿卻是得知了一個令人心驚的消息——她的喜服不知何時何故染上了藍色的染料,廢了。


    就算是當晚洗,勿說這喜服能不能幹透,那上麵的染料能不能洗幹淨還是另外一迴事。


    “怎麽辦?明日便是成親大典,這喜服成了這樣,該怎麽辦才好?”翁盈鈺急得團團轉,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翁盈鈺是左雲卿特地喊來左相府作陪的,她本是自告奮勇說要雲卿表姐守護這件喜服,結果卻是出了這麽一件事,讓她覺得甚是愧疚。


    “都怪我不好,是我疏忽沒有看好喜服,才讓壞人著了道。”翁盈鈺愧聲道。


    左雲卿卻是搖了搖頭,“盈鈺,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此次不關你的事。此事定然是有人故意為之,她們鐵了心要這麽做,我們就算是派人輪流看守也守不住的。”


    左雲卿的雙眼閃爍著凜人的寒光,很好,看來她之前留了一手是對的。


    翁盈鈺聞言,頓時反應過來,憤聲道,“雲卿表姐,此事又是那三個蛇蠍母女所為麽。婚期在即,她們怎麽能做出這樣子的事?”


    “她們連殺人都敢,還有什麽不敢。”左雲卿淺哼一聲,眸眼中沒有一絲笑意。


    “那這喜服,我們該怎麽辦?”翁盈鈺擔憂道。


    左雲卿眉頭皺了皺,是呀,這喜服可隻有一套,要怎麽辦才好?她總不能就穿著這件被染了藍的喜服出門吧?


    正巧此時,王嬤嬤匆匆趕來,廖悅瑤與抬著一個大木箱子的蕭言崇緊隨其後。


    “小主子!”王嬤嬤朝左雲卿喊了一聲,走到左雲卿身邊才壓低了聲線,道,“小主子,有辦法了!”


    “什麽辦法?”左雲卿疑惑。


    “言崇手上的木箱子裝的是您娘親當年出嫁時穿的喜服,這一套喜服雖然可能不及典禮司準備的光鮮華麗,但那布料可是上好的雲錦做的,衣服上的龍鳳繡法針法也是請了蘇北最有名的繡娘綰娘所作,綰娘當時可是花了將近半年的時間才將這件喜服做好的。總之,這一件喜服的布料與繡法可都不比典禮司的差。”


    王嬤嬤解釋說,緩了緩又道,“所以,小主子大可以用您娘親這一套喜服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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