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哪戶人家有喜事放煙花了。”


    “如此手筆,應當是大戶人家。”


    .....


    身旁行人的你一言我一語傳至趙竟耳邊。


    “哇!竟有這種形狀的煙火,真是別致好看。”林成風望向那絢爛的煙火,不禁驚歎道。


    趙竟抬頭凝望著那璀璨煙火,不禁唇角微勾。


    “那是翁府的方向。”一旁的宋奕之提醒道。


    趙竟微微頷首,轉身便下了拱橋。


    “這翁府竟還有心思放煙花?”林成風嘀咕了一句。


    宋奕之微微勾唇,語氣淡然,“事情還在查證,就算再著急,也沒用。”


    林成風嗯了一聲,確實是這麽個道理。


    煙花漫天,絢爛了半邊夜空。


    翁府的房頂被映照得亮如白晝。


    “雲卿表姐,這煙火好看不?”翁盈鈺一臉等待被誇讚的表情。


    左雲卿點頭,“好看,很有特色。”


    “好看就行,這可是我們之前就囤積好的煙火,為的就是有一天雲卿表姐歸來,燃放煙火慶祝。”翁盈鈺驕傲道。


    左雲卿微微一笑,“你們有心了。”


    “都是些小事!”翁盈鈺豪氣道。


    十二朵煙花綻放完,夜晚晚膳也正式開始。


    翁盈鈺早就命人架起了烤火的架子,還讓廚房的師傅將她一大早打來的獵物給剖殺了個幹淨。


    此刻,她們隻需要將早就用鐵棍子穿好的獵物放在烤火架子上烤就行了。


    “盈鈺表妹,你常常將獵殺來的獵物烤著吃麽?”左雲卿挑眉問道。


    翁盈鈺點頭,“是呀,這些個獵物用來烤著吃最香了!不信待會你嚐嚐。”


    左雲卿微微一笑,“好啊。”


    “對了,雲卿表姐,你說這位姐姐是你的徒弟,那這位呢?也是你的徒弟麽?”翁盈鈺指了指一旁的江子慍,一臉疑惑。


    翁子棋在一旁翻烤著肉,聽到二人對話,也不禁側頭看向江子慍,“是呀,這位兄台可是雲卿表妹的徒弟?”


    左雲卿搖了搖頭,“不是,我隻有悅瑤一個徒弟,這位是我們在路上遇見的一位受傷的俠客,名為江清公子,出於好心,就救下他了。”


    “至於他為什麽會留在翁府,我就不知道了。”左雲卿望向江子慍,意味深長地說道。


    江子慍對上左雲卿探究的神色,心下一頓,雲輕姑娘不會知道些什麽吧?


    今日中午剛到翁府時,他本想找個借口和時機離開,不料卻被翁瑬給攔下。


    翁瑬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江公子,若是不想我轉頭寫信給江老爺子,這段時間還是留在翁府好好休養好身體再走吧。”


    江子慍自知身份暴露,無轍之下,隻得應下,但他也要求翁瑬不能將此事公開。


    二人就此達成協議。


    想必,翁瑬這老頭子應當不是那麽不守信之人。


    這樣想著,江子慍心神定了定,訕笑道,“我這不是傷勢還未好麽,所以就厚著臉皮要留在翁府養傷了。”


    “翁公子與翁小姐放心,我在翁府也不白吃白喝,隻要二位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江清能做到的,定然是義不容辭。”江子慍拱手朗聲道。


    左雲卿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就憑你這個身板,還受著傷,能幫得了什麽?我勸你還是盡快養好傷。”


    “就是呀,你這肚子上的傷看著滲人,我們哪能讓你幫忙做事呀。再說了,我們翁府下人多的是,也輪不到你來幫我們做事。”翁盈鈺努了努嘴,道。


    “對了,江清公子,今夜這烤肉你還是少吃,不利於你傷口愈合。”


    左雲卿好心提醒了一聲江子慍。


    江子慍瞥了一眼左雲卿的左手臂,道,“那你也不能多吃呀,不然你那手臂上的傷也很難愈合的。”


    “什麽?雲卿表姐受傷了?哪隻手?”翁盈鈺一臉驚訝。


    左雲卿的傷勢恢複得差不多,因此早就拆除了手臂上厚厚的綁帶,隻留下薄薄幾層綁帶束著,尋常時穿著衣服,根本看不出來手臂受傷。


    左雲卿微微一笑,“沒什麽,就是之前不小心被人暗算。這會兒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雲輕姑娘之前被人暗算,還是我江清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才將雲輕姑娘救下的呢!”江子慍一臉驕傲。


    “哦?竟是江清公子救了雲卿表妹?”翁子棋略微驚訝,又看了一眼他肚子上的傷,疑惑問道,“那你這傷便是在那時傷到的麽?”


    江子慍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是,我肚子上的傷,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到的。”


    “原來如此。”翁子棋點頭,眼神在二人身上流轉一圈,“你們原來還有這麽一層關係。”


    “緣分罷了。”江子慍望了一眼左雲卿,笑道。


    左雲卿笑笑,沒說話。


    與此同時,翁府的另一側,正院。


    一頭銀發的翁立行正端坐在廳院正中的高椅上,麵色沉重。


    翁瑬坐在左側下方,同樣是眉頭冷凝。


    “溫禦史昨日便到了蘇北,最近蘇北不太平啊。”翁立行歎了口氣。


    “父親最近應當沒有與那謝安傅有來往吧?”翁瑬想起在京城時攝政王趙竟對他的試探,心下忐忑。


    “那謝安傅心術不正,為父一向不與他來往,隻不過是礙於舊友身份,有時他主動上門,我總不能拒之門外。”翁立行歎了口氣。


    翁瑬麵色微凝,眉頭微舒,點頭道,“沒有與之來往便好。”


    “兒臣前幾日在京城之時,見到了攝政王殿下,殿下特意問兒臣家父是否與前蘇北縣令謝安傅相熟。”


    “什麽?瑬兒你竟見到了攝政王?他竟還問了你這種問題?”翁立行眸色驚訝。


    翁瑬點了點頭,“不錯,父親,兒臣想,攝政王殿下忽然問這種問題,絕非空穴來風,許是攝政王殿下收到了什麽消息也不定。”


    “不錯,你說的有道理。最近蘇北縣令被查,殿下又問這種問題,這背後恐怕是有人要陷害我們翁家。殿下問你這個問題,是有意要提點你啊。”翁立行沉聲道。


    “父親,我們翁家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是有人要陷害我們翁家,恐怕也找不到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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