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你這昨晚熬了一大夜,連日趕路,沒問題麽?”翁瑬放心不下,擔憂道。


    “無事的,我撐得住,我在馬車上睡即可。”左雲卿搖頭。


    但翁瑬無論如何也要讓左雲卿休息一會兒再走。


    無奈,左雲卿隻得尋了個地方休息。


    許是太累了,左雲卿這一躺下,便是一個上午。


    左雲卿醒來時,已經是末時一刻了,她是被餓醒的。


    其他幾人也稍作休息了一刻鍾,見到左雲卿起來,也紛紛起身,收拾東西準備趕路。


    “舅舅,我們要與那三人一路麽?”大樹底下,左雲卿問向翁瑬,手指指了指在不遠處三個又站又蹲的男子。


    翁瑬點了點頭,“雲卿你也瞧見了,這一路上山匪眾多,有幾個會武功的跟著也是一件好事。”


    “我方才跟他們談過了,他們是江湖子弟,此時正缺銀錢,正好,我請他們來當我們的護衛,等到了蘇北時,我再給他們結銀錢。這不是一舉兩得?”翁瑬一臉自豪。


    左雲卿望了一眼不遠處的三人,總覺得這三人並非簡單的江湖人士。


    但舅舅說得不錯,這一路上山匪眾多,沒了這一波,興許還有下一波,多幾個會武之人是一件好事。


    思來想去,左雲卿再無異議。


    就這樣,左雲卿一行人與‘夏昭’三個江湖俠客踏上了同行之路。


    許是有著‘夏昭’三人護航,接下來兩日的路程,他們都走得異常順暢。


    三位江湖俠士性格沉悶,不喜說話。一路上,隻有廖悅瑤在左雲卿耳邊嘰嘰哇哇地說著些日常。


    第三日,陽光熹微,和風微拂。


    左雲卿一行人如往常那般驅車趕路,孰料一個滿身是血的男子不知何故忽而從一處草林中滾了出來。


    阿壯遠遠看見,連忙喝停馬匹。後麵的馬車與馬匹也跟著停下來。


    “發生什麽事了?”左雲卿眉頭皺起,掀起簾子,朝前車喊道。


    一掀起簾子,左雲卿便嗅到一陣夾雜著鐵鏽味的泥土味道。鐵鏽味?這種味道她再熟悉不過了,是血腥味!


    廖悅瑤也掀開另一側的簾子朝前望去,從她的這個角度看去,可以清楚去看見一個滿身血跡的男子躺在道路左側。


    “師父,是一個男人,他周身是血,好像受傷了。”廖悅瑤捂嘴驚唿。


    與此同時,阿壯迴應,“這裏有個男人滿身是血。”


    “可還活著?”翁瑬掀開馬車簾子,見到男子渾身血跡,心下顫了顫。


    左雲卿與廖悅瑤對視一眼,拿著藥箱下了馬車。


    ‘夏昭’少俠則是比她們更先一步走到男子麵前,隻見他蹲下身探了探男子的鼻息與頸脈,半晌才起身道,“還有氣,沒死透。”


    “麻煩讓一讓。”左雲卿一把推開‘夏昭’,而後迅速蹲在男子的身邊,掀開男子的雙眸看了看,確認其還有意識才打開一旁的醫藥箱。


    男人的臉上全是血跡,根本看不清樣貌,但左雲卿並不著急將他麵上的血跡擦拭,而是將他身上的衣服給剪開。


    隨著左雲卿剪刀的落下,男子的腹肌胸膛顯露了出來。


    竟還是個雙開門的,左雲卿心下暗歎,就衝著這腹肌胸肌,她都要將此人救下.....


    一旁的廖悅瑤見狀頓時麵色泛紅,捂眼驚訝道,“啊這....”


    “為人醫者眼中,男女無差。悅瑤,學醫的第一課便是無視性別,男女一視同仁。想來是廖大夫沒有教好你。”左雲卿淺淺一笑。


    “是,徒兒受教.....”廖悅瑤輕吐一口氣,緩緩睜開眼。


    ‘夏昭’默默站到一旁,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在男子身上一陣搗鼓。


    她幹活時,麵色平靜,神色專注,手上動作有條不紊,倒是有一種奮鬥的美....


    美?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夏昭’心下一頓,他怎麽會忽而萌生這種想法?一定是他糊塗了。


    翁瑬下了馬車,見到左雲卿在那一陣搗鼓,也不敢冒然打擾,隻得在一旁安靜站著,看著她治療。


    不過,這男子腰間的一塊玉佩怎麽這麽熟悉?他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翁瑬思索半晌,終究是沒想起來。


    “你們誰身上有酒?”左雲卿望了一眼男子肚皮上長長的一道傷口,頭也不抬的沉聲問道。


    “你要酒幹什麽?”‘羽風’不解。


    “消毒。有就給我。”左雲卿扭頭問道。


    “喏,給你。”‘羽風’將懷中的小瓶酒拿出來,一臉英勇獻策的神色,“這可是我最後一小瓶酒了,可不能......”


    話還沒說完,他便看見左雲卿將大半瓶酒都倒在了那滿身是血的男子肚皮上。


    “啊!嗚嗚嗚,我的酒!”‘羽’風欲哭無淚。


    “閉嘴!”


    左雲卿冷冷一聲,‘羽風’直接被嚇得噤聲。


    躺在地上的男子被那辣酒灑在傷口,直接疼得清醒了過來。


    “我....我...這是在哪兒?”


    男子聲音嘶啞。


    “不想死就好好躺著別動。”左雲卿掃了他一眼,淡聲道。


    逆著陽光,男子並未看清女子相貌,隻聽得她聲音冷漠,但手上的動作卻是輕柔。


    “好。”男子不再有所動作,靜靜躺在地上任左雲卿操作。


    “沒有麻沸散,待會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左雲卿語氣淡淡,又從藥箱中拿出了銀針,絲線與火折子。


    她將銀針燒熱,徹底消毒,又穿絲線進銀針,最後才小心翼翼地將男子肚皮上的傷口一針一針地縫上。


    隨著左雲卿的動作起起伏伏,男子的麵色也越來越難看,最後竟然暈了過去。


    “哎,他暈了!不會是死了吧?”‘羽風’見狀,連忙好心提醒。


    “死不了。這點痛都受不了,真不是個男人。”左雲卿的語氣略帶嘲諷。


    ‘羽風’麵色訕訕地擦了擦鼻子,沒再敢說話。


    一旁的‘元奕’低低笑了一聲,讓他話多!


    片刻,左雲卿終於結線,又用一條幹淨的白布將他肚子上的傷口鋪蓋住。


    做完這一切,她又將男人周身翻了翻,確認他隻有這一個大傷口,才放下心來。


    剩下的一些微創傷口,左雲卿交給了廖悅瑤,任她處理。


    廖悅瑤學東西很快,不多時就將男子身上的其他傷口給處理完。


    “處理好了,師父。”廖悅瑤站起身。


    “不錯。”左雲卿甚為滿意。


    轉頭又道,“還勞煩阿壯將他抬到馬車上,帶上他。”


    “這....老爺....”阿壯一時為難,看向翁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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