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給雲裳打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她趕緊控製花朝語。


    雲裳卻是臉色發白的道:“不行,她是在用本命控蠱,現在什麽東西都控製不了她的蠱蟲了。”


    糟糕!


    這個花朝語是瘋了!


    她為了報仇,催化了蠱師的本命蠱。


    我們昨天製定計劃的時候,雲裳就說過:


    想要把九尾給騙過來,我們所有人都得在會場裏。


    隻要我們有人不在,九尾就會懷疑,我們在暗中設下了埋伏,便不會進來冒險了。


    所以,不要對蠱師逼迫得太狠,萬一他們動用了本命蠱跟我們來個魚死網破,我們就得不償失了。


    每個蠱師都有自己的本命蠱,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抽空自己的全身精血,快速催化本命蠱,與敵同亡。


    這個時候的本命蠱無人能擋,想殺蠱師,就不要給她催動本命蠱的機會。


    可我確實沒有屠盡苗疆蠱師的想法。


    如果,我真這麽做了,別說是過不了黑夜梟那一關。單就是苗疆蠱師的報複,兩界堂也難以承受。


    所以,我們一直都在留手。


    花朝語厲聲道:“兩界堂的人,你們也脫衣服,把衣服都脫下來,快點!”


    我的臉色頓時就是一沉:“老太太,你是跟我開玩笑麽?”


    “我們兩界堂,早就做了準備,九尾不可能附體在我們身上。”


    花朝語聲音陰冷的道:“我不信!你們趕緊脫!”


    我眼裏隨之泛起了殺意:“兩界堂裏八成以上都是女生,讓她們在大庭廣眾之下脫得一-絲-不-掛?你是想讓我殺你們滅口麽?”


    花朝語臉皮上忽然撕開了幾道裂口,沾了血的蠱蟲,從她臉皮下麵一條條的鑽了出來,花朝語的嘴角上也滲出了鮮血:“你們不脫,就全都給我死吧!”


    “為了給我孫女報仇,我不在乎死多少人!”


    花朝語像是朝聖一樣舉起了雙手,她手掌,胳膊上的皮肉紛紛脫落,成千上萬條蠱蟲從她體內洶湧而出。


    “噬魂蟲!”


    雲裳驚叫道:“那是專門克製魂魄的噬魂蟲,你們快點走!我擋著她。”


    雲裳拿出藥包,就要衝向花朝語,卻被我拽住了胳膊:“走!老劉,放火燒屋子!”


    我帶著雲裳抽身而退的當口,一個站在花朝語附近的蠱師,忽然頭顱炸裂,一道狐形魂魄從他頭頂飛竄而出,衝向了屋頂。


    九尾狐終於撐不住了!


    與此同時,花朝語厲聲喊道:“李魄,別再殺我們蠱師,不然我做鬼也不饒你!”


    花朝語身軀轟然炸裂之下,無數道蠱蟲飛射而去,緊追著狐魂飛上了半空。


    花朝語的確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但是,她在臨死前拚命的去化解了我們和苗疆蠱師之間的恩怨。


    狐影的速度雖快,但敵不過數之不盡的噬魂蟲。


    狐影剛從瓦片的縫隙裏鑽出屋外,噬魂蟲便像是倒射的血雨,反衝天際,在一瞬之間掀飛了屋頂瓦片。


    “巫師在哪兒?攔住它!”


    就在苗疆蠱師覺得九尾狐將要逃之夭夭的時候,白燈連成的法陣也從空中壓落了下來。


    王小渙控製的白燈大陣,一直就放在了屋頂。


    那原本是準備留給蠱師的燈陣,卻被九尾給撞了一個正著。


    上有白燈壓製,下有蠱蟲追殺。


    九尾在逃無可逃的情況下,慌不擇路的鑽進了最大的那盞燈裏。


    追上去的噬魂蟲一瞬間,把白燈團團包圍,原本一盞正常的燈籠,幾秒之間就變成了一個磨盤大小的紅色圓球。


    噬魂蟲啃咬燈皮的聲音從空中傳來,直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我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林照,把它們全都裝起來。”


    林照飛身躍上屋頂,雙手拍向了瓦片,一塊塊泥瓦瞬時間連成了一口棺材,硬生生把蟲球裹在了當中。


    林照托著棺材落迴地麵:“這些瓦片不行,還得再找材料。快給我弄點生鐵來,要不拿刀也行。給我找個鐵匠鋪子。”


    “去找!”黑夜梟怒吼之間,所有巫師一起行動,把附近能找到的生鐵全都弄了過來。


    林照托著瓦片棺材跟巫師進了鐵匠鋪子,在裏麵叮叮當當的也不知道砸著什麽東西!


    我看那邊也幫不上忙,幹脆就守在鐵匠鋪外麵等林照出來。


    我一直等到太陽落山,林照才拖著一口生鐵棺材走了出來。


    我本來是想跟林照打個招唿,等我看見她那一臉黑灰,頓時就沒憋住的笑出了聲來:“哈哈哈哈……小奶狗變成小黑狗了。你家非洲有親戚啊?”


    “你家非洲才有親戚!”林照忍不住爆發了:“我打了一天的鐵,連口水都沒喝上,你們在外麵吃燒烤?還一隻雞翅都不給我留。”


    我端起一個盤子:“這有烤蟲子,你吃麽?你看這條蜈蚣烤得就不錯!”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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