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語說的兩件事情,都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不過,我並沒有立即表態,而是示意對方繼續往下說。


    花朝語道:“我們苗人講究快人快語,我就直說了吧!”


    “黑夜梟身為苗疆巫王,雖然多年沒有迴歸苗疆,但是留在兩界堂,也不太合適。”


    我笑道:“黑夜梟在兩界堂本來也是客卿的身份,隨時可以離開。”


    花朝語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這次趕來苗疆的目的。”


    “不過阿藥朵與江均辭已經舉行了婚禮。我看,不如你們留下喝一杯喜酒,就把江均辭留下吧?”


    我擺手道:“江均辭是不是真心娶阿藥朵,還未可知。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們也沒做了解,現在說留下江均辭為時過早。”


    “我能答應的是:江均辭如果與阿藥朵兩情相悅,我們兩界堂絕不幹涉,而且也有大禮相贈。”


    “如果江均辭隻是受人控製,糊裏糊塗的跟人結了婚,這件事做不得數,我就得管一管。”


    花朝語一皺眉頭,花菡卻冷笑道:“李魄,別忘了,你是在苗疆。我們苗家人看上的郎君,從來沒走出過苗疆,要出去,也是個死人。”


    我哈哈笑道:“小丫頭,你可嚇著我了。”


    “你可以打聽打聽,我們兩界堂什麽時候怕過?”


    “再說,苗家女強留漢家郎這種事情,總得是兩情相悅才行。否則……”


    花菡不等我說完就冷笑道:“我們看上的郎君,想留就留,你能如何?”


    “叫板是麽?”我似笑非笑的看向對方:“來人,把這小丫頭給我綁了,腿打斷賣到鄉下去,也讓她嚐嚐被迫成親是什麽滋味!”


    花菡不但沒有收斂,反而笑著說道:“哈哈……李魄,你怕是小看了我們在巫門的輩分。我在這裏少了一根汗毛,你們都別想走出苗疆。”


    我不緊不慢的說道:“要是論巫門輩分,你還真得叫我一聲爺爺。王小渙,出來跟她論論輩分。”


    王小渙走上來道:“家師,山海巫神唐糖。”


    王小渙說話之間,掌心裏已經閃出了一道金色的巫文。


    花朝語猛然一驚,馬上就要起身,王小渙就先一步說道:“前輩不用客氣,不過其他人的輩分可得好好論論。”


    “我跟堂主兄妹相稱,堂主之父又與我家師稱兄道弟。”


    “花菡,你是不是該跪下磕頭了。”


    花菡臉色鐵青,花朝語連著給我打了幾次眼色,我都當做沒有看見。


    開什麽玩笑,剛才花菡在這兒跟我叫囂,你視而不見。現在看見花菡吃虧了,就想要我來求情?


    世上的好事兒,都讓你們占盡了不成。


    我慢悠悠的點上煙抽了一口,故意吐出一個煙圈,悠哉悠哉的翹起了二郎腿,擺出了一副等著看戲的樣子。


    花朝語的臉色這下也陰沉了下來:“李魄,你真就不顧當年我與你師父之間的情分,眼看著花菡被逼下跪麽?”


    我冷聲道:“情分這個東西,早晚都有用盡的時候。況且,你與我師父的情分,大概還算不到我的頭上。”


    “要是仔細說起來,祝紫凝跟我師父也有點情分?那我是不是也得讓她幾分?”


    花朝語這下徹底怒了:“李魄,你是什麽意思?”


    我冷眼看向花朝語:“我的意思非常簡單。”


    “江均辭的事情,由他自己解決,他願意留下跟阿藥朵過日子,我兩界堂必有重禮相贈,慶賀新婚。”


    “他若決意和王小渙迴歸兩界堂,誰敢阻攔就是跟兩界堂為敵。”


    “當年瘋家敢做的事情,我兩界堂一樣敢做!”


    花菡怒視王小渙道:“原來,你就是江均辭的……”


    “住口!”匆匆趕來的黑夜梟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就強行打斷了花菡。


    黑夜梟知道,如果花菡說出什麽不好聽的話來,我們雙方之間的矛盾,可就徹底難以調和了。


    我看向花菡的時候,眼睛裏已經帶起了幾分殺意,我敢肯定她沒說出來的那半句,絕對不是什麽好話。


    黑夜梟閃身擋在我們兩方中間:“大巫,您老請先迴去,關於江均辭的事情,我再跟兩界堂商議商議。”


    我剛想說“不用了”就被王屠夫在後麵戳了一下,我隻好及時閉了嘴。


    花朝語猶豫了片刻道:“也好!黑夜梟,別忘了,你是苗疆人,一切還得以苗疆為重。花菡,我們走。”


    花朝語走到門口站了下來:“李魄,我也得提醒你一句,天劫將至,一切以大局為重。”


    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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