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從後麵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冷靜些!”


    我也想冷靜,但是我遏製不住想要去想著什麽?


    鬼魂雖然可以四處遊蕩,但是他最常出沒的地方,肯定是在自己屍體附近,就像是人要迴家一樣。


    如果,破屋下麵還是沒有龔富貴的屍體,就隻能說明,他的屍體被人帶走了,有人再用他的屍體,威脅他跟我交鋒。


    那個人會是誰?


    老劉?


    我忽然之間覺得自己雙手發涼,人隻有在情緒過激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反應。


    下一刻間,我忽然覺自己身上傳來一陣劇痛,等我迴頭時,卻看見葉陽拿著一根針站在了我身後:“別動,你情緒太激動了,這不像你。”


    葉陽說話之間,又把一根銀針插在了我身上。


    葉陽連續下了三針,我的心情才平複了一些,風若行也說道:“葉陽用銀針控製了你的情緒,你先冷靜些,你有點失控了。”


    “李魄,你沒發覺,你好像是被什麽東西影響了麽?”


    “你平時敢拚命,卻不是在毫無把握的情況下逞匹夫之勇。你更多的時候是在賭命,因為你大多數的情況下,是分析了敵我實力之後,帶著一定把握去賭輸贏。隻有,到了逼不得已的時候才會真正去玩命。”


    “你這次是怎麽了?還沒個頭緒就情緒失控了麽?”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風若行,葉陽說的沒錯,我好像真是被什麽事情影響到了情緒。


    我師父和九鬼都教過我:隻知道玩命的人,這一輩子都隻能給人當炮灰。隻有兇殘,狡猾並存時,你才能成為叢林中猛獸中的王者。


    我每次玩命都在有一定把握之下才會出手,最起碼,我也是在賭對方會比我更惜命。


    這次,我是怎麽了?


    我正看著葉陽不知道該說什麽時候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喊道:“老大,你快過來,這裏有棺材!”


    我幾步趕進了屋裏,才看見那些野鬼在我們剛才坐過的那張桌子下麵挖出來了一口棺材。


    我擺手讓人退後,自己推開了棺蓋。


    我看見棺材裏屍體時,不由得猛然睜圓了眼睛——那具屍體上竟然裹著一層寫滿字的紙,咋看上就像是把一本書給拆開之後,用書頁把屍體給包了起來。


    我小心翼翼的把紙一張張從屍體上拿下來放在一邊,屍體的麵孔也從書頁下麵露了出來,果然就是龔富貴。


    我這才鬆了口氣:“你們來幫我一下,把這些紙全都拿下來。”


    葉陽他們一起動手把書頁拿了下來,按照頁腳上數字重新排好了順序。


    我也在屍體背後發現了一張隻有巴掌寬窄,卻又半尺多長的黃紙,那上麵還印著一個從沒見過符號。


    說那是符文,有三分相似;


    說是咒文,倒也有幾分神韻;


    說那是上古篆文,看著倒也有幾分意思。


    我拿著那張紙自言自語道:“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夏夢縈道:“能給我看一下麽?我可以試試能不能破解這張紙上的符號。”


    我把那張紙交給夏夢縈之後,風若行拿著從屍體上取下來的書頁道:“真的遇上書鬼了,你看這上麵寫的,不就是老禿山上的事情麽?”


    包在龔富貴身上的東西,其實是一本書,一本還沒寫完的書。那上麵不僅寫了一個虯龍墳的故事,後麵還有半篇內容。


    那裏半篇故事寫的就是“有個術士找到龔富貴之後,開始懷疑自己被同伴出賣了”,故事裏隻有那個術士的糾結卻沒寫下文。


    我成了故事裏的術士!


    我看向龔富貴道:“你現在能想起什麽麽?”


    龔富貴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我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還是沒躲過去!這個書鬼太狡猾了。”


    我揚了揚手裏書:“我這麽小心,還是掉進了它安排好的故事裏,要不是這個故事沒寫完,說不定,我就得迴去殺了老劉。”


    風若行道:“這個故事我也看了,我覺得,書鬼不是無懈可擊的對手,至少他的故事裏隻有一個術士。我們卻來了四個人。”


    “這點上看,就算他把故事寫完了,我們也有反轉結局的可能!”


    “還有,書鬼的故事,必須經過某種條件才能觸發。杜菲的故事,是你站在窗口看見杜菲的鬼魂,才能觸發這個故事。”


    “虯龍墳的故事,應該是,你坐在龔富貴的屍體上,跟他提起當年的往事,才會進入那個故事。”


    風若行說完看向了龔富貴:“以前有沒有跟人談過虯龍墳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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