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長峰已經老了,雙目已經暗黃混濁,但是眼神卻還是犀利著,像是要穿透夏婉婉的眼神,看清楚夏婉婉內心的想法。


    “婉婉啊,雖然你現在背後有容家在撐腰,但是這容家畢竟是不了解慶豐集團,而祁爺爺能夠更好的助你。”祁老爺子說道。


    夏婉婉笑了笑說:“祁爺爺,您也知道,我一個女孩,而且現在有自己的事業嫁的人也不錯,自然也不想費心勞力,我隻不過是想著要將我外公的給我的東西拿迴來罷了。”


    “但是那塊地,現在很重要,慶豐集團的其他股東也不會輕易的就放給你的。”祁老爺子說道。


    “的確會是如此,但是我也會有我的辦法。”夏婉婉舉起茶杯輕輕一笑,繼續盯著窗外的風景。


    祁長峰覺得自己怎麽好像現在看不透這個丫頭了。


    明明上次跟她打招唿的時候,她還簡單的像是一張白紙一般,她的想法,她的喜怒哀樂全都能夠一眼看透,但是現在……他卻有些看不透了。


    難不成這些都是容羲琤教的?


    在容羲琤身邊待久了也就變成了這般?


    說到容羲琤,祁老爺子也必須感歎一句,果然這商場上,代有人才出啊。


    若是他是要早出生個些年,那這現在的容家在他的手裏,肯定要比現在更加讓人忌憚。


    他那大哥也是個人才,但是在容羲琤這個商業鬼才麵前,那簡直就是不值一提,隻是現今這段時間,容家容老爺子如此的偏心於這個小兒子,那麽這容家的局勢肯定也會發生微妙的變化。


    “婉婉啊,這豪門媳婦也不好當,有些事情啊,你自己心裏得要有個數。”祁老爺子若有所指的說。


    “你信容羲琤,靠著容羲琤這個沒有錯,畢竟他是你的丈夫,但是婉婉啊,在這燕都的豪門望族之中,你也得明白一個道理,叫做至親至疏是夫妻。”


    “就如同你父親和你母親一樣。”


    祁老爺子這話帶著挑撥離間的意味,一開始夏婉婉的心中聽著是有些反感,甚至於是有些嗤之以鼻的。


    但是祁老爺子提到她母親和淩天,這讓她不得不好好的思考思考祁老爺子說的話了。


    “你母親當年非要嫁給淩天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也都親眼見過你母親為了淩天在你外公麵前鬧過,但是你看看這如今,看看這淩天是如何對待你母親,又是如何對待你的呢?”


    祁老爺子頓了頓看向夏婉婉,蒼老的麵容上是帶著長輩慈愛的麵容。


    “婉婉,祁爺爺說的這番話,並不是為了挑撥離間你們夫妻二人之間的關係,你們夫妻感情好,是沒有人可以挑撥的,祁爺爺這活了一輩子了,也沒有必要做這枉作小人的事情。”


    “但是婉婉,我要跟你說這些,不過是作為一個長輩,對於你的提醒。”


    “畢竟我當年見證過你父親和母親的事情,而你現在提及容羲琤,像極了當年你母親提及淩天時的模樣,這不禁就讓我多想了些事情。”


    “婉婉,雖然這慶豐集團對於容氏集團來說並算不得什麽,但是畢竟慶豐集團這麽些年還是有自己的核心技術作為企業的支撐的,這些都是源於你外公一開始創立的夏氏集團。”


    “你大約應該也不想讓當年你外公創立的東西全都旁落吧?就算那個人是你丈夫,你應該也不想吧?”


    夏婉婉沒有作答,但是看著窗外的風卷雲舒對祁老爺子說:“您說得對。”


    這才怪!


    夏婉婉不得不承認剛才有那麽一下子,她真的被祁長峰的話給騙了,讓她那瞬間對於容羲琤也產生了一定的懷疑。


    但是後來轉念一想。


    容羲琤遺囑已經立了,協議也已經簽訂了,容羲琤的東西就是她的東西,那這個她不會打理的公司,就算是最後容羲琤打理又如何?


    左右這個慶豐集團她要拿迴然後以後留給孩子們的,從她這給或者從容羲琤那給,也沒有什麽區別。


    而且,若是依照這祁老爺子的話,不將慶豐集團交給其他人,她自己又不擅長管理,那這個權利就該交給誰?


    難道這個就不叫做是大權旁落。


    不論如何她跟容羲琤都是一本戶口本上的人,而旁落到別人的手裏,她什麽時候想要收迴那又是一場硬戰,那這個不是多此一舉?


    隻不過夏婉婉雖然是這樣想,卻不會這樣表露出來,不過經過了這樣一次交鋒之後,她明白了,這祁老爺子也真的不是什麽善茬,也更不是什麽多麽良善之人,他不過也就是想要借此從中謀取一些利益,乃至是讓慶豐集團最後改姓。


    真的若不是她和容羲琤交了心,乃至於容羲琤還定下了那樣的協議,她真的會懷疑容羲琤的心的。


    祁老爺子也真是夠了解她的,知曉她父母的事情對於她來說就是違禁詞,是不能夠被提及的過去。


    夏婉婉在全力的想要避免和他們相同的事情發生,盡量避免她外公打下來的江山再一次的去到外人的手裏,若是她真的不信容羲琤,那就會信了他。


    隻要信了他,這後麵的一步步,也就是任由他來操控了。


    夏婉婉突然在想,這樣也真是怪沒有意思的。


    見夏婉婉許久沒有說話,祁老爺子伸手給夏婉婉的茶杯裏添了茶。


    “祁爺爺,怎麽能夠勞煩您動手呢。”夏婉婉笑著說道。


    “應該是我這個做晚輩的給您添茶。”


    “誒,這裏就是你跟祁爺爺,怎麽就不講這點客氣。”祁老爺子笑著說道。


    “婉婉啊,祁爺爺老了,就總是喜歡迴憶起過去的那些事情,說起了一些陳年舊事,你可別不高興啊。”


    “祁爺爺,您說吧,我還挺想聽一聽以前的那些事情的。”夏婉婉聽到祁老爺子提到了這個,便是順著他的話說。


    “既然您說我想知道什麽就問您,那我想問問您,這裏麵有些股東看起來還比較年輕的樣子,應該都不是當年跟著我外公的那一批人吧?”夏婉婉抬手給祁老爺子添了茶問。


    “你外公去世,這轉眼就快有二十年的時間了,很多股東都早已換人了,現在慶豐集團裏留下來的像我這樣的老家夥,可不多了。”祁老爺子端起茶杯說。


    “那像是祁爺爺這般為了公司奮鬥了一輩子的人還有嗎?”夏婉婉像是不甚在意的問。


    “有些老了的,就已經退休了,有些早就將手中的股份拋售出去,拿著錢去過自己的清淨逍遙日子去了。”祁老爺子說道。


    “像我這樣念舊的老家夥,可真是不多啊。”


    “祁爺爺是個念舊的人。”夏婉婉跟著附和了一句。


    “不過,應該公司裏各個崗位上的人都是大換血吧,雖然我不大懂這些經營的事情,但好歹現在手底下也在管著鉛華,也知道這‘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夏婉婉將話頭都拋了出來。


    “我那父親上任之後,應該很快就將當年我外公的那些人,全都給大換血了吧?”


    “是啊。”祁老爺子點頭。


    “當年那個時候,你那父親借著各種各樣的名義,將你外公當年留下來的人調走的調走,找茬解聘的就解聘,在你母親還沒去世的時候,老人就不多了。”


    “還有些人都是我護著,然後再由你母親護著,才在公司裏留下來。”


    “當年真是苦了各位叔伯爺爺們了。”夏婉婉也說道。


    “那當年我記得有個伯伯總是跟在我外公的身後,好像姓林,他應該也是被我父親給弄出公司的吧?”夏婉婉問。


    “這好像不是,是他在你外公葬禮之後就主動離職的。”祁老爺子說道。


    “當時我還挽留過他,但是他卻還是堅持要走,他說他跟了夏老爺子十幾年,既然夏老爺子走了,他也就不想再在這裏工作了免得睹物思人難受。他留在你外公身邊坐了十幾年的秘書,就是為了報答你外公的知遇之恩。”


    “沒想到原來還有這樣一段故事。”夏婉婉點了點頭說道。


    “那祁爺爺知不知道他離職之後去了哪裏工作?”


    “這個我就不大清楚了。”祁老爺子說道。


    “怎麽突然想要打聽他的事情?”


    “沒什麽,我隻是隨口問問,想要了解一下過去的那些事情。”夏婉婉笑了笑捧著茶杯說。


    “關於林秘書的事情,我就真的不大清楚了,隻是聽說他當年好像是打算迴去寧城老家吧,但是不是迴去了寧城老家,這個我也不知道,畢竟後來就一直斷了聯係。”祁老爺子飲盡了杯中茶說道。


    “原來是這樣。”夏婉婉又輕抬素手給祁老爺子再度添了茶。


    “怕是如今年齡也不小了。”


    “是啊,估計現在也是當爺爺外公的人了。”


    “但是當年那林秘書年紀也不小了,這要走也不應該是舉家帶口的走吧,這寧城的教育環境各種環境可都比不上燕都,而且那個時候林秘書的孩子應該也大了,也要準備上大學了吧?他突然遷迴去好像有些不大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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