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漁看著就要刺過來的冰晶利刃,第一次感受死亡的味道,自己要死了嗎?


    還沒有陪少爺去奉武學院,有人欺負他,自己不在誰會幫他啊,木頭沈牧會嗎?肯定也是和少爺一起被欺負吧。


    對啊,八歲的時候,木頭沈牧就說過長大要娶自己當媳婦呢,他還要讓秦老爺,秦夫人當自己的證婚人。


    還有,秦夫人煮的湯圓可好吃了,不止有自己愛吃,父親也愛吃,就連古板的夫子也愛吃。


    夫子,你那麽嚴肅,小漁要是死了你會哭嗎?


    刹那芳華,俞小漁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人,想起了很多事,她不想死,也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不行,我不能死,我還有很多事沒做,我死了不止夫子會哭,父親,少爺,沈牧他們都會傷心的。


    眼看冰晶利刃就要刺中自己,俞小漁仍不放棄,慢慢挪動右腿。


    就在此時,俞小漁突然感受到火蠎鞭傳來一股熟悉的力量,是夫子的力量,而在她武府深處也傳來了夫子聲音,這次不在古板,而是格外和藹。


    “小漁,這是火蠎業災。”


    “火蟒業災?”俞小漁還沒弄明白這是什麽,但是沒有什麽關係,隨著俞小漁一聲驚唿,火蠎鞭自顧自的在長空中一陣抽動,隨著一陣破空的聲音,火蠎鞭前一個赤紅色的法陣唿嘯而出。


    隻是這個法陣比起林青青的那個要古老,法陣四周都是晦澀難懂的上古文字不停旋轉,旋即間隻見法陣中鑽出一條通體赤紅,足足有兩三丈多長的的火焰巨蟒,巨蟒吞吐著火紅的信子,迎上朝俞小漁飛刺而來的冰晶利刃。


    火焰巨蟒如狂龍吸水般輕而易舉的就將那差點要了俞小漁性命的冰晶利刃吞噬,瞬即消失的了無痕跡,那火焰巨蟒還不停留低悶嘶吼著繼續朝還在凝聚冰晶利刃的雪花法陣掠去。


    片刻間火焰巨蟒就到了那雪花法陣前,隻見火焰巨蟒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猙獰的獠牙,一口就將林青青的琉璃冰晶刃雪花法陣連同最後那枚正在凝結的冰晶,一起咬的四分五裂,雪花法陣也消失無蹤。


    火焰巨蟒不解勢頭,繼朝著林青青騰飛而去,林青青隻覺周圍的空氣都開始變得炙熱無比,一股滔天熱氣朝自己逼來,林青青本就因一時失去理智心中焦慮萬分,又是看著火焰巨蟒襲來嚇得舉手無措,一時急火攻心竟暈死過去。


    眾人也是緊張的看著火焰巨蟒,秦淵內心一陣懊悔,他沒想到一場簡單的比試居然會發展成了現在這個地步,先是俞小漁險些喪命冰晶利刃之下,現在又是林青青要葬在火蟒業災之手了。


    眼看林青青就要被火焰巨蟒吞噬,俞小漁心中知道林青青絕沒有加害自己的意思,不忍火蟒襲殺林青青,心裏想著要那火焰巨蟒停下。


    俞小漁心念一動,那火焰巨蟒已然感知,扭過巨大的蟒頭冷冷的看了一眼俞小漁,而後便在頃刻之間,憑空消失在空中,隻留下一團焰火。


    林青青渾然不知自己已然脫險。


    秦淵,沈牧二人見兩女都無大礙,放下一臉緊張,沈牧催動身法趕到俞小漁身邊,一把攙扶著俞小漁,一邊說道:“小漁你這鞭子裏還被夫子藏著一條大蟒蛇啊。”


    俞小漁顯然還沒完全從剛才緊張的戰鬥氣氛中緩過神來,人還是一陣恍惚,隻見來的是人是木頭沈牧也沒多想,夢囈般道:“木頭,你什麽時候娶我?”


    這話不僅沈牧自己聽的清楚,連後麵趕來的秦淵也聽的真真的,秦淵一時尷尬連忙掉頭,去查看林青青的傷勢,把空間留給他們。


    沈牧被俞小漁突如其來的話問的是一臉茫然,也是心動加速,難以置信的看著小漁。


    “啥?”


    “啥也不是!”


    俞小漁這下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麽,頓時六神無主,本玉琢般的脖頸間突然變得一片緋紅,她揪起沈牧扶著自己的手臂狠狠一擰,嬌怒道;“你最好別把剛才的話亂說,不然,不然我就放大蟒蛇咬死你。”


    沈牧疼的一陣撕牙咧嘴,遺憾的看了眼有恢複成原來樣子的俞小漁,心中埋怨自己,白白錯過了這麽好的機會,想找俞小漁說明白,可又有些難以啟齒,看來自己和小漁說的那樣,真是根木頭。


    朱文這時還愣在原地,迴想剛才眼前那一幕,驚恐的喃喃道:“居然是……居然是玄品攻擊!。”


    滿臉的不可思議。


    秦淵剛打發完眾公差將暈過去的林青青帶下休息,迴身時就聽見朱文所說,忙問道:“你說小漁剛才的那條火焰巨蟒也是玄級法陣?”


    “沒錯,剛才那法陣必定是玄級法陣,老道絕不會看走眼的!”朱文肯定道。


    秦淵這才想明白,這肯定是夫子的手筆,原來夫子還是一名陣法師,看樣子還是很高級的那種,朱文又和他說這道法陣應該是被下了限製,隻有在人生死攸關的時候才會被激發。


    秦淵猜的沒錯,這正是夫子給他們留的一道底牌。


    想不到小漁的火蟒鞭居然也是一件法兵器,秦淵看了看自己的天陽扇,不知道夫子給自己篆刻了法陣沒,如果有又會是什麽呢?


    終於這場比試以俞小漁勝出而告終,時間也到了晚上。


    林青青躺在床榻之上,這時也已經蘇醒,隻是人還是雲天霧裏的腦子一整眩暈,看著俞小漁一臉關心的看著自己,秦淵等人也關切的守在身邊,心裏即使感動也滿是愧疚。


    “小漁,我,我剛才也是一時心急才釋放出琉璃冰晶刃的,沒有真要害你的意思,希望你能原諒我。”


    林青青抬起身軀,想起床給俞小漁陪個不是,但是感覺一陣天昏地旋的還是沒能坐起。


    俞小漁見狀,連忙製止道;“青青姐,快躺好,剛才朱老道給你把過脈了,說你因受到驚嚇神魂受到了些衝擊需要臥床靜養一天。”


    二女因剛才法兵的風波,相互“惺惺相惜”,感情也得到了升溫。


    “嗯,我知道。”林青青還是很虛弱,說話的聲音小的很,小魔女風采全無。


    俞小漁看在眼裏也很心疼,林青青臥床自己難免也有些責任,她彎腰幫忙捋了捋林青青有些雜亂的劉海,微笑的說道:“青青姐,你好好修養,秦淵哥哥說了,等我兩都痊愈了,就帶你一起去子也客棧。”


    “真的啊?秦淵真的答應帶我去子也客棧林。他沒怪我將你的右腳打受傷了嗎?”林青青開始聽見俞小漁說同意自己去子夜客棧很是高興,可是旋即一想自己俞小漁因為小腿出受了很重的傷,這壞蛋秦淵還會帶自己去子也客棧?


    秦淵見林青青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無奈道:“小漁說的沒錯,等你好了,我們在一出發去子也客棧。”


    秦淵一臉苦笑實在不解俞小漁為何非要纏著要自己答應林青青一道前去子也客棧,前不見還弩張劍拔的兩人,如今卻好的如胞胎姊妹一般,實在震驚女人是個神奇的生物。


    林青青才不管秦淵做何感想,又轉頭看向俞小漁的小腿一臉愧疚,問道:“小漁,你的傷沒事了吧,都怪我?“


    俞小漁笑嘻嘻的撩起自己小腿處的裙擺,露出修長雪白的小腿,受傷處已經包紮了白布,隻是隱約還能看見點血漬,俞小漁淺笑道:“沒事了青青姐,朱老道幫我敷了夫子的愈骨膏,已經不疼了,就是有點癢癢,告訴你夫子的藥可靈了。”


    俞小漁自己也有錯不敢將青青姐打的那麽狼狽。


    林青青不知俞小漁口中夫子是誰,隻見見小漁沒事心中愧疚也消淡了幾分。


    秦淵因俞小漁腿部受傷還未完全痊愈,又答應了林青青帶她一起去子也客棧,所以決定在這西荒鎮在住一晚,等明日兩女都恢複了差不多再走。


    本來秦淵打算去還是原先那家有福客棧過夜,可是林青青怕是擔心眾人偷偷撇下她去子夜客棧,非讓秦淵等人住在了稽查司的客房,還讓李柱他們備了好酒好菜送了過去,秦淵見她臥傷在身不忍和她爭執同意了下來。


    秦淵和眾人吃喝過後,迴到客房,忽然想起俞小漁對沈牧說的話,臉上蕩然一笑,原來這妮子對沈牧有意思呢,自己得好好搓合這段美事啊,之後便不再多想,盤膝在床開始修煉起來。


    就在子夜客棧的藏匿處,小涼山脈的紫鬆山上,一大片一大片的紫鬆在月關下鬱鬱蒼蒼,仿佛是一片紫色的海洋。


    紫鬆林中,有著好幾個人影來迴掠動,像是在尋找些什麽,十分焦急的樣子,他們找了好一陣還是沒有頭緒。


    幾人隻好聚在一起,為首的是一個雙眼顴骨很大的男子,腮下左右各留著兩縷淡黃色的胡須,隻見神色凝重的對著幾人道:“公主的氣息就是在這裏丟失的,為何就是找尋不到。”


    幾人中一個頗為機靈的說道:“公主肯定是封印了自己的修為,隱藏了氣息。”


    “那可如何是好,找不迴公主你我迴去肯定要被責罰的。”一個身形頗為消瘦的女子著急的說道。


    “大哥,就算找不迴公主,我們也要返迴玄獸森林了,萬萬不可在做逗留,那大慶的奉天殿已經感覺到我們私自入境了,萬一有個不慎落入他們手中事小,引起第二次玄慶大戰就麻煩了。”較為機靈的男子連忙說道。


    為首的黃須男子習慣的用右手撓了撓臉,讚同道;“四喵說的有道理,我們這就趕迴玄獸森林,將公主子隱藏氣息的事情告知王上,一切由他定奪。”


    眾人點頭,隨著領頭男子,一步數十丈,一會就消失在了山上。


    他們走了很長時間之後,一隻小貓才從一片茂密的雜草堆中越出,眼睛亮晶晶的像極了寶石,那小貓一身雪白,隻是額頭之上有一朵梅花形狀的印記,那一處的毛色卻是血紅血紅的,隻見它慵懶的伸了伸前爪,撓了撓臉,一臉慵懶。


    小白貓感受到那幾股恐怖氣息已經消失,居然是狡黠一笑,便消失在了紫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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