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心痛
幸福街1號：首富的兒子嫉妒我 作者：戴華儀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台風後的離島看著有點狼狽，樹木倒伏在路旁，有時把路也堵了。雨剛停，到處濕漉漉的，路上泥濘不堪。
這離島很偏遠，保長也隻來過幾次。他帶著廖友嘉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不久就聽到了人聲。
前方是一排村屋。雖然屋外有點雜亂，但是屋子顯然很堅固，台風沒能把它們怎麽樣。
有幾個人在屋外清理打掃，邊幹活邊大聲聊天，聲音洪亮，有說有笑，不像剛受了災，坐困愁城的樣子。
保長和廖友嘉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這時一個瘦小的中年女子從一間屋子裏走了出來。她手裏拿著掃帚，走得不快，小心翼翼的。她好像剛聽完什麽笑話，臉上兀自帶著笑。
廖友嘉一看大叫：“那不是善意媽媽嗎？前幾天剛寫了遺書，把大家都嚇壞了，現在竟然笑得這麽開心了。好了，這迴大家不用擔心了！”
說完他就往那邊奔去。
張煦跟著善意媽媽從屋裏出來，就看見廖友嘉向這邊來了，高興得迎上去大叫：“師兄——你終於來接我們了！”
廖友嘉跟他來了個大大的擁抱，問：“你們還好吧？肖冽呢？”
張煦說：“放心，你小舅子一根寒毛都沒少。”
他指指屋後，說：“他在那邊。”
張煦帶著保長和廖友嘉去見趙伯。趙伯七十幾歲了，隻有個外嫁的女兒，平時自己一個人住。這幾天多虧趙伯收留，張煦他們幾個才平安度過了台風天。
張煦大聲說：“趙伯，我要趕迴去考試了。等我考完試再迴來看你，幫你幹活。”
趙伯連聲說：“好，好，趁著天還亮趕緊走。”
他拿出一袋鹹魚交給張煦：“我也沒什麽好東西，這個給你帶迴去下飯。”
張煦高興地接過鹹魚說：“哇，這個極品啊，有錢都買不到這麽好的鹹魚！”
保長也謝了趙伯兩句，就匆匆地帶著善意媽媽他們上船了。
雖然客運渡輪還沒有恢複，但是救災和搶修的人已經來了，所以大家也沒有什麽不放心的。
張煦一邊給保長他們說著這幾天的經曆，一邊上了船。
善意媽媽臉上的笑容不知道啥時候又消失了。她倒是很聽話地跟著大家上了船，可到了船上，她隻是一聲不吭，心事重重地坐著。
張煦說：“阿姨，你答應我的事該不會反悔吧？”
善意媽媽還是不說話。
“你真想反悔？”張煦跳起來。
“我……”善意媽媽欲言又止。這幾天跟張煦在一起，她開朗了許多，也答應了不再尋短見，跟他們迴家，可是事到臨頭，她又猶豫了。
保長說：“善意媽媽，你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你太糊塗了！你就這樣扔下善意，她可怎麽辦？那天她看到你的遺書，就跑出去找你了，幸好我們及時找到她，不然她一個人在外麵，真不知道要出什麽事啊！”
善意媽媽說：“我知道她一定會很難過。但是有你們幫助她，她一定能挺過去的。”
保長說：“你這是什麽瞎話！我告訴你，錢我有的是，你治病花不了我幾個錢，就是不還我也不心疼。可是誰家的孩子誰疼去，別指望我給你帶孩子！”
善意媽媽說：“我知道你們都是最好的人，不會丟下善意不管的。我也是沒辦法啊，善意她能照顧自己的，你們稍微看一眼就行，可我要是不走，豈不是又多了一個累贅。”
“你不要再說自己是累贅了！誰會花那麽大的力氣去找一個累贅迴來！你很重要，你知不知道！”保長見她怎麽也說不通，也是急了。
這時，張煦忽然嚎啕大哭起來。
“我怎麽就這麽沒用啊！”他一邊哭一邊捶胸頓足，唿天搶地，眾人都傻眼了。
善意媽媽說：“你是大學生，怎麽會沒用呢？”
張煦聲淚俱下：“我隻是想把你救迴來，讓善意不用再受我受過的苦，為什麽就是不行呢？”
他拉住善意媽媽的手，說：“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就走了，爸爸一個人父兼母職把我拉扯大，結果操勞過度，心髒病發了……”
他哭得十分傷心，善意媽媽也難過極了，想安慰他又什麽也說不出來。
保長他們幾個也是始料未及，張煦看起來這麽快樂的一個大男孩，竟然是個孤兒！
幾個人都不會說話了，隻得到處找紙巾。
張煦繼續哭訴：“本來我們已經及時把他送到衛生院了……那裏有華僑剛剛捐贈的心髒起搏器……可是我們鄉下的醫生和護士竟然沒有一個人會用那台機器，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人沒了……”
張煦捂著胸口，好像正忍受著巨大的疼痛。
“最讓我痛心的是，本來他是有機會被救活的……他走了快十年了，可我依然心痛得不得了，常常在夢裏驚醒，想起了他，就再也睡不著了。我想，再過十年、二十年，我也走不出這個陰影的。”
善意媽媽心疼極了，拿著肖冽遞過來的紙巾也擦起了淚來。
“阿姨，你的病明明還有得治，如果你就這樣放棄，將來善意就會是另一個我，每天午夜夢迴，悲哭到天明，你真的忍心看到她這樣嗎？”
善意媽媽已經忍不住跟他哭成一團了。
“不行，不能這樣！”她哭著說。
“是呀！不能這樣！這樣的痛苦太難熬了！絕對不能讓善意也受這樣的苦！而且，如果你也走了，我以後就更睡不著了！”
張煦嗚嗚地又哭起來。眾人勸了好久才勸住了。
善意媽媽再也不敢反悔了，她答應明天跟保長去醫院再做檢查，然後約時間做手術。
迴到家快十一點了，可是整幢樓的人都沒有睡。大家擔心了這麽多天，終於等到幾人全須全尾地迴來了。
善意母女自然要抱頭痛哭一場，其他人也免不了又勸一輪。
張煦一到家就衝進房間，明天就要考試了，不知道佛祖會不會加班給佛腳他抱。他是真不知道該睡覺好還是該複習好了。
這離島很偏遠，保長也隻來過幾次。他帶著廖友嘉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不久就聽到了人聲。
前方是一排村屋。雖然屋外有點雜亂，但是屋子顯然很堅固，台風沒能把它們怎麽樣。
有幾個人在屋外清理打掃，邊幹活邊大聲聊天，聲音洪亮，有說有笑，不像剛受了災，坐困愁城的樣子。
保長和廖友嘉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這時一個瘦小的中年女子從一間屋子裏走了出來。她手裏拿著掃帚，走得不快，小心翼翼的。她好像剛聽完什麽笑話，臉上兀自帶著笑。
廖友嘉一看大叫：“那不是善意媽媽嗎？前幾天剛寫了遺書，把大家都嚇壞了，現在竟然笑得這麽開心了。好了，這迴大家不用擔心了！”
說完他就往那邊奔去。
張煦跟著善意媽媽從屋裏出來，就看見廖友嘉向這邊來了，高興得迎上去大叫：“師兄——你終於來接我們了！”
廖友嘉跟他來了個大大的擁抱，問：“你們還好吧？肖冽呢？”
張煦說：“放心，你小舅子一根寒毛都沒少。”
他指指屋後，說：“他在那邊。”
張煦帶著保長和廖友嘉去見趙伯。趙伯七十幾歲了，隻有個外嫁的女兒，平時自己一個人住。這幾天多虧趙伯收留，張煦他們幾個才平安度過了台風天。
張煦大聲說：“趙伯，我要趕迴去考試了。等我考完試再迴來看你，幫你幹活。”
趙伯連聲說：“好，好，趁著天還亮趕緊走。”
他拿出一袋鹹魚交給張煦：“我也沒什麽好東西，這個給你帶迴去下飯。”
張煦高興地接過鹹魚說：“哇，這個極品啊，有錢都買不到這麽好的鹹魚！”
保長也謝了趙伯兩句，就匆匆地帶著善意媽媽他們上船了。
雖然客運渡輪還沒有恢複，但是救災和搶修的人已經來了，所以大家也沒有什麽不放心的。
張煦一邊給保長他們說著這幾天的經曆，一邊上了船。
善意媽媽臉上的笑容不知道啥時候又消失了。她倒是很聽話地跟著大家上了船，可到了船上，她隻是一聲不吭，心事重重地坐著。
張煦說：“阿姨，你答應我的事該不會反悔吧？”
善意媽媽還是不說話。
“你真想反悔？”張煦跳起來。
“我……”善意媽媽欲言又止。這幾天跟張煦在一起，她開朗了許多，也答應了不再尋短見，跟他們迴家，可是事到臨頭，她又猶豫了。
保長說：“善意媽媽，你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你太糊塗了！你就這樣扔下善意，她可怎麽辦？那天她看到你的遺書，就跑出去找你了，幸好我們及時找到她，不然她一個人在外麵，真不知道要出什麽事啊！”
善意媽媽說：“我知道她一定會很難過。但是有你們幫助她，她一定能挺過去的。”
保長說：“你這是什麽瞎話！我告訴你，錢我有的是，你治病花不了我幾個錢，就是不還我也不心疼。可是誰家的孩子誰疼去，別指望我給你帶孩子！”
善意媽媽說：“我知道你們都是最好的人，不會丟下善意不管的。我也是沒辦法啊，善意她能照顧自己的，你們稍微看一眼就行，可我要是不走，豈不是又多了一個累贅。”
“你不要再說自己是累贅了！誰會花那麽大的力氣去找一個累贅迴來！你很重要，你知不知道！”保長見她怎麽也說不通，也是急了。
這時，張煦忽然嚎啕大哭起來。
“我怎麽就這麽沒用啊！”他一邊哭一邊捶胸頓足，唿天搶地，眾人都傻眼了。
善意媽媽說：“你是大學生，怎麽會沒用呢？”
張煦聲淚俱下：“我隻是想把你救迴來，讓善意不用再受我受過的苦，為什麽就是不行呢？”
他拉住善意媽媽的手，說：“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就走了，爸爸一個人父兼母職把我拉扯大，結果操勞過度，心髒病發了……”
他哭得十分傷心，善意媽媽也難過極了，想安慰他又什麽也說不出來。
保長他們幾個也是始料未及，張煦看起來這麽快樂的一個大男孩，竟然是個孤兒！
幾個人都不會說話了，隻得到處找紙巾。
張煦繼續哭訴：“本來我們已經及時把他送到衛生院了……那裏有華僑剛剛捐贈的心髒起搏器……可是我們鄉下的醫生和護士竟然沒有一個人會用那台機器，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人沒了……”
張煦捂著胸口，好像正忍受著巨大的疼痛。
“最讓我痛心的是，本來他是有機會被救活的……他走了快十年了，可我依然心痛得不得了，常常在夢裏驚醒，想起了他，就再也睡不著了。我想，再過十年、二十年，我也走不出這個陰影的。”
善意媽媽心疼極了，拿著肖冽遞過來的紙巾也擦起了淚來。
“阿姨，你的病明明還有得治，如果你就這樣放棄，將來善意就會是另一個我，每天午夜夢迴，悲哭到天明，你真的忍心看到她這樣嗎？”
善意媽媽已經忍不住跟他哭成一團了。
“不行，不能這樣！”她哭著說。
“是呀！不能這樣！這樣的痛苦太難熬了！絕對不能讓善意也受這樣的苦！而且，如果你也走了，我以後就更睡不著了！”
張煦嗚嗚地又哭起來。眾人勸了好久才勸住了。
善意媽媽再也不敢反悔了，她答應明天跟保長去醫院再做檢查，然後約時間做手術。
迴到家快十一點了，可是整幢樓的人都沒有睡。大家擔心了這麽多天，終於等到幾人全須全尾地迴來了。
善意母女自然要抱頭痛哭一場，其他人也免不了又勸一輪。
張煦一到家就衝進房間，明天就要考試了，不知道佛祖會不會加班給佛腳他抱。他是真不知道該睡覺好還是該複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