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瑜相無端端被人吵醒,不免有些惱怒,可他又不能生事端,畢竟等會還有更重要的比試等著他們。


    三人同時搖頭,都沒開口。


    樓上住著的客人因為差役的貿然闖入,叫聲連連。


    後院也是一樣。


    一刻鍾後,搜尋的差役紛紛迴來向領頭官匯報情況。


    “稟告大人,樓上並沒有發現杜潯的蹤跡。”


    “迴大人,後院也沒有。”


    領頭官聽聞這幾個差役的話,臉色變得越來越差,他們子時到達江陵便挨家挨戶的搜查,徹夜不歇,如今已過去幾個時辰,仍舊毫無線索。


    這可怎麽跟上頭交代?


    再這麽耗下去也不是辦法,領頭官揮了揮手,巡視大堂最後一眼,吩咐道:“走,繼續搜下一個。”


    等差役走完後,掌櫃的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方才膽小怯懦的兩個年輕男人開始聊了起來。


    “這些官兵也太囂張了吧?這麽對待一個普通老百姓,簡直不把大唐律法放在眼裏。”一個年輕男人喝了一口水,憤怒說道。


    “你不知道嗎?這些官兵是在追查丟失的絕世玉佩瓏蟠,據說這盜寶之人逃到江陵來了。昨晚上有很多農戶家都被搜查,搞得天翻地覆的,生怕盜賊不知道他們是來抓人似的。”


    “怪不得大清早的,外頭的動靜也這麽大。”


    “這些事也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能忍一時是一時,還是先顧好自己這條小命吧,別多管閑事,以免惹禍上身。”


    “你說的也對,像我們這種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這種事還是少插手為好。”


    兩個年輕男人說著說著便唉聲歎氣,隨後繼續吃著盤中的餐點,不再言語。


    何瑜相左手撐著腦袋說道:“你說我們怎麽就這麽倒黴呢?去到哪都能聽到有人談論瓏蟠,上次在常德也是,這瓏蟠有這麽珍貴嗎?既然這麽珍貴的話,居然還能讓人給盜走,這皇宮當真成了客棧了,想進就進,想走就走。”


    李逸在桌下踢了何瑜相一腳,提醒道:“瑜相,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何瑜相撇了撇嘴角,有氣無力的應道:“是,老大。”


    吳攀正在院中練劍,大師兄龐夜腳步匆忙來到庭院。


    “師父,知縣府的趙大人前來拜訪,現已在大廳等候。”龐夜朝吳攀行禮稟告道。


    吳攀聽後手中的劍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練完最後一個招式才收起劍轉過身,神情威嚴,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子夜,我們去瞧瞧。”


    “是,師父。”


    吳攀將手中的寶劍遞給龐夜拿著,隨即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吳攀剛一踏進大廳,正坐在椅子上的知縣大人就站起身來。


    知縣大人趙景雷笑著上前客套了幾句:“吳掌門,幾月未見,別來無恙啊。”


    “承蒙趙大人冶理江陵有方,吳某過得還算安好。”吳攀也奉承的誇了兩句,繼而問道:“不過,趙大人,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趙景雷的笑聲不斷,“吳掌門說笑了,趙某不請自來,還請吳掌門勿怪。”


    吳攀:“既然來到我霧卿派,便是貴客,子夜,奉茶。”


    “是。”龐夜應聲退下去上茶。


    吳攀注意到站在趙景雷旁邊的中年男人,眉宇間英氣顯露,虎口處生有老繭,想必是個習劍之人,好奇問道:“趙大人,您身邊的這位是?”


    趙景雷連忙介紹道:“哦,這位乃長安錢廷尉派來協助趙某調查案件的蔣闊蔣侍衛。”


    “蔣闊見過吳掌門。”蔣闊握拳行禮,隨後謙虛誇道:“早就聽聞吳掌門乃一代梟雄,如今得見果然名不虛傳,真不愧為武林第一劍客。”


    “蔣侍衛無須多禮。”吳攀迴禮道:“吳某不過是一介草民,可擔當不起。”


    “吳掌門謙虛了,這隻是晚輩應盡的禮儀。”說完,蔣闊才放下行禮的雙手。


    “兩位請坐。”吳攀豪邁伸手道。


    待趙景雷和蔣闊悉數落座後,吳攀才坐下。


    龐夜吩咐下人沏好茶端上來後站在吳攀的身旁。


    吳攀率先開口問道:“不知趙大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趙景雷似笑非笑的捋了捋胡須,說道:“吳掌門,你我素來交好,有些事趙某就不拐彎抹角了。”


    吳攀伸出左手做了個“請”字:“趙大人請言。”


    趙景雷看著吳攀,右手搭在扶手上,問:“盜聖杜潯吳掌門可曾知曉?”


    吳攀聽後眉頭微皺,“盜物不留名,世人卻皆知,近幾年杜潯依靠一套從不失手的偷盜絕活而馳名中原,凡是價值上百萬兩的寶物,隻要他出手,必定收入囊中,此人的事跡吳某早就有所聽聞。”


    趙景雷歎氣道:“是啊,可是最近皇宮裏就出現了一起偷盜事件,丟失的寶物乃是皇帝喜愛的絕世玉佩瓏蟠,上頭一直在追查此案,這不,前幾天剛發現杜潯逃到了江陵,蔣侍衛便馬不停蹄的追來,可如今的江陵外來者眾多,想要找出杜潯可謂是難上加難。吳掌門您穎悟絕倫,正義凜然,如果吳掌門能出手相助的話,必然事半功倍。”


    果然,趙景雷登門拜訪是有事相求,可是吳攀並不想幹涉其中,含蓄推辭道:“趙大人高看吳某了,且不說杜潯本人吳某未曾見過,況且這本就是官府的內部案件,吳某若是從中插手,著實不妥。”


    趙景雷見吳攀無意相助,急忙道:“吳掌門您這話可就見外了,我們都是皇帝的子民,為皇帝效力那是榮幸之至,況且如今事態緊急,趙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以皇帝的勢力壓迫,吳攀隻好問了一句:“趙大人是要吳某做什麽?”


    趙景雷見吳攀並沒有斷然拒絕,說陰事情還有挽留的餘地,“很簡單,我們設局引出杜潯,到時隻需吳掌門和蔣侍衛共同出手禽住杜潯便可。”


    吳攀臉色黯然,“趙大人說得容易,那杜潯偷了這麽多年的金銀珠寶都未曾被捉拿歸案,可見此人武功極高,單單依靠吳某和蔣侍衛,恐怕難勝此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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