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海棠見江敘彩說得如此篤定,心中不禁燃起了一絲希望。


    於是,他轉頭對萬掌櫃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萬掌櫃先出去一下,我想和江姑娘單獨談談。”萬掌櫃聞言,連忙應了一聲,然後退出了房間。


    萬掌櫃離開之後,房間裏隻剩下趙海棠和江敘彩兩個人。


    隻見趙海棠臉上流露出一種神秘莫測的神情,她悄悄地湊近江敘彩,然後刻意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你剛剛說沒有太大的問題,那麽……行房呢?”


    江敘彩沒想到她這麽直接問出這個問題,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不過想到自己是大夫。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隨後端起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鄭重其事地迴答道:


    “行房之事氣血翻湧,一時之間恐還難達到。”不是她說自己四哥不行,但現在四哥的五髒的確不適合太過激動。


    聽到這話,趙海棠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追問道:“那還不是大問題?再過幾月他與殿下就要成婚了,你想想辦法。”


    麵對趙海棠的催促,江敘彩無奈地攤開雙手,苦笑著說道:“我能想什麽辦法!”


    趙海棠似乎想起了什麽,眼睛一亮,連忙提議道:“你們朱離樓不是能紮針,做什麽手術?這些都不行嗎?”


    江敘彩微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迴應道:“針灸倒是可以試一試,但是他的病灶全在肺腑,手術我可沒有把握,如果是我們顧樓主,可能還有一絲希望。”


    “哦?那你聯係聯係樓主唄?”趙海棠滿懷期待地望著江敘彩。


    江敘彩卻是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道:“樓主事務繁忙,神出鬼沒的,我哪聯係得到他。”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趙海棠怒不可遏地吼道,同時舉起手掌就要狠狠地往桌上拍去。


    江敘彩眼疾手快的擋住了趙海棠並卸去了她手上的力道說道:“別拍,拍壞了你還得賠償!”


    被江敘彩攔下的趙海棠不禁一愣,滿臉狐疑地看著江敘彩,驚訝地問道:“你會武?”


    江敘彩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迴答道:“會武不是很正常嗎?趙校尉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接著,她稍稍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趙校尉不必心急,治病不是變戲法,且人體機能變化莫測,萬一什麽時候四哥的病灶就減輕了呢。”


    趙海棠收迴自己的手,一臉訕訕道:“這話說得,你是大夫嗎?怎麽說話像神棍。”


    顧敘彩懶得與她多說,隻是擺擺手,讓她離開。


    趙海棠出來之後,便徑直去了長公主府,到公主府的時候發現胡李天和李芊芊兩人正準備離開。


    趙海棠與他們點頭錯身而過,關心的問道坐在院子裏的安織桐:“怎麽了?”


    安織桐搖搖頭,說道:“我讓他們來看看江敘白的脈案,看他們二人可有辦法。”


    趙海棠大大咧咧的坐下,沒好氣的說道:“我看江敘白這病怕是個癆病,醫又醫不好,死又死不了,拖著唄。”


    “朱離樓的人說的?”安織桐知道趙海棠去靈丹閣找神醫去了,所以便有此一問。


    趙海棠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喝下,才開口道:“江敘白他妹妹說的,他妹妹居然成了靈丹閣的坐診大夫,你說說這江家會不會和朱離樓有什麽關係?”


    安織桐思索片刻,搖頭說道:“料想應該沒有,江敘彩是很多年前離開的江家,中間也並未與江家有過任何聯係,想來隻是她加入了朱離樓而已。”


    “唉!總之你也不必著急,既然禦醫,江敘彩都說他暫且無性命之憂,那就暫且這樣唄。”


    “嗯,隻是他原本文采斐然,如今因為我變成這樣,心中難安罷了。”


    “何必想那麽多,我看他現在日子也挺好過的。”傍上長公主,可以說這安國沒人比他的軟飯更好吃了,而且殿下還對他這般上心。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名身穿甲胄的人神色驚惶地飛奔而入。


    隻見他氣喘籲籲,滿臉惶恐之色,一見到院內之人便高聲喊道:“殿下,不好了!”


    安織桐劍眉一蹙,麵露威嚴地質問道:“何事如此慌張!竟這般冒失無禮!”


    那名兵士氣喘籲籲地迴道:“迴殿下,皇家獵場那邊出大事了!昨日大皇子、二皇子兩位殿下帶著瑞國皇子黎淵以及肅國皇子高巍一同前往皇家獵場狩獵。


    原本獵場內的所有大型猛獸皆已被禦林軍驅趕而出,以確保眾人安全。


    然而今晨,那黎淵皇子卻覺著不夠盡興,執意要闖出皇家獵場的範圍繼續追逐獵物。


    誰曾想,竟不幸遭遇一隻兇猛異常的花斑虎襲擊。那花斑虎力大無窮,猛地一拍之下,直接將黎淵皇子擊中,其麵容恐遭重創毀壞。”


    聽到此處,殿下臉色驟變,心中暗叫一聲不妙。這麵容有毀之事於尋常百姓而言或許算不得什麽,但對於一國皇子來說可就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畢竟,身為一國之君,怎能容忍自己麵容有損?更何況那黎淵向來心高氣傲,依著他的性子,待他歸國之後,恐怕安國會與瑞國之間又要掀起一場軒然大波了。


    想到此處,安織桐連忙追問道:“那隻傷人的老虎如今何在?”


    兵士心有餘悸地答道:“迴殿下,好在當時隨行的禦林軍反應迅速,及時出手將那花斑虎斬殺當場了。”


    安織桐微微頷首,稍作沉思後轉頭對著身旁的趙海棠說道:“海棠,備馬,隨我前去查看一番。”


    說罷,兩人便急匆匆地離開了長公主府,直奔驛館而去。


    當她們匆匆趕來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黎淵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已然失去了意識。


    而他的麵部,則被層層疊疊的紗布緊緊包裹著,隻露出一雙眼睛。


    那浸滿鮮血的紗布,猶如一朵盛開在暗夜中的血色花朵,觸目驚心。任何人隻要看上一眼,便能猜到他所受的傷勢究竟有多麽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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