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奏折中表明江敘白等人此前早已在漢嘉郡依法依規地提出了刻印的申請,並按部就班地印刷過東西。


    朱家此番行徑簡直膽大包天,他們不僅公然無視國法,肆意踐踏法律尊嚴,更是讓堂堂朝廷陷入了搶奪他人勞動成果這一極為不光彩的境地之中。


    更為棘手的問題在於,當前朝廷正全力以赴地推行大規模的書局改革舉措。


    這件醜事若是被公之於眾,必將引發軒然大波,嚴重影響他與朝廷聲譽。


    因此,盡管心中怒火熊熊燃燒,但永順帝此刻卻不得不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憤怒情緒。


    無法直接以此為借口對朱綸彥發難,所以心中對朱家的所作所為更生氣!


    數日後,莊嚴肅穆的朝堂之上,氣氛凝重異常。朱綸彥畢恭畢敬地向永順帝稟報著近期書局改革的進展情況。


    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永順帝竟然毫不留情地指責他辦事不力。


    當場宣布將原本由他負責的書局改革事務轉交至工部全權處理,就連至關重要的活字印刷術推廣工作也一並移交給了工部。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朱綸彥如遭五雷轟頂,整個人都懵圈了。


    完全不明白究竟是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差錯,導致如此嚴厲的責罰降臨到自己頭上。


    待到散朝之後,滿心疑惑與惶恐的朱綸彥腳步匆匆、神色慌張地離開了皇宮。


    馬不停蹄地趕去找朱綸理,希望能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以及應對之策。


    朱綸理自然也已經收到了朱綸彥被斥責的消息,所以等他來,便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最近辦事太過張狂了?才讓陛下如此生氣。”


    朱綸彥聽後,眉頭微皺,搖頭說道:“不可能啊,那些事情我都是暗地裏進行的。”


    朱綸理思索片刻,沉聲道:“左右不過是差事辦得不如陛下的意了。事已至此,當務之急是趕緊想辦法補救。


    你立刻把之前塞進去的人全部都弄出來,動作一定要快,千萬不能讓工部的官員們有所察覺。”


    朱綸彥麵露難色,猶豫道:“可是……大哥,這樣一來,我們之前所做的努力豈不是全都白費了?而且那些人也未必願意就這樣輕易離開啊。”


    朱綸理瞪了他一眼,厲聲道:“現在還念著那一點好處?你一向是個聰明人,難道要因為這點蠅頭小利而蒙蔽了自己的雙眼嗎?


    一旦此事敗露,後果不堪設想!到時候恐怕就不是斥責這麽簡單了!”


    見兄長動怒,朱綸理趕忙點頭應道:“愚弟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愚弟知道了。”


    “嗯,最近我們辦差都得小心謹慎一些。”


    朱綸彥吃了一記悶虧,心中不免鬱悶。


    而另一邊永順帝有意安撫江敘白,不僅定下了他與安織桐的婚期,還把長公主府旁的一座大宅院賜給他做駙馬府。


    不過還需要修繕一番,江敘白也要等大婚之後才能住進去。


    江敘白接到聖旨的時候和如今的朱綸彥一樣懵,怎麽好端端的要賜宅院給他?是殿下嫌棄他這屋子太小了?


    也沒有容他多想,因為江家人到了。


    他會試中會元,殿試又種了探花的事情早就傳迴了益州府,同時江家村外又豎起了兩塊牌坊。


    本來他們滿心歡喜的等著江敘白迴家,卻等來了一隊兵士,帶著最新的消息,說江大人才貌雙全,由陛下親自賜婚給長公主做駙馬。


    江家人一時之間大喜過望,甚至沒有問那群兵丁為什麽不是江敘白迴村,而是來接他們上京都,便一家人張羅好手中的事情。


    把買賣交給下人看著,舉家都出發來了安都。


    當然他們也不是想留在安都,而是江敘白這個江家最有出息的人即將在安都完成他的人生大事,所以一家人都打算來參加他的婚禮。


    江家人浩浩蕩蕩幾個馬車才坐下。


    盡管這一路上風餐露宿,吃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但連江老頭都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當他們終於看到江敘白的那一瞬間,江家眾人臉上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敘白?這……這是怎麽了?你莫不是生病了吧?”江老頭率先開口問道。


    “阿爺,阿婆,爹娘,您們先別急,咱們先進屋裏去慢慢說。”江敘白強打起精神迴應道。


    一時間,江家眾人也顧不上還放在馬車上未曾卸下的行李物品,一窩蜂地湧進了院子。


    原本還算寬敞的院子,瞬間被擠得滿滿當當,連轉身都有些困難了。


    “敘白啊,究竟是發生什麽事了?怎麽你看起來這麽虛弱?”江老頭滿臉關切地再次追問。


    “阿爺,您別太擔心了,我也就是前些日子不小心受到了些驚嚇而已。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真沒什麽大礙的。”江敘白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試圖寬慰大家的心。


    “這……這哪能叫好多了呀!你瞧瞧你自己,臉色蒼白得簡直跟一張白紙似的!敘彩,敘彩!”江老頭轉頭朝著人群唿喊起來。


    “來啦,阿爺!”隨著一聲應答,江敘彩費勁地從擁擠的人堆後麵擠到了前麵。


    “快,快快給你四哥把把脈,好好瞧瞧他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江老頭急切地吩咐道。


    江敘彩不敢怠慢,趕忙伸出三根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搭在了江敘白的手腕處。


    可就在她剛一接觸到脈搏時,眉頭便不由自主地緊緊皺了起來。四哥這脈象怎會如此怪異?實在是令人費解啊!


    說他病入膏肓吧,他偏偏還能站在這裏與家人說話,但要說他沒事吧,這一副五髒皆損的脈象也太過奇怪了。


    江敘彩剛想要張嘴說明情況,卻冷不丁瞥見江敘白朝她遞過來一個充滿警告意味的製止眼神。


    “敘彩,到底怎麽樣啊?你別光杵在那兒不吭聲呐!快跟大夥兒講講清楚!”一旁心急如焚的長輩們按捺不住性子,連聲催促道。


    隻見江敘彩稍稍定了定神,然後小心翼翼地迴應道:“阿爺,三嬸,四哥就是~就是有點體弱,隻要好好調養就沒事的。”


    “當真?”江老頭顯然仍心存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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