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樣出眾的容貌,恐怕日後會招惹不少女子的傾心。這孩子,這副模樣怕是要傷不少小娘子的心。


    他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江敘白的肩膀,溫和地說道:“好好好,逸文啊,此去鄉試路途遙遠,你可要多加小心。待你金榜題名之時,別忘了給為師來一封書信報喜。”


    江敘白微笑著點了點頭,應道:“學生明白,請老師放心。”言罷,便轉身上了船。


    登上船頭,江敘白迎風而立。微風拂過他的臉龐,吹起幾縷發絲。他靜靜地望著波瀾不驚的湖麵,臉上露出一抹泰然自若的笑容。這一刻,所有的煩惱和憂慮似乎都被拋諸腦後。


    “安福,給船把頭打個招唿,到下一個碼頭時,咱們下船。”江敘白淡淡地吩咐道。


    兩年了,是時候去收一些賬了。


    “是,少爺。”身後的安福連忙應聲而去。


    戴家的祖籍位於江州,江敘白和安福在碼頭下船之後,一路朝著江州而去,對!他這次是要去和戴行知算算兩年前墜馬的舊賬。


    由於江敘白生得容貌出眾,氣質非凡,走到哪裏都容易引人注目。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特意換下了自己那件標誌性的襴衫長袍,穿上了一身樸素的貨郎衣裳。


    不僅如此,他還巧妙地運用各種道具和顏料,對裸露在外的皮膚進行精心裝扮,使其看起來更像一個普通的販夫走卒。


    一路上,主仆二人有說有笑。突然,安福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開口問道:“少爺,聽說悟劍山莊也在江州呢,咱們要不要順道過去瞧瞧?”


    江敘白微微挑眉,反問道:“哦?你想去?”


    安福用力地點點頭,興奮地說道:“是啊!少爺您不知道,我常常聽師父提起當年如璃師奶奶在悟劍山莊的英勇事跡。據說她憑借著絕世劍術,在那裏打遍天下無敵手,威震江湖!如今咱們既然來到了江州,豈不是應該借此機會好好宣揚一下咱們朱離樓的赫赫威名?”


    聽到這裏,江敘白不禁笑了起來,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兩年前,吳叔在天下第一莊就已經為咱們朱離樓揚名立萬啦。”


    兩年前吳庸與他們分開之後,帶領著朱離樓的一眾高手,在天下第一莊的比武大會上大放異彩,技驚四座,讓整個武林都為之震撼。


    而與此同時,吳庸也得了一個“天下第一劍”的美譽。然而,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盛名,吳庸本人卻連連搖頭,表示不敢承受。


    要知道,在他的認知裏,先有劍術卓絕、風華絕代的沈如璃,再有劍法靈動、身姿曼妙的蘇沫,而後更有江敘白這樣天賦異稟的劍道奇才橫空出世。


    與他們相比,吳庸自覺還有不小的差距,實在難以擔當得起“天下第一劍”如此響亮的名號。


    看江敘白似乎不感興趣,安福一臉急切地勸說道:“唉!那是師父嘛,你作為咱們的樓主,不該出出力?”


    江敘白無奈地歎了口氣:“罷了,去也去了,不過我們不能在江州耽誤太久,還得早點迴益州呢。”


    聽到這話,安福才麵露喜色,趕忙點頭應道:“知道啦,我也想迴家了。”


    江州城內,戴家雖然從湖州謝幕,但在江州城還是一方巨鱷。


    話說當年,戴巡本就是強行將戴行知帶迴江州的。


    在路上的時候,戴行知才知道了朱正茂對自己的負麵評價。


    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使得原本雄心勃勃的戴行知頓時心灰意冷,因為他深知自此以後,自己踏入仕途為官之路恐怕再無可能。


    自那時起,戴行知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徹底放棄了書本學問,整日沉溺於煙花柳巷之地,縱情聲色犬馬之間,常常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每每想到此處,他心中便充滿了怨恨,隻恨當初沒能將江敘白一同拉下地獄。


    這一晚,月光有些慵懶地灑落在繁華的街道上,熙攘的人群穿梭於鱗次櫛比的店鋪之間。


    戴行知如往常一般,腳步虛浮地踏入了那座金碧輝煌、脂粉香氣彌漫的青樓。


    他歪歪斜斜地坐在桌旁,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隨意地舉著酒杯,時不時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迷蒙的雙眼半睜半閉,仿佛隨時都會昏睡過去。就在這時,一陣微風拂過,掀起了樓下街道上的塵土和落葉。


    戴行知不經意地瞥了一眼窗外,恍惚間,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他努力眨了眨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待到視線逐漸清晰,他的心猛地一沉——那個人竟是江敘白!


    盡管時光已經過去了兩年,江敘白的模樣也有了些許變化,但戴行知還是一眼便認出了他來。


    刹那間,酒精帶來的暈眩感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震驚和憤恨。


    戴行知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他緊咬著牙關,腮幫子因憤怒而微微鼓起。


    心中暗暗咒罵道:“真是冤家路窄啊!我居然會在江州遇見這個害得我失去一切的仇人!”迴憶如潮水般洶湧而來,淹沒了他的思緒。


    好似那些觸手可及的榮耀、地位、財富……都因為江敘白而化為泡影。


    如今的他,隻能在這青樓之中借酒消愁,潦倒度日。


    而此時的江敘白,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樓上那道充滿敵意的目光。他正與身旁的安福談笑風生,心情愉悅。


    隻見他身著一襲青衫,身姿挺拔,麵容俊朗,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種自信和從容。相比之下,戴行知覺得自己越發顯得狼狽不堪。


    看著江敘白那副春風得意的樣子,戴行知隻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喘不過氣來。


    一股無法抑製的怒火瞬間衝上腦門,他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傳來陣陣刺痛。


    這一刻,他真想不顧一切地衝下樓去,給江敘白狠狠的一拳,以泄心頭之恨。不!僅僅一拳怎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他要親手殺了江敘白,讓這個小人得誌的家夥付出代價!


    為什麽江敘白這個農家子弟出身平凡,能夠平步青雲,擁有如此美好的前程;而自己身為士族之後,父親更是堂堂院判,卻落得這般下場?天理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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