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源鎮兵馬指揮使、中鎮將李天來見!”


    正在調令趙源、程達前軍、後軍操練時,方化來報。


    林秀愣了愣:“他怎麽來了?”


    營門外,李天看著北安軍的氣勢,由心感歎,當初林秀不過是一商賈秀才,後來巧然之下進了軍行,這數年過去,竟然已經是數萬大軍的統將,著實讓他這個將門之後想不到,更為甚者,林仲毅的成就在某一瞬間,像針尖一樣刺痛了李天的心。


    在李天等人侯等時,身邊家將李凱道:“主子,這林仲毅當真厲害,不過幾年功夫,就壯大到這般地步,假以今後順風順水,隻怕就是下一個秦懿!”


    “天時所顧,行路如何不通?”


    李天感慨,待其再轉身,林秀已經快步走來。


    “景允兄,您怎地來了?可想煞愚弟也!”


    林秀笑聲張臂,給李天一個熊抱,溫存往情之後,林秀迎李天入帳,二人坐下暢談,笑言哀兮交錯紛紛,讓帳外的方化、李凱渾然不明。


    “景允兄,時間過得真快,自咱們在中都抗燕分離各行,已經近一年了!”


    “一年的光景,仲毅竟然能夠把軍農一政令放置到臨城方圓百裏,當真讓我想不到!”李天笑聲,可林秀卻稍稍緩緒,末了林秀應道。


    “景允兄,你我都明白,北疆已經不能再破敗下去,不然就是天道人怨,吞吃要人命的果!至少在這一路沙場搏命,生死權謀交錯身之下,我明白許多,路非自己想要,可即為事實,就必須走下去,至少不能悖著良心!”


    林秀話裏歎息,李天思緒片刻,才道出心言:“仲毅能這麽想,是北疆百姓的福分,是大夏的福分!”


    “福不福,暫且不談,景允,自秋仲起,我得到北麵異動的消息,傳聞北蠻和東林人進行馬匹交易,此事你應該了解吧!”


    李天點點頭:“所以此番來見你,是有求於你!”


    林秀聽之淡然無變,畢竟二人都是軍行青秀,心思明了,比之那些迂腐之人,眼界看得更遠。


    稍稍思量後,林秀道:“景允兄,你我乃青歲好友,書院同知,就這個幹係,你我之間足以相依相靠,有何難事,直言道來,愚弟必全力相助!”


    李天聽此,起身躬拜:“仲毅,北蠻異動,恐有戰風襲來,源鎮身為邊界城寨,負有先遣抵禦之責,但遼源軍散,北疆諸城各自為政,源鎮兵丁不足,良馬甲胄稀缺…”


    “景允,愚弟明白了!”


    林秀令聲帳外,方化趕緊近前奉命!


    “將軍!”


    “傳告蘇文來見!”


    不多時,任職北安軍輜重尉參的蘇文匆匆趕來:“將軍,何事?”


    “你著人整備軍甲器刃,調明光鎧千套,器刃三千餘,良馬千匹!”


    “什麽?”


    聽到這話,蘇文頓時愣住:“將軍,你這是?”


    “休要多言,立刻去辦,三個時辰,整備完畢迴告!”


    林秀令落,蘇文不敢忤逆,隻能匆匆去做,離帳前,蘇文刻意掃了一旁的李天一眼,那般狐疑已經讓蘇文深思。


    來到輜重營,蘇文再三覺得不妥,畢竟林秀下令整備的軍馬器刃甲胄非小數,足以裝備一校精銳,而一校千人精銳在戰場關鍵中是能夠扭轉戰局的實力。


    想著這些,蘇文覺得去找莊非、唐傳文、韓墨等商議人,這些人聽得蘇文的話,頓時決聲。


    “將軍莫不是要資助源鎮指揮使籌建鐵騎營?”


    唐傳文知道李天的名聲,直接想到這一點,那莊非道:“雖然同為北疆軍行,可是各自為主,李天更是才武雙得之人,絕不會做下階之人,將軍助他強大起來,是給自己將來埋隱患!”


    “即然這樣,那咱們必須得請柬將軍!”


    三人一合計,便向將帳趕去。


    帳內,李天驚然於林秀的傾心相助,來時路上,他以為林秀會給予現在所助數目的三分之一,現在看來,林秀和張祁相比,更多了一些人情味和義氣。


    “景允兄,源鎮情況,愚弟了解一二,在兵役征召上,你可以從長生軍賊眾下手,雖然長生軍大旗已滅,可是四散為賊的貧苦人仍舊有不少,若是能夠將這些人招募,指出明道,再者你也言之,可以從燕城東界地帶政令相合,兩相合拍,你的兵源隻多不少!”


    “仲毅言之有理,我迴去會後,定然如此行事!”


    這時,唐傳文三人進來,林秀瞧之,蘇文其後跟隨,頓時明白,不待唐傳文開口,林秀起身:“景允兄暫歇於此,愚弟去去就迴!”


    林秀攔身三人於偏帳,道:“蘇文與你等說什麽了?”


    “將軍,此乃軍行安穩事宜,您大手供給源鎮兵馬籌軍,萬一…”


    “沒有萬一!”林秀沉聲:“北蠻異動,東林風起,那股子戰風已經吹來,源鎮首當其衝,身為北人,我如何能看著同宗遭難!”


    話到這裏,林秀斥聲唐傳文等人:“況且,若是北蠻再行數年前的惡事,以當前大夏的境況,北疆就再無翻身之日!”


    一個時辰後,李天帶著軍騎甲胄離開。望著李天遠去的背影,林秀心潮湧動,曾幾何時,月夜醉談,他們不過是青少之人,現在數年已過,張祁深陷功利途,李天沉淪家族末端,行奮起之為,大眼看來也就自己還算好些,可其中的艱辛誰又能明白?


    入夜,林秀獨自小飲,不成想趙源來了。


    “源哥,坐!”


    林秀恭杯請飲,趙源道:“阿秀,有消息傳來,北蠻與東林人在整備軍力,似要南下西進!”


    聽此,林秀醉意沉聲:“北蠻…草原的狠種,行肆虐之為尚且可解,東林,那些自語明士高為的家夥竟然也想做賊人行徑,當真該死…”


    “阿秀,咱們退一步講,倘若北蠻和東林人真的發動南侵之戰,這北疆…”


    “不能讓北蠻和東林的兵鋒踏入夏土…”


    冷不丁,林秀說出這話,趙源還以為林秀醉言,不成想林秀強硬出聲:“北蠻已經肆虐過北疆一次,那一場戰鬥,多少北人亡命,所以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都要守住北疆最後的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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