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將軍,來抽簽吧,操演分軍陣搏殺和甲士武技兩大類。軍陣搏殺以二二進位、一二進位雙比為標準,首輪輸兩場暫歇,待晉級之後,敗者次輪戰一,再敗淘汰,勝者終比一場。甲士武技規則,每位將軍派出麾下悍兵五人,以長槍、長刀、射藝、技擊、馬術五樣,以無差別輪替進行,先敗三人者,則以失敗告終!”


    監察使說完,林秀等人依次抽簽,林秀抽到的是天字簽,待抽簽結束,殷破轉身離去,那宮衛所的將領也沒有多言,迴到自家軍列前,倒是禦林軍將拿著地字簽走來。


    “林將軍,我乃禁軍閣下轄禦林軍親勳翊衛郎將,慶格爾泰,此番軍陣,你我首輪對決,請將軍手下留情!”


    林秀稍稍一愣,疑聲:“慶格爾泰?你不是夏人?”


    “我爹是夏人,我娘是西胡人!”慶格爾泰粗聲粗氣:“前日麾下崽子不懂事,尋了將軍甲士的麻煩,在此我向將軍請罪!”


    “無礙,無礙,悍兵者,皆有脾性!”


    “將軍大量,末將欣然,稍後我們演武場見!”慶格爾泰說完,便轉身離去,看著這個夏胡混血的將領,林秀心中好奇,在世風禁錮的大夏,一個混有外族血脈的人竟然能夠做到皇城禁軍將領,這絕對不是什麽簡單事。


    乾清宮。


    “父王,該起駕了!”蜀王依靠在龍床前,悠聲笑語,那一顰一簇的美簡直讓人心妒,龍床之上,夏安帝老幹枯黃的麵皮扯出幾分笑意,見陛下起身,黃安趕緊近前,為其披上龍袍。


    立身後,夏安帝環顧身前,齊王景俞天,秦王景禹寅,燕王景禹恪皆立身侍奉,那一張張驚戰小心的麵孔讓夏安帝心中愉悅:“近來朝政安穩,風息平靜,你們做的很好!”


    聽聞此言,景俞天率先跪地叩首:“父王萬康,天威恩賜,兒臣自知前些日子做錯事,故月餘來反省在府,日夜誦背皇規典律…”


    “兒臣與皇兄同之!”


    見狀,景禹寅、景禹恪也都跪地,如此恭敬讓夏安帝放聲出笑:“都起來吧,若你們兄弟同心,穩我大夏基業,朕興許還能多活幾年!”


    一言壓威,黃安當即顫聲:“陛下天之驕子,萬壽無疆,皇子忠孝兩全,陛下怎能言說不祥之話…”


    “哈哈哈…你個老東西,朕不過說說而已,行了,莫讓朕的驍勇將士等急了,走吧!”


    話落,黃安很有眼色的讓位,蜀王當即近前,好似玲瓏之子般攙扶著夏安帝向外走去,待夏安帝行隨出了門庭,其它三王才起身。


    “皇兄,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景禹恪淡然出言,景俞天聽之,眉宇微皺:“三弟,我的臉色難看,你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二弟,你說呢?”


    對於皇兄皇弟間深意挑動的話,景禹寅生性耿直,不願摻和,連句話都不應,轉身出去,如此讓景俞天心中不滿。


    “嘖嘖…”景禹恪發出這般戲聲:“皇兄輔政十年,勞苦心血,前是比不上純潔秀美的四弟嬌寵,後比不上二哥的驍勇剛毅,如此讓人憐心…”


    “照這麽說來,三弟是覺得自己硬壓本王一頭了?”


    “誰知道呢?隻是有句話皇兄要明白,當前,我似乎不是你主要的敵人…”景禹恪說完這一句,衝景俞天沉沉一笑,便隨行架離去,留下景俞天一人獨思不明。


    皇城南門,南宮燕帶著墨莉、墨清左等右等,可還不見大哥所說的那個部下,墨莉見狀,道:“主子,要麽迴去吧?萬一讓王爺知道,肯定會責罰你!”


    “你怕就自己迴去!”


    南宮燕斥聲一句,墨莉頓時不敢多言,又等了半個時辰,一名校尉階的千牛衛從宮衛門急急奔來,來至近期,千牛衛道:“敢問是慶安郡主麽?”


    “我是我是,南宮保派你來的?”南宮燕的直言讓千牛衛一時愣神,作為屬下,他可不敢直唿其名,故恭敬道:“沒錯,是左千牛衛南宮將軍派我來的,郡主,在此之前,屬下有幾句話要說,請郡主一定要答應,不然屬下可不敢帶你進去。”


    “快說快說!”


    “郡主是私自入宮,沒有手令牌示,故不能去王公台,你隻能在演武場的監司門前小屋內遠遠觀望,不然出了事,屬下可擔不起,畢竟今日皇城操演,禁軍閣叱令嚴查…”


    “行了,本郡主知道了,你趕緊走吧!”在南宮燕一陣催促中,千牛衛隻能閉嘴,帶著她們三人從偏門官末道向皇城演武場走去。


    巳時。


    王公大臣、朝官幾乎全部到場,於是禁軍閣中郎將餘長海下令封閉宮門,至於林秀這些參演甲士則從武安門進來,讓後至武中門停下,畢竟夏安帝不到場起言,他們先入場就顯得喧賓奪主了。


    巳時末刻,十六匹銀駒拉著皇禦車,在百餘金甲近衛的護衛下緩緩駛來,那些王公大臣見之起身叩首,旋即一陣雷鳴沉聲咆哮飄出。


    “吾皇萬歲萬萬歲!”


    此景之下,皇禦車上,黃安代為行令,他憋足中氣,腔調高挑猶如音名之端:“陛下有旨,眾卿平身!”


    “謝吾皇!”


    雷鳴消散,皇禦車停在演武場東向位的皇禦階前,黃安迴身挑起車簾,身穿龍袍、頭戴九龍冕的夏安帝緩緩走出,在其身後,美若九天玲瓏子的蜀王景裕子緊緊跟隨,見此景,王公台上,連親王秦懿眉宇微皺,心中歎息暗生,一旁,慶親王南宮慶宇覺察老夥計的異樣,低聲:“秦兄,你怎麽了?”


    “寒息微涼,衝了肺腑,緩緩就好!”


    誰成想身後階台上的恭親王赫連熙冷不丁插言:“寒息再怎麽涼?恐怕也衝不了大夏北疆虎帥的身子…”對於這句暗有深意的話,秦懿並不接聲,饒是赫連熙討了無趣,惹來一旁的永親王皇甫崧暗笑。


    夏安帝進入皇禦階後,在龍庭桌後坐必,景裕子笑然:“父王,朝臣們都眼巴巴的等不及了…您趕緊下令開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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