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


    “大人,您看這事怎麽辦?”馬鍾低問,姚啟聖皺眉未言,於海龍倒是憤然:“這些個混賬,竟然如此放蕩行事,大人,此事必須讓耿廖給個交代,不然臨城官家威名何在?接下來的百姓安置如何做?”


    “大人,我覺的咱們是否多慮了!”


    一直默不作言的蔣贛疑聲:“這耿廖出自中都殿衛中郎將,算是內將外派,律法軍規他不會不懂,郡城軍行兩不相幹,若是他下令加壓臨城以要糧草和器械甲胄,我們一旨訴令上至中都,耿廖之前的功績戰果可就全完了,那絕對是自掘墳墓,且我見此人是貪圖權勢者,他肯定不會任由麾下亂來毀了自己的前途,末將估測,這鬧不好是他麾下將領私自行事,眾位別忘了,這驍武皇三軍裏,可有不少臨城境地的子弟兵…而臨城前幾日才安定下民亂街鬥…對於他們意味著什麽…”


    聽到這話,馬鍾思緒飛轉,旋即出現了那小將都尉的模樣:‘該不會是那小子幹的?’


    “你說什麽?誰幹的?”


    馬鍾自顧思索低言,不成想姚啟聖等人聽到低聲,當即質問,饒是馬鍾緩思迴話:“沒什麽,末將以為蔣指揮使說的在理,這事細下思量,十有八九就是先鋒營的將領私自行事,如此,郡守大人隻要一紙告令發於耿廖,他自知該怎麽做!”


    城北校場,驍武皇的臨時中軍營盤。


    一郡城府騎快速奔進營盤,卻被將軍親衛攔下:“站住,軍營重地,豈可縱馬奔行!來人,拿下他!”


    這府騎被親衛的蠻橫直接嚇的一咕嚕摔下馬,他顧不得疼痛,趕緊從懷裏掏出臨城郡守大人憑證的信箋:“別,各位大爺,是我家大人有要事告知將軍!我一時焦急,才亂了規矩…”遞過信箋同時,府騎又忍痛掏出一隻碎銀子荷包,遞給麵前的親衛。


    親衛拿捏掂量下荷包,道:“算你有眼色!信留下,馬留下,人滾吧!”


    府騎不敢搏聲,隻能悻悻離開,親衛將馬交給部下,自己奔至中軍帳前,將信交與執戟郎,執戟郎入帳,耿廖正在小憩,幾日來,他一直忙於先鋒營重新北進、奪功遼丘事宜,眼下剛閉眼不過一息功夫,執戟郎便進來攪擾。


    “將軍,郡守姚啟聖來信,加有郡府衙門的戳!”


    耿廖掃眼揮手,執戟郎放下信箋離開,耿廖起身,打了個哈欠,拿起信箋:“這個老東西,不就十萬石糧食麽,還要來信告知…著實小氣…”


    原以為是姚啟聖的糧草奉言,結果打開一眼,耿廖疲憊頓時全無,隨著往下看,耿廖隻感覺怒火在心底緩緩升起,當最後一句‘將軍敬請自安,且驍武勇悍,前途廣闊,若是再生雜事,恐擾將軍軍途…’


    “來人!”


    待最後一字入眼,耿廖怒喝,帳外,執戟郎匆忙進入:“將軍,何事?”


    “立刻著督查營、親衛營巡查全軍各都營,同時讓營尉之職以上的將領到校場集合,三通鼓不到,皆斬!”


    聽到此令,執戟郎心下一顫,旋即意識到事況嚴重,便趕緊去斥發旗手令兵,傳告全軍。


    半刻之後,將校們一個個個就是火燒屁股的駝子從各個營盤衝來,偌大的校場上,百十名驍武皇的低級將領喘著粗氣、頭頂汗珠立身於寒霜風息下。


    “發生何事?怎麽突然召結?”


    “該不會是要北進吧?”


    “北進是先鋒營的事,我們左軍營來作甚?”


    “三通鼓不到,斬首,將軍怎麽如此嚴令,不會是真的吧!”


    “你個白癡,看看你右側的校場刑架上的腦袋,那營尉就比我晚了一步,已經見祖宗去了,多虧老子馬快,路上撞翻十幾個行人,不然老子也得掛在上麵!”


    一時間,這些不知情況的校列將領議論紛紛,點將台上,耿廖甲胄在身,銀柄雙刃長刀拄地而立,身後,各營都尉偏將分列兩側。


    “將拖遝違令者給本將帶上來!”


    耿廖怒聲,親衛將捆在刑架上的幾個遲來都伯營尉壓上點將台。


    “爾等不守軍規,違抗軍令,這就是下場!”耿廖怒喝,當即手起刀落,幾顆滾圓的腦袋便飛下點將台,那些個將領掃目看來,心下都是一寒。


    “今日,有人在城中行兇,殺人奪命,是誰幹的,立刻給本將站出來,本將看在沙場情誼的份上,與你一個痛苦,不然,本將讓你受千刀萬剮之刑!”


    質問之下,校場寂靜如墓,除了‘嗖嗖’的寒風唿嘯,那些個將領甚至屏住唿吸,壓下心跳,生怕一個不長眼,就做了將軍的刀下亡魂。


    “沒有人承認,好…好…好…”耿廖冷麵沉目,三連‘好’字宛如奪命的毒刺,讓人敬畏。就在這時,已位至中軍先鋒督軍的吳莫之縱馬從外趕來,他奔至點將台前,跪地告聲


    “將軍,,督查營巡查全軍,發現先鋒輕騎營都尉林秀及麾下眾將未到!巡查旗手迴話,他們半刻前帶著數隊甲士進城了,有人說,他們像是生什麽事了,全都披甲持刀去的!”


    “先鋒輕騎營…”耿廖急思,旋即怒聲:“又是那脫韁野馬!”


    “正是!”


    ‘唿唿…’耿廖大氣三喘,旋即怒喝:“親衛營,督查營,即刻進城!把那脫韁的畜生給我綁迴來。”


    在這瞬息間,情況變了又變,烏正、黃漢、顧愷之等將校先鋒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麽,顧愷之側目烏正,偶然發現這個先鋒將此番竟然麵容無動,如此讓他好奇:“烏先鋒,那脫韁的野馬可是你的麾下將領,出了這麽大的事,你怎麽沒有反應?”


    烏正沉聲迴首:“反應,不知參軍想看末將什麽反應?”


    “你…”顧愷之語塞,烏正冷哼一聲,轉身離去,饒是升任為先鋒北進軍參軍的黃漢疑思暗想:‘烏正怎麽這般模樣?林秀那家夥又生何事了?真是災事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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