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硝煙彌漫,戰場上的屍體已經是遍布全場,不少幸運存活下來的新兵蛋子,坐在地上嗚嗚哭泣,其他能行動的傷兵們正各自攙扶著往大營方向緩慢的行進著。理仁在城樓上默然的看著底下的官軍收拾自己人的屍體,隊長張虎正帶領著所有人清點死亡人數。


    城牆上不少士兵正在談論著剛才的作戰,不少存活下來的人心有餘悸,暗自讚歎自己的幸運。一個個光明聖教的神仆們穿戴著白色的袍服,手中拿著教典,正在給剛剛死去的戰士們祈禱送靈。


    一個受傷的士兵正從理仁的身後抬下去,傷兵在擔架上一隻哎喲連天。理仁臉上有點動容的轉過身子,進走兩步攔住擔架。看著擔架上的傷兵已經是一隻胳膊血肉模糊,理仁強打笑容對著傷兵說:“沒事的,一會讓軍醫們給你好好醫治,過個三五月又是一個生龍活虎。”


    傷兵見潮州侯妻子前來看望自己,馬上強忍住身上的傷痛,顫著嘴微微一笑的對理仁說:“謝謝侯爺來看我,我這點小傷不礙事,您看我還有一隻胳膊,還能打仗。隻是兄弟們希望侯爺一定要把那幫,吃人不吐骨頭的官軍打跑呀。”


    “會的,我一定要那幫人渣付出他們應有的代價。”理仁給這個傷兵擦了擦臉上的灰塵,示意快把他抬走醫治。看完這個傷兵,理仁突然大踏步的往其他兩麵城牆巡視。一路之上看到的傷兵不計其數,不少死亡的士兵到現在還做著和敵人拚命的最後姿勢,久久不肯閉上他們的眼睛。


    理仁一路行來感觸良多,馬上對身後的張虎吩咐到:“讓人把所有弟兄們的遺體找到,按名字造冊,等待舉行儀式。有家人的一律由侯爵府來承當,沒有家人的,找個孤兒繼承他的姓,讓這個孤兒為他的義子。”說到這裏,理仁的眼睛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但他捏捏自己的鼻梁,爭取使眼淚不要掉下來。終於忍住了,理仁又說:“傷殘的士兵,每一個都登記造冊,分配到軍資處,讓他們給安排個職位,以後他們的養老送終均由侯爵府承當。有家人的分給土地,確立一等軍功。沒有受傷和死亡的士兵,按前線和後方確立二、三等軍功。”


    陳林這時在後麵迅速的算著侯爵府要支出的款項,因為隻要確立軍功就有銀錢的獎勵。不但這樣,還要分給有功士兵土地。細細算來頓時使這位管財政的陳林倒吸一口冷氣,他急急的向著理仁匯報到:“主公!這可是一大筆銀兩,現在我們的庫房可是會被掏空一半的。你看~~”


    “不用多說,戰士們奮力殺敵,些許銀兩還不掛在我的心上。按所有的功績發給,記住不能短缺一分銀兩。”理仁知道文官的通病這時在自己的朱雀軍中慢慢的展現出來,思考過後的他,斬釘截鐵的阻住陳林下麵的言語。


    張虎一直在軍營中,對手下所有的士兵都是愛護備至,剛剛聽到陳林要削減發給戰士們的賞銀,頓時有點氣不過。正要發話為戰士們爭取爭取,就聽到理仁這一番話。他多是雙眼帶淚對這理仁單膝跪地抱拳說:“屬下,在這裏代表全體士兵多謝主公~!”


    理仁趕緊一把扶起他,幫他擦了擦眼淚說到:“男兒有淚不輕彈,士兵們的一切我是知曉的,沒有他們我們也不會坐在這裏。你放心所有的獎勵一分錢都不會少,就是侯爵府府庫中沒有,我也要給大家把銀兩湊足。絕對不會短少士兵們用命拚來的獎勵和餉銀~!去吧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家,讓他們安心。”


    理仁說到這裏,張虎已經是淚流滿麵,說不出話隻對理仁拱拱手,轉身向著城樓外麵而去。不大一會,整個希望之城傳來了震天的歡唿聲。理仁在城樓內對著幾位謀士微微一笑說:“你們記住,不管什麽時候,不管何時何地,民心、軍心一定要最先顧及。”


    夜深了,李大元帥再也提不起興趣載歌載舞,今天是他為官以來失敗的最慘一次。整個軍隊雄赳赳氣昂昂的來時有二十多萬部隊,經過前後三次攻城,現在已經是損失四萬多人,重傷一萬人,輕傷一萬人。就這還沒能攻下一座城牆,他整夜愁死該怎樣給史彌遠寫奏折。最後一個知道內情的心腹出個主意到:“元帥,您是奉了史相爺的密旨前來剿滅潮州候的,可並不是奉了朝廷的旨意。嘿嘿,這次就是失敗也是他史相爺最終來扛這個黑鍋。而元帥您則不用擔心什麽。”


    “唉!應元呀,你是不知道呀,現在我就是在想怎樣對史相爺迴報,而不是朝廷那個無能的皇帝。”李大元帥還是難免的垂頭喪氣。


    這時偏將眼睛一轉說:“元帥,您想到沒有,這次史相爺為什麽一意孤行的要剿滅潮州候?而且非要派您來?”


    李知孝對這些內情還是知道一點,但是他還是想不通為什麽史彌遠非抓著潮州候不放手,聽到偏將講起這才問到:“哦!難道應元知道內情?那我就願聞其詳。”


    “元帥您還記得最早京城中都傳遍了的傳言?”偏將並不直接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出來隻是婉轉的問了一句。


    “應元是說,前次皇帝是假的傳言?”李大元帥突然想到了什麽,但是自己不敢肯定。


    叫應元的偏將這時點點頭說:“對。還有元帥您最早投靠史相爺,主要目的就是升官發財。對不對?”李知孝點點頭,肯定了偏將的說法。


    “哪,卑職在問您,您現在升官發財了嗎?”偏將半眯的眼睛裏透出絲絲的精光。


    “現在嘛,算是升官了吧。”李知孝說到這裏心中有點沒底,因為自己知道現在隻是比原來高處兩三級,但是並沒有在油水豐厚的官位上待過。


    “嘿嘿,元帥自己心中都沒有底。卑職就問問元帥,您現在是想據需升官發財,還是準備逃往北邊?”偏將定了定神,說出自己心中之問。


    “哦!該怎麽講?”李知孝對這方麵可是警覺的很。


    “還有,這次史相爺誰都沒派,卻把大人派來了。難道大人心中沒有想法?”偏將並沒有等李知孝迴答,馬上說:“根據前些時日在京城之時,我仔細觀察,發現史相爺跟北邊的關係不一般呀。”


    李知孝這時疑惑的問到:“可是你說的這些都和現在沒有半點關係呀?”


    偏將馬上笑了笑說:“大人,這些事跟現在可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哪能說沒有半點關係呢?”看著李知孝有點不太相信自己,偏將馬上說:“大你是知道京城之中有著皇帝是假的傳言,但是您卻沒有想過是不是假的,因為您一直是史相爺對外的左膀右臂。可是現在史相爺卻是其他人誰都沒派,卻把您派來了。而且這樣著急的想滅掉潮州候,所以這樣看來,潮州候一定拿著史相爺的把柄,使相爺不得不冒著被罷官的危險一定要滅掉他。具卑職推斷這個把柄肯定和皇帝是真是假有關,要不朝廷早就派人來澄清聖旨之事。”


    “你是說,皇帝現在也在護著史相爺,哪豈不是好事?”李知孝還沒想明白。


    偏將卻搖搖頭說:“大人應該知道朱雀軍最早的傳言,還知道夏震將軍是怎樣叛逃到北邊的吧?”看見李知孝還沒反應,偏將有點焦急的說:“您還記得最早皇上怎樣對待朱雀軍,可最後如何,朱雀軍首領搖身一變成了潮州候。可攻打他們的夏將軍最後的遭遇,難道大人現在還沒想清楚?”


    李知孝現在有點懂了,馬上氣憤的說:“我說嘛,一個小小的潮州候就要派出這樣多的軍隊來攻打,還要要求我一次就滅掉他。看樣子皇帝是假,史相爺是準備孤注一擲了。”說到這裏,他馬上問偏將到:“應元,你說現在該怎麽辦?”


    “現在,現在您最好是演戲給史相爺看看,然後嘛,嘿嘿,您暗中親自跟他們談談。”偏將頓時微微一笑指了指西邊的希望之城。


    “你是讓我~~”李知孝總算明白了,張著嘴驚訝的說。


    後半夜,一個翻越城牆的探子被希望之城的守軍抓住,把他綁到了理仁的麵前。理仁帶著微微的睡意,聽說抓住一個探子,非要親自半夜起來審訊。張磊無法隻有順著理仁的意思準備好了刑訊室。


    理仁來到刑訊室中,看到身穿一身黑衣,還蒙著麵的探子。對周圍的士兵點點頭,這才發令到:“把探子的麵罩給我摘了。”


    探子的麵罩摘掉一看,是個普通臉型的年輕人。理仁在上麵問到:“來,說說,你為什麽要進到城中。準備探聽什麽秘密?”


    探子根本沒有迴答,他直接問到:“請問,誰是潮州候?卑職有要事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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