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欽差終於來了,沒想到這次居然派來的欽差是滿朝文武都知道耿直之臣魏了甕。頓時理仁就傻掉了,但是魏了甕已經來了,也隻有硬著頭皮親自捧著廬陵王趙旦前來迎接。


    沒想到魏了甕見到趙竑的遺腹子趙旦,並不以欽差的身份接見趙旦,而是以臣下之禮相待趙旦,搞得理仁更是抓破腦袋不知所措,必定做賊心虛呀。不過這麽久的官場見識也沒有使理仁露出什麽馬腳。


    之後恭迎魏了甕進希望之城時,這個耿直之臣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簡簡單單說了句:“城池不大嘛,也不過是城牆高點罷了,為什麽滿朝文武非要說的危言聳聽。”


    瞪大眼睛的陳林在隊伍後麵看著露出背影的魏了甕,隻感覺是不是主公已經買通這位耿直之臣,但想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疑問重重的陳林隻有搖搖頭仔細觀察魏了甕今後所言。


    忙忙碌碌的一天,是一直裝賢臣的理仁實在是腿腳酸疼,感覺今天就像打了一場大仗。陳林半夜躲過欽差的人馬來到理仁的住處,見到理仁後他把自己今天的疑問統統向理仁訴說:“主公,今天這位魏了甕到底是來幹什麽的?我總感覺他就像我們自己人,什麽都在幫著我們說話。”


    理仁真的還搞不懂這位耿直之臣,聽完陳林的疑問,他馬上說:“我今天也感覺非常奇怪,想想真德秀、魏了甕、洪諮夔﹑胡夢昱等人,一直是朝廷中位數很少的一股清泉,可今日所見難道是假的魏了甕?不可能呀,我們外麵的大片稻田他連看都沒看,直接就進到希望之城中。奇怪呀,奇怪~~?”


    說到這裏陳林和理仁都陷入了沉默,各自想著今天所見所聽。這時門外有人敲門,理仁看看陳林。陳琳說:“門外有主公自己的親衛,不是我們的人不可能親衛不做阻攔。”


    理仁點點頭對門外說:“進來吧。”


    頓時房門被推開,一群人魚貫而入,裏麵有方寧、張磊、楊誌文和李海。奇怪為什麽有李海?陳林看著理仁,理仁道:“哦!李海表哥是我專程讓人從島上叫來的,想讓他過兩日把王爺和我的四位未婚妻接到島上,以防還有未知的事情發生。”


    陳林頓時明白,心中隻是佩服理仁心思細膩。這時張磊親手把房門關好,方寧就想開口。理仁對他們擺擺手說:“不用說,你們想說什麽我都明白。我和陳先生也非常奇怪,不知道這魏老頭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頓了下,理仁問:“既然你們來了,我也就不用再派人挨個通知。你們來說說,這魏老頭到底心裏賣的什麽藥?”


    張磊這時已經關好房門,轉過身來對眾位先生說:“主公,各位先生,你們注意到沒有,魏了甕此來並沒有讓趙旦行欽差接見之禮,而是對趙旦行了臣下之禮。”


    “嗯,你不說這些細節我還沒真的注意,我以為欽差對藩王就應該如此。”理仁若有所思的說。


    陳林是懂得各種禮儀,馬上明白了事情的蹊蹺之處,瞪大著眼睛對理仁激動地說:“對~對,魏了甕此來是代表皇上,也就是皇上在外麵的全權代表,有生殺大權。一般因該是藩王對欽差行禮,以表示對皇上的尊敬。今天~~~今天~~~”話到嘴邊,陳林突然說不出為什麽,今天了半天,也沒有說出所以然。


    這時楊誌文突然開口:“會不會是~~那個~~。”他想了想又說:“會不會是我們的那些信件起了作用?”


    方寧這時聽完各人的見解,沉思到:“魏了甕等人一直對史彌遠設計殺死趙竑一時耿耿於懷,而且在這些老臣心中應該一直希望的是趙竑登基,可沒有想到。沒想到~~”


    “沒想到史彌遠等人和太後勾結,裏應外合,把趙昀弄上了皇位。”陳林突然接著方寧的思想說下去:“這個趙昀從根本上來說,他的來曆就沒有得到眾位大臣的信任。雖然有族譜記載,但是這些耿直的大臣心裏還是比較接受趙昀登基為帝。”說到這裏沒陳林又陷入了深思。


    楊誌文接口到:“我們的秘密書信和標語,證明了這些老臣心中所想。但是他們有沒有直接的證明,隻能看著趙昀在高高的帝位上行使職權。”頓了下:“前次史彌遠設計誅殺趙竑,這些老臣心中再就有非常大的意見,而且借助秘密書信更對趙昀的身世起了懷疑。”說到這裏楊誌文再不說話,隻是看看方寧等人的反應。


    理仁現在終於開口了:“這就是說,今天的種種表現,難道是魏了甕故意而為,目的是為了趙旦?”


    “對,魏了甕的目的不外乎就是趙旦。”方寧沉思過後終於又一次開口。


    “很有可能,不過魏了甕此人的心裏想法,我們目前就不得而知。”陳林隱隱的有點擔心。


    理仁聽完他們的分析後說:“我們先不管他的心裏想法,必定目前他對我們還是好的。所以我們的計劃還是照常實施,最好是魏老頭能一直配合我們。要是不行,我們就隻等稻田收獲後,準備舉兵行險招。”說到這裏,理仁還是對自己的想法深深的捏了一把汗。


    所有的屬下,現在都是跟理仁有同感,紛紛點點頭同意理仁所說。


    第二日,魏了甕正式接見了理仁,隻見這個快要胡子白完,麵容慈善的老頭還沒等理仁行禮,就親自走到理仁身前,仔細的打量理仁上下左右,生怕放過一絲的細節,還不時從嘴裏發出十分讚賞的“吱吱”之聲。弄的理仁心裏直發毛,以為魏老頭有什麽特別嗜好。不過還好,為了問看過理仁之後,隻是笑笑又迴到了自己的座位,從遠處兩眼放光的望著理仁。


    理仁這時在陳林等人的暗示下,趕忙對著魏了甕行跪拜之禮。可是他怎麽總感覺是那麽別扭,退根本就不想彎下去。


    魏了甕輕捏胡須微笑的看著理仁全部的動作,在理仁正下定決心要跪拜時。魏老頭嗬嗬笑著說:“嗬嗬,算了,免了。隻要是侯爺有心就是了。”


    理仁根本就巴不得,趕忙抱拳對魏了甕謝到:“卑職多謝欽差大人。”


    “看座。”魏了甕還是一副問問吞吞微笑的慈善老頭樣。


    等理仁坐下,魏了甕終於開口說話:“潮州候。”說到這裏他突然停下。


    理仁聽到魏了甕叫自己,立即站起身抱拳到“卑職在~!”


    “嗬嗬,潮州候,你先坐下。我隻是想說點事而已,沒有不要站著。”魏了甕笑嗬嗬的拿起桌上的茶碗淺酌一口,等理仁又從新坐下這才慢慢說:“潮州候,我在京城聽說,你在密謀造反~?”


    真是魏老頭呀,語不驚死人不罷休,直接就問到理仁擔心的問題。理仁趕忙站起身抱拳到:“欽差大人明鑒,卑職根本就沒有密謀造反,這些都是小人誣陷之言,且不能當真呀。”


    “嗬嗬!潮州候你不要激動嘛,我隻是說說還沒有到定你罪的時候。”魏了甕笑眯眯的看著心情緊張的理仁。


    理仁現在心裏隻是把這個魏老頭狠的要死,隻是嘀咕到:“媽的~!魏老頭,一定是故意的。”


    這時陳林看著這個老狐狸戲耍著自己的主公,實在是有點於心不忍,站起身正要開口說話。就聽魏了甕突然平聲到:“坐下,還沒有問到你,你一個謀士激動什麽?”


    “嗬嗬,卑職內急,內急~!”陳林冒著冷汗又從新坐下,魏了甕笑了笑說:“既然內急,那就請快去解決掉,久了可是對身體不好。”


    “???”理仁頓時滿腦子問號,總感覺這人肯定又是穿越來的,因為他知道內急不解決會生病。


    “嗬嗬!老夫略懂岐黃之道,對因內急的引起的疾病還是有幾分了解。”不一會魏了甕解開了選在理仁心裏的疑惑,對陳林擺擺手示意他下去。


    魏了甕又開口了:“密謀造反一條,經過我昨天的視察,已經是子無須有的事。不過嘛,侯爺應該解釋一下,你城外的稻田和這座城是怎麽迴事吧?”


    “來了,終於來了。媽的魏老頭,算你狠~!”理仁心中隻是把魏了甕恨得流油,可表麵上還是一副雷打不動的微笑模樣說到:“啟稟欽差大人,這座城您也看見了,隻是城牆高點,厚實點。城裏一共連十萬人都住不下,這裏主要是我防備海上一夥海賊而專門建造的城池而已。城外的稻田原先都是官地,您也是知道,潮州這裏都是蠻荒之地,糧食根本就不充足。這次有十幾萬難民先後來到潮州,屬下看著這些人一路討要怪可憐的。所以動用我的一點積蓄,賣下官地,開發成良田。古人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授人以魚隻救一時之及,授人以漁則可解一生之需,一來為這些個難民找點活路,二來嘛,您也是知道,我一個小小的侯爵總要為自己的金錢打算一番的。”


    “噢~!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嗯~!有意思~!這句話不知是哪位古人所說?”魏了甕輕捋胡須避重就輕的眼睛一翻問到這句話。


    理仁這時反而畢恭畢敬的說:“這是先聖老子所言。”


    “哦!嗬嗬,你看看我,老糊塗了,居然連先聖老子都忘了。嗬嗬”魏了甕笑著拍拍自己的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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