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姑娘彈到第二遍,理仁跟著音樂唱了起來。


    高亢的聲音配上琵琶彈奏如金戈鐵馬,頓時給人一種身在戰場之上嶽飛所經曆到的一切,和對12道金牌的無奈。


    陳將軍聽著聽著,眼睛紅了,抱著酒壇大口喝了起來。“哐當”酒壇被摔碎,陳將軍也隨聲附和起來。


    理仁高亢,陳將軍低昂,互相配合,就好像他們自己就是嶽元帥托身。


    一曲終了,陳將軍激動地望著理仁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才喊出:“好好好!好兄弟呀!哈哈哈。”


    在一旁伴奏的姑娘則嚶嚶哭泣起來。


    剛才還很激動地陳將軍看著哭泣的姑娘抓耳撓腮不知如何是好,理仁也很是奇怪,就低聲的問:“姑娘為何哭泣?不知小生可曾得罪姑娘?”


    姑娘看了看理仁,用隨身的絹帕輕輕地擦了擦眼淚,對著理仁一個萬福:“迴公子,公子未曾得罪奴婢,隻因公子所唱之歌使奴婢想起了身世。都是奴婢不好,請公子諒解。”


    聽見姑娘所說,理仁更是奇怪又問到:“哦!不知使姑娘想起了什麽家事,能否給我們說說?也好解我們哥倆之惑。”


    姑娘低著頭想了想說:“好吧,想來能唱出這樣男兒氣概的歌,兩位也不是什麽歹人。奴婢就給兩位講講我的身世。”姑娘坐下後,把琵琶抱在了身上,就像抱著唯一的安全之物柔聲說了起來:“奴婢姓張,乃嶽元帥帳下張憲之後。”


    理仁和陳將軍都想吃了個大雞蛋還沒嚼,噎住了。


    陳將軍先合上嘴問到:“姑娘真是張憲張指揮使之後?”


    姑娘肯定到:“正是!”


    理仁疑問到:“那姑娘為何落得如此地步,竟然賣藝為生?”


    “這多虧了他老趙家的洪福。”姑娘緊緊的抱住琵琶,滿臉仇恨的說。


    陳將軍納悶的問到:“皇上不是加封張將軍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閬州觀察使,贈寧遠軍承宣使嗎?陳姑娘何出此言?”


    張姑娘滿臉悲憤的說道:“當今皇上是加封了先祖,但隻是一時而已。自從韓太師被殺以後,史彌遠當道又和金人乞和,我家先祖所有的加封全然是空號。現在史彌遠和當今皇上恨不能斬草除根,已絕我們這些先祖為國奮戰之人的後代,以免以後再有人提出收複故土再得罪金人。”


    張姑娘說著說著酸酸的抽了抽鼻子繼續到:“我就是上次逃出來全家唯一的活口,輾轉流落到此。嗚嗚~~~~”


    理仁聽了後滿心的悲憤,站起來狠狠的說:“如今是什麽世道呀,妖孽橫行,豺狼當道。忠誠之家被遭毀滅,搖尾乞憐向敵國乞和。”


    “兄弟呀,你還是太嫩了,太容易激動,坐下。”陳將軍端起酒碗喝了口,慢條斯理的說道。


    理仁滿心不喜,坐下望著結拜大哥疑問道:“哥哥何出此言,您不是也敬重嶽元帥嗎?現在遇到嶽元帥女婿張憲張將軍之後,聽到如此之事,難道就不狠從心起嗎?”


    陳將軍依然慢條斯理放下酒碗說:“兄弟,你想過沒有,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嗎?再說你本身所幹之事,難道不是把你心中的狠表露出來嗎?兄弟呀,當哥哥的事粗人,隻會說一句,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


    理仁沉浸下來後想了想,對著結拜大哥拱手一禮:“大哥教育的是,小弟錯了,不應該讓情緒左右我的判斷。”


    “孺子可教,兄弟還是不錯的,哈哈,兄弟現在我們來談談以後張姑娘的去向如何?”陳將軍捋了捋胡須望著張姑娘說道。


    理仁想著站姑娘深深一禮:“不知以後張姑娘向何處而去?”


    張姑娘起身一個萬福,悲傷的說道:“奴婢也不知,以後該向何處而去。想來隻有碌碌了此殘生,嗚嗚。。。。”


    看見張姑娘無奈的哭泣,理仁於心不忍,望望大哥說到:“大哥,你看能不能把張姑娘收留在你那裏?”


    正在端起酒碗喝酒的陳將軍急忙搖搖頭:“兄弟呀,你是不知道,軍隊裏不允許帶女眷,哥哥就是想,也不敢把張姑娘帶迴軍營呀。不如這樣兄弟你要在安溪站住腳,剛好把張姑娘帶在身邊,也好照顧一二。”


    最後理仁左思右想也是沒有辦法,隻好先求得張姑娘的同意把她帶在身邊。而張姑娘也欣賞比自己小點的理仁,願意跟隨。第二天,理仁派人到縣衙辦好手續,王家莊剩下的所有就成王漢三所謂的侄子(理仁假扮)王明的了。


    理仁就開始重新修建王家莊,這次修建的和原來的結構是兩迴事。在原來的基礎上擴大範圍,院牆用青石加高、加厚,地下挖起了地道網。原先燒毀的房屋全部拆掉運出,現在的房屋也用的是青石和三合土修建。陳將軍來看過,隻挎理仁厲害。


    整個王家莊慢慢地有了個雛形,理仁在縣太爺那裏花錢買了個捕頭的職位,然後又開始把山上的年輕人調下來些。這個捕頭職位是個不拿俸祿、也不用上班,隻負責王家莊一代的治安工作,而且為理仁帶兵提供了良好的借口。


    現在每天除了看看正在修建的王家莊,就是帶著從山上下來的100個小夥子練習武技。練了幾天,理仁一看不行,小夥子們雖然很努力練習,但是不得法,體力也跟不上。


    就從這天這100個小夥子開始了地獄的生活,每天早晨起床後先跑10裏,然後迴到王家莊前的空地上做理仁教給他們的俯臥撐500個,仰臥起坐500個,再下來才是武技的練習。還花錢每天買來大量的肉食,供這些小夥子們補充身體。


    就這樣持續了兩個月,小夥子們練得如狼似虎。理仁看到這些心中很是高興,但他不表露出來,還加大了訓練強度,所有的訓練全部負重練習,從10斤開始增加,一直到30斤。期間理仁和大家一起負重訓練,並且自己的還比這小夥子們的重一倍。


    在早晨跑步的時候有個小夥子叫張磊的心存懷疑,想到理仁每次跑在前麵都很輕鬆,肯定是負重的重量很輕。便跑到理仁身邊要求互換負重包,理仁笑了笑什麽也沒說立即更換。


    張磊背上理仁的負重包,立馬臉色煞白。又想換迴來,可理仁笑著搖搖頭:“大家都看著你呢,難道你想做孬種?”


    張磊一聽咬咬牙:“不想。”馬上又哀求道:“可太重了。你饒了我吧,啊,老大。”


    理仁嚴肅的說道:“自己要求,就要堅持到底。而且今天你既然要了,就從現在開始和我一樣負重。”說完理仁頭也不迴跑到隊伍的最前麵去了。


    留下張磊孤獨無依,淒慘的背著負重包掉在隊伍的最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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