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列一下隴右的兵力配置:合川郡界守捉:1000人,後地入吐蕃,廢;合源軍:14000人;通鑒和舊誌則說有四千人;莫門軍:五千五百人;積石軍:七千人;臨洮主力軍:55000人,一說15000人;平夷守捉:1000人;緩和守捉:1000人;白水軍4000人;安人軍1000人;振武軍1000人;鎮西軍:12000人;威戎軍:1000人。


    長安城,吳健生迴到醉鄉坊,隻見門口一片狼藉,牌匾也被人砸了個稀爛,隻有小憐一個人蹲在門口等著他。


    便上前問到:“出什麽事了,我不是說今天關門嗎。”


    小憐站起來歎口氣說到:“唉,你剛走沒多久,一群官差就跑了過來說我們的醉鄉坊沒交齊今年的釀酒稅,然後不由分說的開始砸店鋪搶東西,便弄成了番模樣。”


    吳健生一皺眉,咬牙說到:“這幫吸人血的畜牲。”


    這時一刀皎潔的月光照過吳健生,小憐這才看清他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麵頰,心疼的說到:“呦,你怎麽被打成這樣了?路上遇見歹人了?”


    吳健生擺手到:“唉,別提了,剛入信王府,就被他的下人打了一頓,一路上被各種索要賄賂,書也被燒了。”說著舉起手裏的袋子:“不過這一頓打倒是換了幾十兩銀子。”


    小憐撫了一下他額頭上的傷口,扶著他說到:“來,我帶你進去用溫水擦一下。”


    一進屋,隻見漆黑一片,各種鍋碗瓢盆都被打碎了扔在了地上。吳健生問到:“店裏的其他夥計哪去了。”


    “嗨,那些人哪裏見過這般陣勢,一見官府的人來了,就被全被嚇跑了。”


    “易嘉易柔姐妹也跑了?”


    小憐搖搖頭,說到:“沒有,她們被嚇壞了,我安撫了她們一下,現在已經睡了。”


    吳健生自嘲到:“那你怎麽不跟著一起跑了?”


    小憐笑到:“我是世子殿下送給你的貼身護衛,要是跑了不他不得兒罵死我。”


    小憐將他扶到一處椅子前坐下,點燃一盞護著放到他身前燈“來,你先忍著,我去燒水。”說罷,轉身離去,到了後堂,過了兩柱香的功夫端來一盆熱水,拿著臉巾替他細細擦拭傷口,其間生怕碰著吳健生的傷口,拿著燈照了好幾下。一邊擦拭一邊說到:“醉鄉坊是待不下去了,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吳健生神色黯淡的說到:“還能去哪,明天就迴洛陽吧?”


    “這麽快就走?我們不是還有敬寶齋嗎?”


    吳健生說到:“你也看出來發現是有人故意針對我了。信王也沒有保我的意思,去敬寶齋又能怎麽樣?再連累那裏的夥計一次嗎?”


    小憐替他的傷口抹完了一些草藥,歎到:“唉,那好吧,易嘉易柔兩姐妹你打算怎麽辦?一起帶迴洛陽。”


    吳健生搖搖頭“帶迴去?那不還是落到李玄通的嘴裏麵。讓她們留在靜寶齋吧,和那裏的庖廚學一門手藝,以後還有過日子的本事。”


    小憐剛想解釋信王不是那樣的人,但欲言又止,隻得點點頭說到:“好吧,也就隻有這樣了。唉,你還沒吃晚飯吧,我去後廚給你做點吧。”


    片刻後,小憐從後廚端來一碟醬瓜,一盤胡餅,和兩碗稀粥。“手藝不太好,你湊合吃吧。”說著,小憐很自然的坐下,拿起碗筷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吳健生喝了一口粥,說到:“以後你打算怎麽辦,一直待在我身邊嗎?”


    小憐笑到:“不然呢?還能怎麽辦,誰讓我攤上了你這個倒黴主人呢。”


    飯後,小憐正準備收拾桌子,吳健生拉住了她,然後端著她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上去。許久,兩張嘴唇分開,小憐嬌羞的底下了頭。吳健生笑到:“又不是第一次親熱了,就別這樣羞羞噠噠的了。”


    小憐一拳捶到他的胸口上,嗔怒到:“我都說了不要提那事了,你還要提。”


    吳健生笑到:“如果當初我真的要霸王硬上弓的話,你會怎麽辦。”


    小憐轉了轉眼睛嬌聲到:“世子殿下和我說了,你又不是窯子裏的人,他要是敢來真的就抽他唄。唉———你幹什麽啊!”


    在小憐的驚唿聲中,吳健生將她環腰抱了起來,貼著她的臉說到:“我現在想來真的了,你要怎麽辦。”


    小憐在他的臉上恨恨的親了一口,說到:“隨你便嘍,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吳健生大笑著抱著小憐走向自己的房間,把她放到了床上。


    “噓~~你小聲點,易嘉易柔姐妹倆還在睡覺呢。”


    “哦哦哦。”


    “那個,我是第一次,你有沒有給事巾啊?”


    “給事巾?什麽是給事巾,啊啊啊啊啊,疼疼疼,別掐我腰了。”


    “唉,算了,到時候扯一塊床單代替吧。”


    吳健生從她身上爬起來說到:“可是你這一弄我沒興致了啊。”


    “嗯,我好像也是啊,要不今天晚上就算了吧。”


    吳健生看了看她頭上的發簪,說聲:“有了。”便拔下她的發簪,然後插在了自己的頭上,小憐疑惑到:“你拔我簪子幹什麽?”吳健生沒有迴答,而是伸手撥亂她的外裙衣衫,露出兩個如凝脂般的小香肩,笑到:“興致這不就來了嗎。”說罷,趴上去開始辦起了正事……(不知道這段的自行百度紅樓夢秦可卿和賈珍偷情哈哈哈哈哈)


    另一邊,身處洛陽的李玄通此刻正坐在庭院的一棵樹下細細翻看著一本古書。身穿淺緋色襦胸長裙,細心打扮了一番的憶蘭,步履娉婷的走了過來,坐在他旁邊柔聲到:“公子今夜怎麽不到房間等奴婢,反而在後院看書啊。”說著,很自然的褪下了自己肩上潔白的紗衣,李玄通放下書扭頭一看,大片的旖旎春光展現在他眼前,憶蘭本以為他會像以前那樣調戲自己一番,然後開始辦正事。不料,他卻很煞風景的說了句:“已經冬月了,你這樣穿不怕冷嗎。”


    憶蘭臉上的笑意頓時僵在了那裏,隨後李玄通從自己的素袋裏取出一顆暖玉津香丸,遞到了她手裏說到:“給,夜晚氣冷水涼小心寒氣入體。”接過藥丸,憶蘭此時居然感覺心頭一陣暖意。


    放下古書,李玄通拿起石桌上一把造型華美的劍來自言自語到:“開陽者,主律,七星之鬥柄也,其星周邊有一輔星,名曰開陽輔一。”說罷,嗖的一聲劍刃出鞘,在皎皎月光的照耀下,折映出寒鋒點點。


    憶蘭笑到:“這麽晚了,公子您把自己的佩劍取出幹嘛?”


    李玄通嘴角微微一翹,說到:“練劍啊。”


    “您都五年沒碰過兵刃了,現在再練是否太晚了一些。”


    這時,李玄通左臂輕輕一揮,手中的開陽劍便似一到流光般飛出插入身前的桃樹中,刹那間,桃樹的樹枝如秋風掃落葉刷刷落下,卻偏偏沒有一片枯枝敗葉落在憶蘭的身上。


    見此情景,李玄通滿意的說到:“嗯,不晚,一點也不晚。”


    憶蘭被嚇得麵色蒼白,轉身欲悄悄離去。這時,李玄通手指輕輕一揮,插在樹上的開陽劍便如一道青虹般自己飛了出來,從憶蘭額間掠過,斬下幾縷青絲,麵對死亡的威脅,憶蘭不得不停下腳步,站在了原地,然後死死的盯著他。


    李玄通收迴劍,轉身衝她冷冷說到:“把你袖子裏的烏金刃放下,如若你敢出手的話,我的劍下次就會飛向你的脖子了。”


    然而,憶蘭,卻沒有照他所說的做,而是一下將匕首朝李玄通扔了過去,然後飛身躍去企圖跳牆逃走。然而,李玄通躲都未躲,劍位出鞘,兩指輕輕往前一揮,墨色的烏金刃便轉過朝憶蘭飛去,正中她的腳後跟,憶蘭吃痛從半空中落了下來,扶著自己的腳腕呻吟著。李玄通緊跟著衝上前,將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厲聲質問到:“自從你在窗邊偷聽我和吳健生的對話,我就覺得不對勁。想不到,你今天居然自己暴了出來。說,你是越劍池的人還是李令月的餘黨。又或者——兩邊都是。”


    憶蘭杏眼怒視著他,淒然笑到:“哈哈,李玄通,你對我到還真不錯,可惜惹了不該惹的人。”說罷,嘴角流下一團烏血的,雙目一瞪,沒了氣。“唉,”李玄通蹲下來,替她蓋上了雙目,惋惜的歎了口氣。


    “不好了,不好了,”這時,丁大夫火急火燎跑了過來喊到:“公子殿下,我按的吩咐在淺香的茶水裏下了迷藥,但是沒想到被她識破了,現在她打傷了護衛逃走了。


    李玄通站起身來淡定的說到:“我本來也沒指望你們那邊能成功。”


    “怎麽樣?要不要派人去追。”


    李玄通搖搖頭說到:“不用了,備好衣物,我要直接去長安。”


    丁大夫疑惑到:“救你一個嗎?”


    “就我一人足以,反正你們也不會武功,去了也是白搭。”說罷她指著憶蘭的屍首說到:“你,派人打理一下憶蘭的遺容,然後好生安葬。”說罷,揚長而去。


    隴右,蘭州子城軍營,剛剛躺下的果毅都尉宋宇連,一聽牙門外有人大唿敵襲,趕忙起身連盔甲都沒穿好,就帶著一幫親衛趕到了營外,大唿:“敵情如何!從何處襲來?”無人迴答他,他扭頭望去隻見上百名士兵圍在營門口嘰嘰喳喳的議論著什麽。


    “所有人都給我把嘴閉上!!”宋宇連嗬斥住這群軍士,自己走上前去,隻見足足有三丈高的轅門被打得粉碎落在地上,門口正前方則站著一個個子纖瘦的士兵,此刻正茫然的環望著四周的人群,顯然之前被圍觀議論的人正是他。


    宋宇連上前曆聲質問到:“這轅門是你弄倒的吧?”


    “嗯,”張念心點了點頭。


    “你叫什麽名字?為何我以前沒見過你?”


    張念心拱手到:“啟稟都尉,在下名叫柳翎,是今天剛到的火兵。”


    “夥食兵?哼,待會再找你算賬,”宋宇連狠狠瞪了他一眼喊到:“來人,把前幾月搭營門的匠兵給我叫過來。”


    片刻後,他的親衛將五個匠兵領了過來,宋果致一巴掌將領頭的那人抽到在地罵到:“說,你個狗東西貪了多少軍費,造的這轅門和土灰一般。”


    匠兵捂著臉看了一眼營門,跪在他麵前哭到:“冤枉啊,都尉,你看看這門碎的樣子,我就是我再偷工減料也不可能弄木屑塊來充數吧。”


    宋宇連聽他這麽說,拿起一塊碎木頭,仔細看了一下,隻見質地堅韌,不像是廢棄的朽木,心頭一震,走到張念心身前問到:“你用了什麽東西把營門砸開的?火藥,還是攻城槌。”


    張念心一陣無語,說到:“那個,我用的是手拍碎的。”說著,把自己的手臂給伸了出來。


    宋宇連大笑到:“哈哈哈哈哈?一臂破轅門?你當你是古之惡來嗎,哈哈哈。”


    王大膽上前說到:“那個,宋將軍,雖然我也不太信,但是他確實是用手把轅門給拍碎的…”


    宋宇連反手給了他一巴掌:“你們倆一起來蒙來了,以為我這麽多年兵都白當了?”


    張念心微微一笑,心到:其實原本我想要低調行事的,不過今天既然暴露了實力。那到不如將計就計,把自己的名聲放出去,也好方便行事。於是輕輕一躍,身子便如一隻海燕般飄上了四丈箭樓,穩穩當當的落在了上麵。


    宋宇連以及在場的百十個士兵頓時驚呆了,張念心又取下箭樓的軍旗,從箭樓一躍而下,將它插在了地上。笑到:“都尉,現在你相信我徒手能拍碎轅門了嗎?”


    “嗯,啊,”宋宇連迴過神來,指著跪在地上的五個匠兵說到:“你們倆,趕緊下去準備木材,石料,連夜趕工給我把轅門修好。”然後對周圍的人喊到:“其餘人等給我退下,迴營休息。”眾軍士見長官下令,隻得各自迴營,不過離開時,麵對賬念心這出神入化的神功嘰嘰喳喳了好長一段時間。


    待眾人退下後,宋宇連走到張念心身前,行了一禮,恭敬到:“敢問柳大俠是哪家名門下的內功高手,來我軍中有何作為啊。”


    張念心聽他稱唿自己是名門高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說到:“什麽名門高手,鄉野裏的人,來到軍中混口飯吃罷了。”


    宋宇連環顧四周,說到:“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來我大營中一敘吧。”


    一入大營,隻見這裏甚是寬敞,足足有四丈寬,五丈長,但也甚是簡樸,沒有什麽樣板戲戲詞的裏虎皮交椅,隻有一個放軍書的案台和幾個作為。當然,這裏的大營並不大,也不在正中央,因為那裏是倉庫。


    張念心一入座,宋宇連命人端給他一壺熱氣騰騰的烈酒,張念心連端起來幾碗全都一飲而盡,唿到:“好酒,但可惜還是不夠烈。”其實張念心喝慣了老家的黃酒,頭一次嚐到這邊軍中較烈的燒酒,總歸是喝不慣的,但她聽老爹說過,軍中的那些漢子,除了殺敵喝酒縱情享樂外也沒啥別的愛好了,所以她也隻得裝作喝的過癮的樣子。


    宋宇連豎起拇指唿到:“好啊,柳大俠果然是海量啊。”說著又命人端來兩錠大銀遞到他作為上,敬禮到:“當初招柳大俠入營的人肉眼不識泰山,居然放著您這一身武藝讓您去當夥食兵。所以,今夜,我打算雇你為我的私家親衛,這些是傭金。”


    張念心還未答應,坐在一旁的一個親衛冷笑到:“宋將軍,我們弟兄幾個跟著你生裏來死裏去好幾十躺,可都沒有一次拿過這麽多銀子啊。怎麽,我們連一個十七八歲的娃娃的比不上了。”


    旁邊的一人附和到:“是啊,什麽一招破門內功高手,指不定就會那幾下爬牆的花招,其餘的都是騙我們的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頓時,一片嘲笑之聲從那三十多個親衛中傳來。


    對此,宋宇連也並不打算阻止,而是頗有些無奈的笑到:“柳大俠,你看吧,要是不露幾手真功夫,我的手下不服氣啊。”


    麵對這一出雙簧戲,張念心又喝了一碗酒,略帶些醉意的說到:“嗝~有一個算一個,現在一起上吧。拿上兵器也無妨,蹭破我一點皮,在下就把這些銀子悉數奉還。”數月前的張念心是斷斷不可能說出這般妄語的,畢竟那時的她打二十個悍匪都差點命喪黃泉,但是今夜這駭人聽聞的一幕,已經讓她知道,短短數月自己的素問經功力已經上升到了一個她都無法感知的地步了。


    那三十多人一聽她如此目中無人,頓時怒了,抄起鐵鞭木棍一齊朝她衝了過去。張念心絲毫不慌,左手如捉小雞般拎起一個率先跑過來的親衛,一下把他人群中扔去,那三十多人頓時被砸到了四五個,緊隨其後的另外兩人左右夾攻,張念心絲毫不虛,拿起酒碗扣暈了一個。令一人揮著個木棍朝他打來,他腿一瞪躍到了桌子上躲開,然後一腳踢飛了他。


    剩下的人這時才明白,眼前這個不足六尺高的小個子,是個真有本事的好手。於是,聚成一團,結成一個小卻月陣,一齊朝張念心攻來。


    張念心見到這一幕,醉意一下醒了大半,抽出腰間的絕影和驚帆,小心應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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