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蕭府眾人走出宮門之後,原本想著迴府收拾些金銀細軟之物以備不時之需,卻發現昔日威風凜凜的逍遙侯府如今已是門庭冷落,那塊象征著家族榮耀的牌匾更是被人無情地砸落在地。


    更糟糕的是,府邸大門處不僅張貼著醒目的封條,四周還布滿了全副武裝的重兵,嚴陣以待,根本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半步。


    蕭家眾人呆呆地望著眼前這一幕慘狀,心中猶如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滿滿的都是絕望。


    蕭老爺那張原本紅潤的麵龐此刻變得慘白如紙,他瞪大雙眼,嘴唇顫抖著喃喃自語道:“完了……一切都完了啊!”那聲音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一般,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而一旁的蕭夫人則早已支撐不住身體,雙腿一軟,癱坐在冰冷的地上。她雙手掩麵,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哭聲迴蕩在空氣中,令人心碎不已。


    就連一向心高氣傲的木星此時也是臉色蒼白,她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神空洞無神,滿臉盡是絕望之色。


    曾經幻想過成為尊貴世子妃的美好未來,如今卻如同泡沫一般瞬間破碎,隻留下滿心的苦澀與淒涼。


    “先前走的匆忙,諸位是否可以行個方便,讓我們進去收拾一點行囊。”


    簫父對著把守的諂媚道。


    那守衛冷笑一聲:“哼,你們還想進去?陛下有令,蕭府上下貪汙腐敗,結黨營私,所有財產充公,你們還有臉迴來取東西?快滾,不然休怪刀劍無眼!”


    蕭父怒發衝冠,滿臉通紅,氣得渾身如篩糠般顫抖不已,他瞪大雙眼,剛想要開口與對方理論一番,卻突然被身旁的蕭夫人緊緊地拉住了胳膊。


    隻見蕭夫人神色焦急,壓低聲音勸道:“老爺啊,您可千萬莫要衝動行事!如今咱們蕭家已然失勢,可謂是勢單力薄,根本就得罪不起這些人!”


    就在這時,那趾高氣揚的守衛輕蔑地瞥了一眼蕭家眾人,隨手向著他們扔出了幾個破舊的包袱。包袱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後,重重地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蕭家眾人趕忙上前撿起包袱打開一看,發現裏麵除了幾件單薄的衣物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任何值錢之物了。麵對如此情形,他們不禁麵麵相覷,心中充滿了悲憤和無奈。


    然而,生活還得繼續下去。經過短暫的商議之後,幾個人決定拿著這僅有的包袱,前往蕭父的好友處尋求幫助,希望能夠得到一些支持和援助,以渡過眼前這個艱難的困境。蕭家人帶著包袱來到蕭父好友李尚書家門前。


    蕭父上前敲門,許久才有仆人來應門。蕭父忙表明來意,誰知仆人卻一臉為難:“蕭老爺,我家老爺不在家,您還是別處看看吧。”說著就要關門。


    木星見狀,忙喊道:“大哥,求求你通融一下,我懷有身孕,實在無處可去。”


    仆人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他的目光在蕭家眾人身上掃過,最終還是緩緩地伸出手,將那扇厚重的大門緊緊關閉。


    因為老爺之前已經明確交代過,如果此時收留蕭家人,那就等同於和太子公然作對,這個後果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仆人能夠承擔得起的。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蕭母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突然開口說道:“木劍山莊向來以收留無家可歸之人為名,被世人稱為名門正派,要不咱們就去那裏試試吧?”


    然而,她說完這句話後,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曾經如何對待木莊主夫婦的過往。


    聽到這話,木父不禁皺起眉頭,沒好氣地瞪了蕭母一眼,說道:“你難道忘了嗎?阿澤不久前才剛剛帶領兵馬攻打了木劍山莊,他們怎麽可能還會收留我們呢?”


    可是,蕭母並沒有放棄,她轉而拉住了木星的手,滿懷期待地繼續說道:“星兒啊,你可是木莊主夫婦的義女啊!而且現在你還有了身孕,隻要你親自去向他們求情,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念及舊情收留我們的。”


    木星高昂著頭顱,臉上滿是不屑與輕蔑之色,她冷笑著說道:“哼!我木星可是個要臉麵的人,怎麽可能拉下臉去給你們這些人求情?想當初,你們那般對待木劍山莊的時候,恐怕做夢也想不到會有今日這般下場吧!”


    她頓了頓,接著又用充滿譏諷的口吻繼續說道:“況且,你們不還有一個在宮中備受寵愛的女兒嗎?這個節骨眼兒上,她倒是懂得明哲保身,把自個兒摘得幹幹淨淨呢!”說罷,木星忍不住發出一陣嘲笑之聲。


    聽到這話,木母氣得渾身發抖,她瞪大了眼睛,怒不可遏地伸出手指著木星,大聲責罵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竟然敢對我如此無禮!”


    木星見狀,不僅沒有絲毫畏懼之意,反而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更為囂張的笑容,反唇相譏道:“喲嗬,您還真以為自己還是那高高在上、風光無限的逍遙侯夫人啊?居然還妄想對我指手畫腳的,真是可笑至極!”


    就在兩人爭吵不休之時,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蕭父終於忍無可忍,他怒吼一聲:“都給我住口!在這裏吵吵鬧鬧成何體統?難道還嫌不夠丟人現眼嗎?”


    蕭父那威嚴而又沉重的話語一出,如同平靜湖麵投入巨石一般,瞬間讓喧鬧的眾人變得鴉雀無聲。木星則輕撇嘴角,鼻腔中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隨即瀟灑地轉過身去,邁著大步走向一旁,似乎對眼前發生之事毫不在意。


    蕭父凝望著眼前這條繁華喧囂、車水馬龍的街道,眼中所見盡是熱鬧與繁榮,但他的內心卻如墜冰窖般寒冷淒涼。


    良久之後,他長長地歎息一聲,無奈且悲愴地說道:“事到如今,已然如此,我們也別無他法,唯有另覓良策以求轉機了。”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蕭澤宛如一尊雕塑般靜靜地佇立原地,目光空洞無神地注視著周圍所發生的一切。


    此時此刻的場景於他而言,竟恍若一場虛幻不實的夢境。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迴到過去,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種種假設和如果。


    他暗自思忖,如果當初自己毅然決然地迎娶了木月兒,那麽所有事情是否都會有所不同?


    或許他們之間能夠相濡以沫、琴瑟和鳴,共同應對生活中的風風雨雨,蕭家亦不至於淪落到今日這般田地。


    又或者後來自己娶迴秦月初,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是否結局也會截然不同?


    若是自己不曾心懷高遠之誌,不妄圖追求那些遙不可及的目標,隻是本本分分地做好一個世子應盡的責任與義務,蕭家是否還能繼續保持昔日的輝煌榮耀呢?


    然而,這所有的美好憧憬與幻想,隻不過是他一個人天真而又執拗的空想而已。那些絢麗多彩、如夢如幻的場景,終究如同鏡花水月一般,虛幻且遙不可及。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地傳來,打破了這份沉寂。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正沿著道路緩緩駛來。隨著車夫輕輕揮動馬鞭,那馬車越來越近,最終穩穩地停在了眾人麵前。


    車簾被一隻白皙如玉的手輕輕掀起,緊接著,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龐出現在大家眼前——竟然是蕭妃!此刻的她身著一襲淡紫色的長裙,裙裾隨風飄動,宛如仙子下凡。


    她優雅地下了馬車,蓮步輕移,走到了那群落魄的家人麵前。當她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時,眼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不忍之色。


    “父親,母親,我來接你們了。”蕭妃輕聲說道,聲音溫柔如水,仿佛能撫平人們心頭的創傷。


    站在一旁的木星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陰陽怪氣地開口道:“喲,這會兒不怕受到牽連啦?之前跑得比兔子還快呢!怎麽,現在看我們還有點兒利用價值,就又眼巴巴地跑迴來了?”


    蕭妃看了她一眼,並未理會,而是對蕭父說:“我雖在宮中不能直接庇護全家,但求皇上開恩,讓我把你們送去偏遠之地安身。等過段時日,再接你們迴來。”


    蕭父麵露感激,蕭母也停止哭泣,他們也知道在京城木月兒和太子不會放過她們。


    蕭妃安排眾人上車,叮囑蕭澤好好照顧父母,木星猶豫片刻,也跟著上去。馬車緩緩啟動,駛向未知的遠方。


    蕭妃望著遠去的京城,心中默默祈禱家人此去能平安度日,盡管遠離繁華,但至少保住性命,至於以後能否重迴榮耀,就看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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