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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nca總裁辦公室,費逸正在奮筆疾書簽文件的時候,秘書的電話打了進來。


    “什麽事?”費逸抬頭看了看天,已經快天黑了,明天是周末,今天忙完可以睡到明天晚上……


    在費逸印象中,自己認識的人裏麵能老老實實給前台打電話通知自己過來的就沒幾個,當然,米彥就是那為數不多幾個人中的一個。


    “來找我什麽事?”費逸頭都不抬繼續批複文件。


    “你跟米翠最近在忙什麽?”米彥進門開口第一句就是這個。


    “啊?”費逸裝作什麽都不懂得樣子,“我跟米翠能有什麽?”


    米彥板著臉,“不要把我給你的問題再拋迴來,我過來不是聽你狡辯的,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們最近到底在做什麽?”


    “我們最近什麽都沒做啊。”費逸十分無辜。


    “米翠自從上個星期迴來就奇奇怪怪的,林亦然那邊也打聽不出什麽消息……”米彥邊說邊皺眉,“我一直對他們的婚姻關係不抱什麽好的期待,現在站在哥哥的角度上,你告訴我,米翠到底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費逸扯扯嘴角,“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我覺得我已經算是發現的很晚的了。”米彥拍桌子,“老老實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費逸用鋼筆撐著下巴思考了一會,“你確定你要知道?”


    “嗯。”米彥點頭。


    “你妹妹已經不是你妹妹了。”費逸終於開口跟米彥攤牌了。


    “什麽意思?”


    “米翠選擇了繼承費氏。”費逸說道,“她現在跟我一樣是費季曄的直屬繼承人。”


    米彥錯愕,雖然他知道米翠是費季曄的親女兒之後有這種覺悟,但是真的聽說這件事情還是沒辦法很好的接受。畢竟他一直認為自己溫柔可親的妹妹是個小公主,從來存在想要接觸商業或者進入商場的想法。


    “米翠不會跟你搶奪米氏的家產,這點你可以放心。當然我知道你但洗的呢也不是這個……”費逸說道。


    “米翠為什麽要去繼承費季曄的財產?”米彥問道。


    “林亦然前陣子把京都鬧得風風雨雨,你不知道嗎?”費逸說道。


    “我知道,但是……”但是米彥不站在風暴正中心,所以對林亦然到底做到了一種什麽程度沒有個準確地概念,“所以米翠是為了林亦然才選擇繼承費氏的?”


    “可以這麽說。”費逸點頭。


    “我……”米彥的眉毛皺起來。


    “你現在所有的擔心都已經晚了。”費逸冷靜的點出這個問題,“她已經走進了權力風暴中心,你應該慶幸她的競爭對手隻有我一個,而且費家確實在進行產業分層,我的確有一半的生意需要交給她來處理。”


    米彥抿抿嘴唇。


    “我不會害她。”費逸輕輕歎了口氣,“這個你可以放心,畢竟她是你的妹妹,也是我名義上的妹妹。”


    “費逸,我不是在擔心你會不會跟她有競爭關係,我擔心的是米翠本身。”米彥坐在費逸對麵,心情頗為沉重,“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允許她這個小女生進入你們的權力中心點,在我看來她是不適合這個位子的。”


    費逸抬頭看了米彥一眼,視線重新放迴自己麵前的文件上,“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但在我看來她是適合參與到這些競爭跟合作當中的。”


    “費逸?”米彥有些詫異。


    “她是你看著長大的,但是你對她的了解又有多少呢?”費逸問,“你看到的米翠可能都沒有我看到的多。或者換句話說,因為你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你們是親人,你所看到她的樣子,都是她想讓你看到的而已。”


    米彥愣住了。


    “你執意反對她嫁給林亦然,你覺得自己的妹妹天真無暇,嫁給林亦然這種心思複雜家境也複雜的家夥不會有好下場。”費逸笑笑,“然而事實證明是你錯了。”


    米彥沉默。


    “米翠或許沒有我那麽適應這個複雜多變並且殘酷的商場,但是她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麽脆弱不堪。”費逸講,“你像父親一樣看著她,覺得她永遠長不大,她永遠是妹妹……”


    “她本來就隻是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而已。”米彥說道。


    “你們米家對女孩子教養的方式太過溫和了。”費逸說道,“像是把花養在溫室裏,不讓她經曆風風雨雨,讓她安靜平淡的過一生。”


    “這樣不好嗎?”


    “不好。”費逸拿著筆勾起一個笑容,“這一點都不公平。”


    米彥啞口無言,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跟費逸完全是站在兩個對立麵上的人。


    “你得知道,她擁有走出去感受陽光雨露甚至是疾風暴雨的權利跟資格。”費逸繼續說,“她自己的人生自己來選,這樣才是公平的。”


    “或許她隻是想選擇自己的人生而已。”杜嫣然跟米翠說道。


    “嗯?”最近的工作突然變少了,米翠不用忙裏偷閑,可以光明正大的約著杜嫣然出來吃甜點了。


    “我是說蘇熙。”杜嫣然講,“如果我是蘇熙,麵臨當年的那種情況,我也會選擇跟我父親一起離開京都的。”


    米翠有些疑惑,“為什麽?那個男人怎麽看都是騙子的樣子啊。”


    杜嫣然吸了一口果汁,用吸管攪了攪冰塊,然後盯著玻璃杯子上的冷凝水珠說:“你不懂那種自由被禁錮的感覺。”


    米翠有些疑惑,“嗯?”


    “我在讀高中之前一直是在南府一個很小的鎮子上長大的。”杜嫣然彎彎嘴角,“就是那種在京都人看來很土很俗的小鎮上,街坊鄰裏幾十年不變都是同樣的人,每天的生活就是上學放學迴家做功課,聽隔壁鄰居吵吵鬧鬧。”


    米翠聽著杜嫣然的話陷入了沉思。


    “鎮上的所有人都是親戚,大家固執的不肯離開那個鎮子一步,有些出去工作的人,最終也會選擇迴到鎮子養老,跟大家講述一下外麵生活的艱辛,最後說還是在我自己家鄉的生活安逸。”


    米翠輕輕搖晃了一下自己的咖啡,看著上麵的奶泡被咖啡湮沒。


    “最主要的是,我的父親並不希望我以後離開那裏。”杜嫣然笑笑,“這才是我覺得絕望被禁錮的主要原因。我想離開那裏,但是發現並沒有那種可以自由飛出去的能力,我隻能努力讀書,因為聽說我們鎮上的第一名曾經考入過市裏的重點高中。”


    米翠抬頭看著杜嫣然的表情,說著那些淒慘過去的杜嫣然並沒有多難受,她的表情平靜而柔和,顯然已經不止一次思考過這些問題了,所以她可以很隨心的對別人講出來。


    “後來我考進去了,我成功了,我飛出來了。”杜嫣然舉起飲料輕輕碰了下米翠的咖啡杯,“當然在這裏我要感謝一下我的繼母董女士,如果不是她給我的支持和幫助,我不可能走到今天的位置。”


    “所以,你的意思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來說……自由與你而言是一種無可取代的東西?”米翠說。


    “是的。”杜嫣然點頭,“我相信當年的蘇熙也是這麽想的。”


    日複一日的被困在蘇家,沒有選擇自己命運的能力……終於有那麽一天,有人說我可以帶你出去,我可以給你自由。


    那麽蘇熙肯定會義無反顧的離開的。


    吳晉走進了囚禁杜澤榭的房間,最後看了看這個可憐的男人。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吳晉彎下腰難得跟他正視。


    “呸。”杜澤榭啐了吳晉一口。


    吳晉皺著眉擦幹淨自己身上的穢物,開口說:“杜先生,認真地說,在我過去幾十年人生裏,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我。但你平凡而慘淡的一生,幾乎是完美的踐踏了我所有的尊嚴。”


    “嗬!”杜澤榭冷笑。520


    “你以為我是為了自己報複你嗎?”吳晉問。


    “難道不是嗎?”杜澤榭笑出聲,“可是你再報複又能怎麽樣呢?蘇熙當年還是跟我走了,我們兩個人有孩子,而你什麽都沒有。”


    “你可把我想的太自私了。”吳晉冷著張臉,“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對蘇熙就沒有那麽一絲一毫的反省嗎?”


    “我要反省什麽?你告訴我啊!”杜澤榭喊道,“是你們把她從我身邊搶走的!是你們說我配不上蘇熙,是你們,都是你們!”


    “你知道蘇熙的抑鬱症嗎?”吳晉問。


    “抑鬱症?”杜澤榭皺眉。


    “蘇熙死於抑鬱症發作,自殺。”吳晉冷冰冰的說,“她剛迴到京都的時候,蘇家父母就帶她去做了檢查,檢查結果是重度抑鬱。”


    “怎麽可能?!”杜澤榭震驚。


    “你真的以為自己對蘇熙很好嗎?”吳晉在屋子裏找了個座位坐下,翹著腿冷冰冰的注視著這個男人,“知道我拿到那些調查報告的時候是種什麽樣的感覺嗎?蘇熙小姐,我的公主,被我精心嗬護了那麽多年的玫瑰,被你這個小偷偷走之後居然沒有好好地珍稀……甚至是你把我的玫瑰養毀了。”


    杜澤榭陷入了沉默的深淵裏,他認真迴想自己跟蘇熙在一起的時光,那些在他看來溫馨而美好的日子。


    “你知道蘇熙在你那個閉塞的小鎮裏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嗎?我連想都不敢想,她這輩子會在那種地方過上那麽久。”吳晉冷笑,“你覺得我把你當做誘拐犯看不對,但是對不起杜澤榭先生,你們家那種情況在我看來就是人口拐賣。哦,甚至還沒有付錢。”


    杜澤榭雙手抓在地板上,指甲上鮮血淋淋,“我不知道蘇熙的抑鬱症。”


    “我並不知道她的抑鬱症是在南府的時候染上的,否則我不會放任你活這麽多年。”吳晉單手撐在椅子把手上,“我不是為了自己才這麽對你的。實際上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在意自己被你戴綠帽子這件事情,但是我比你想象的……或者比我自己想象的,要更愛蘇熙一點。所以你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隻是因為你當年沒有好好照顧蘇熙……”


    杜澤榭的臉上難得出現愧疚和歉意:“我真的不知道……”


    “蘇熙被你禁錮在你們那個小鎮上的時候,應該是發現自己從一個囚籠進入另一個囚籠吧,我能理解她的悲傷和難過,也能理解她的絕望。你們家那邊文化素養和道德素養都比較古典吧……我這邊的記錄顯示蘇熙第一次的抑鬱傾向是在分娩後不久,那陣子好像還是你的母親陪著她的。”吳晉“嘖”了一聲,“你那位農民出身的好母親都對她說了什麽話?你可以告訴我嗎?”


    杜澤榭沒有說話,他心知肚明。他家裏人都不是很喜歡蘇熙,蘇熙是個年輕貌美的女人,根本不屬於他們那個小地方的公主……自從蘇熙過來之後,他們家沒少被說閑話……人言可畏之下,他爸媽隻能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自己的兒子,那種方式就是最初抹黑蘇熙在他們那裏的名聲,說蘇熙是自甘墮落跟他迴來的……杜澤榭選擇性忽略了蘇熙知道這些話可能產生的想法和感受。


    抑鬱症對他們而言是一個多麽遙遠的詞啊!


    杜澤榭忽略了蘇熙的柔軟和脆弱……忽略了蘇熙在他麵前表現的難過和悲傷。或許因為從最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愛自己,所以哪怕得到了,也會對她懷有恨意……


    “難受嗎?”吳晉微笑著,他向來知道怎麽讓別人悲傷難過和悔恨,看著自己的敵人和對手痛苦的死去才是他的行事風格。


    “蘇熙當年死的時候,比你現在要難過一百倍,畢竟她是在抑鬱症引導的絕望之下自己死去的啊……”吳晉在杜澤榭耳邊悄聲說,“她穿著白色裙子死在一灘冰水裏,浴缸裏的冰塊都快要把人凍死了……但是她硬是在那種溫度裏慢慢結束掉自己的生命,你覺得她心裏有多冷?”


    “對不起……”


    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費逸忘記米彥在自己對麵沉默多久了,反正他現在忙得要死,沒時間去搭理這個三觀正在崩毀的哥哥。


    “我真的……管她管的太多了嗎?”米彥最後掙紮著問。


    費逸扯扯嘴角,“知道為什麽我跟米翠不跟你講這些了嗎?”


    “為什麽?”米彥不解。


    “因為你知道這些之後,就會陷入這種自我譴責裏麵。”費逸輕笑,“你責任感和義務感太強了,稍微有這麽點事情就能讓你糾結半天,跟你說了完全就是大家彼此折磨。”


    “……”米彥蹙眉。


    “而且老實說,米彥先生,你不是管的太多,你是操心太多。”費逸簽完最後一份文件,收起自己的鋼筆認真的講,“凡事都要操下心,想那麽多做什麽呢?等到問題發生之後再去解決就好,你不是那種有能力在事情發生之前遏製的人。”


    米彥有點不服氣,“你是想說我這個人沒什麽能力嗎?”


    “當然不是。”費逸把文件推到另一邊,喝了口茶,終於有心情好好的跟自己摯友討論這些問題,“你可是太有能力了,你要是問問林亦然這麽大個京都他最怕的人是誰……估計吳晉都要排你後麵。”


    “……我怎麽覺得你是在嘲諷我。”


    “我是在很認真的跟你說。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陰險狠辣天性兇殘的人,而是正直且認真的人。”費逸邊說邊點頭。


    “你說這話的嘲諷意味也太濃重了吧?”


    “我真的沒有在嘲諷你,你自己想太多了。”費逸歎了口氣,“你應該比我更相信那個道理吧?”


    “什麽道理?”


    “邪不勝正啊。”費逸繃著臉認真的講,“我說你可怕,是認真的。”


    可惜米彥怎麽都聽不出費逸的認真感來,他總覺得費逸今天就是顛覆了他的三觀還附帶嘲諷他的。


    林亦然在尹辭的咖啡廳重新見了尹辭一麵。


    “這趟過來是說什麽的?”尹辭問。


    “跟你敘敘舊。”林亦然自己給自己衝咖啡。


    “你不要禍害我的豆子。”尹辭十分嫌棄林亦然衝咖啡的手法,“我烘了好久的。”


    “別這麽見外,我給你賺的錢還不夠禍害你兩包豆子嗎?”林亦然邊說邊往濾紙裏麵倒水。


    尹辭的眉毛快要挑到天上去了,“你的意思是你給我賺錢就是為了來我這裏肆意禍害我的咖啡豆嗎?”


    “當然不是,怎麽著也得再禍害你幾個店。”林亦然笑笑。


    “少貧了,這趟過來又是有什麽事情要找我。”尹辭對林亦然的風格很清楚。


    林亦然也沒有繼續跟尹辭繞彎子,簡單客套幾句聯絡下感情就是為了後麵提要求做準備的。


    “我這趟過來想要求助的不是你,是你侄子尹t那邊的合作。”林亦然說道。


    “你要找尹齊晟?”尹辭皺眉。


    “是的,我這邊有個東西需t合作。”林亦然認真地說。


    “隻是合作嗎?”尹辭對此抱有懷疑,“如果隻是合作你正常走流程就好了,為什麽要來找我?”


    “……你得知道,尹齊晟是個妹控。”林亦然揉揉鼻子。


    “嗯。”尹辭點頭。


    “尹齊晟的妹妹尹伊不是很喜歡我,我怕她影響我們的合作。”


    “你說的是真的?”尹辭疑惑。


    “千真萬確。”


    個屁。


    米翠接到尹伊的告狀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你說林亦然去找你哥哥談合作了?”


    他到底是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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