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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初二下學期的一天,顧長生來到醫院,這次卻不是自己一個人,身邊還跟著一個男生。那男生看起來酷酷的,整個人也很陽光,一進門就放下了手中的水果道了一句:“阿姨好!”


    顧長生放下書包,將陸璃扶了起來。陸璃咳了咳嗽對著那名叫做許楊的男生微微一笑,許楊也算是個自來熟,很自然的和陸璃聊了起來。


    顧長生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削著水果。既然是與家長聊天那就肯定離不開成績,不一會兒陸璃就問起了許楊顧長生在學校的表現。


    “許楊,阿姨問你,長生現在的成績怎麽樣?上課有好好聽課麽?有交到朋友麽?”陸璃一開口,顧長生就愣住了,自己在學校從早到晚都是睡覺,至於交朋友,自己就沒和別人有過交流。最重要的是,自己忘了提醒許楊別和陸璃提自己的成績!


    陸璃的身體近來是一日不如一日,萬一她要是知道自己自暴自棄的表現,一激動又傷了身體怎麽辦?


    顧長生緊張的看了一眼許楊,但他不敢表現得過多,陸璃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太了解自己了,他害怕自己一個動作或者眼神就被她看出問題。


    “唉,阿姨,顧長生這家夥是真的變態,每次考試都比我高一點,我全班第二。”許楊摸了摸腦袋,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又開口道:“至於交朋友?那更別提了,除了一群大老爺們天天拉著他打球,還有好一堆小姑娘給他送水呢!我有時都插不上話!”許楊很是自然的說著,仿佛一切都是真的一樣。


    顧長生瞪大眼睛看著許楊,眼神裏帶著一絲感激的意味,然後低下頭繼續削著蘋果。


    陸璃被許楊的話逗樂了,捂嘴而笑。然後對著顧長生開口道:“你小子,下次也帶個女孩子來看看我唄!”說罷又咳嗽了幾聲。


    顧長生將削好的水果遞給陸璃,臉紅道:“媽,你別聽他亂說,哪裏來的小姑娘。”


    “臭小子還不好意思了!”陸璃將水果分了一半給許楊,許楊也沒客氣,大方的說了一句謝謝阿姨然後吃了起來。


    從那天開始,顧長生和許楊就像是綁定了一樣,每天幹什麽都在一起。也是從那天開始,顧長生將許楊當成了朋友。


    “阿姨,明天再來看你!”許楊向著陸璃擺了擺手,轉身離開。陸璃看著許楊離開的身影會心一笑,然後摸了摸顧長生的腦袋說道:“長生,你這個朋友很有意思啊,要好好對他哦。”


    顧長生轉過頭紅著臉道:“哪有?這就是個煩人精,纏了我好久。”


    陸璃捂嘴笑道:“喲,我們的小長生還學會傲嬌了啊?”話音剛落又是兩聲重重的咳嗽。顧長生聽後連忙遞了杯水上去,眼裏透露出濃濃的擔心。


    “你想什麽呢傻兒子,我這幾天感覺好多了,說不定再過一個月就可以出院了。”陸璃輕輕撫摸著顧長生的手背,笑容輕鬆。她拉起顧長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開口道:“不行你捏捏,我這幾天都長胖了。”


    顧長生捏了捏陸璃的臉,看見她對著自己傻笑。顧長生看著陸璃的傻笑,自己也低著頭笑了出來。母子二人抱在一起,商量著等陸璃身子好些了,就去哪裏玩玩。那一刻顧長生仿佛迴到了以前的日子,感受到了久違的溫馨。


    單蘭菲迴到了清城市定居,在蕖江邊上開了一家咖啡店,取名叫做“終生為好”。自那以後,顧長生每天都會和許楊去單蘭菲那裏坐坐,然後再去醫院看陸璃。顧長生和許楊的關係越來越好,陸璃的笑容也越來越濃,每天望著這兩個活寶,心情就會好上不少。顧長生以為陸璃過不了多久就會痊愈,可等來的卻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噩耗。


    那天下著大雨,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看上去十分壓抑。顧長生和許楊抖落了雨傘上的水珠,推開了咖啡店的門。


    或許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咖啡店裏麵一個人都沒有,就連燈也隻打開了一半。顧長生將雨傘掛在門前的傘架上,看著單蘭菲坐在巴台前掛斷了電話,眼睛通紅。


    不等顧長生詢問,單蘭菲就哽咽開口道:“長生......陸璃她......進重症監護室了。”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在顧長生耳邊炸響,他聽後來不及震驚,拔腿就跑向醫院。暴雨一點一滴打在顧長生身上,他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問著陸璃,不是說很快就會好起來麽?不是說出院後一起去旅遊麽?為什麽要騙自己?!爸爸已經離開了自己,選擇背叛了這個家,如今就連你也要獨自離去?


    接近癲狂的顧長生早已不關心什麽紅綠燈,他橫穿過一個又一個的馬路,好幾次險些被撞倒在地。顧長生無視了那些司機搖下車窗的惡毒咒罵,一個勁的跑向醫院。


    大廳的瓷磚地板遇到水後很滑,顧長生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上了樓梯,一進入過道就在拐角撞見了一名醫生。那醫生被撞到在地,正想破口大罵,定眼一看卻是渾身濕透滿臉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的顧長生。


    顧長生認識他,這個人是陸璃的主治醫師,平時對人很好,看見顧長生也會打打招唿。


    顧長生爬起來望著那醫生,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祈求,他像是發了瘋一樣的看著醫生,顫抖道:“我......我媽在哪裏?在哪裏?!”


    那醫生知道顧長生是個可憐人,他歎了口氣道:“你來的正好,你媽媽他......還想見你最後一麵,還來得及。”顧長生聽完後整個人都傻了,他像是丟了魂一樣僵硬的站起身來,如同喪屍一般一步步的走向前麵的房間,短暫的過道在顧長生的眼裏是那麽的長。他站在門前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知道門的另一邊就是陸璃,自己不知道怎麽才能接受這個事實。


    “快進去吧,你媽他為了等你......很痛苦。”將顧長生拉迴現實的還是那名醫生,顧長生聽後不再猶豫,推門而入。


    眼前的陸璃躺在病床上,麵無血色臉色蒼白。她看見顧長生走了進來,很想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但她現在連這點力氣都沒有了。


    顧長生走到病床前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低著頭沉默不語。雨水順著顧長生的發尖滑落在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音,四周寂靜無聲。


    “淋......淋了雨,會感冒的......”陸璃的聲音已經細弱蚊聲,但這已經是她最大的力氣,她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


    顧長生沒有說話,還是低著頭跪在原地,此時的他有很多話想問陸璃,為什麽要騙他?為什麽要隱瞞病情?為什麽要拋下他離開?但這些話到了嘴邊,卻像是卡住了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陸璃見顧長生沉默不語,她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艱難道:“長......長生,答應我,不要......不要怪你爸爸好不好?他或許......他或許也有自己的苦衷。”


    顧長生低著的腦袋突然抬起,她怎麽也不會想到陸璃居然會說出這種話!為什麽!為什麽她到死想著的也還是那個男人!那個背叛了家庭,背叛了她,背叛了自己的男人!為什麽要原諒他!


    顧長生在心裏問了一千遍一萬遍陸璃,明明是他將你折磨成這樣的!明明都是他的錯,為什麽你的遺言卻是這個?!


    顧長生再看著陸璃的時候,陸璃已經走了,眼睛是閉上的......


    “啊!!!”顧長生拚命捶打著地麵,發出了像是野獸一般的嘶吼。


    當單蘭菲和許楊趕到的時候隻見到顧長生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單蘭菲走上前抱住了他,對上的確實顧長生空洞的眼神,沒有一絲情感。


    ......


    一年後。


    顧長生和單蘭菲來到了陸璃的墓前,卻發現墓碑前麵放著一束鮮花,是她最喜歡的玫瑰。顧長生拿起那束玫瑰花看了看,花很新鮮,很明顯剛剛放下不久。沒有人會在掃墓的時候帶玫瑰來,除非那人了解她。


    正當顧長生思考著這人是誰的時候,卻在遠處瞧見了一個人。明明是晴天卻打著一把黑傘,那人穿著整齊的西裝,看上去很是莊重。雖然黑傘遮住了他的樣貌,但顧長生一眼就能認出來,他就是顧家興,那個拋下他們母子兩人的人!


    顧長生隨手抄起了身邊的一塊石頭,像是發了瘋一樣追上前去。那人看見顧長生也撒腿就跑。顧長生見追不上直接將手中的石頭拚命丟去,石頭穩穩命中那人。


    那人一個踉蹌,但什麽也沒說,轉身就上了一輛沒有牌照的黑色轎車。顧長生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他衝著那輛遠去的黑色轎車怒吼道:“老混蛋!你不配來見她!你不配!”


    黑色轎車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緩緩駕去,消失在了顧長生的視線裏。


    從那之後的每一年,顧長生在陸璃的生日時都能在墓前看見一束玫瑰,但卻找不到那人的行蹤。他知道,顧家興一直都在,重來沒有離開過。


    接下來的日子顧長生開始了他行屍走肉的生活。他放棄了籃球,隻保留下了陸璃喜歡的畫畫,自己在網上做起了網絡畫師的工作。他拒絕了搬去和單蘭菲住在一起,自己一個人生活在陸璃留下的房子裏。


    當顧長生看見陸璃放在桌子裏的銀行卡和房產證時就知道,陸璃早就偷偷的將一切都準備好了,連房產證都改成了自己的名字。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直到遇到唐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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