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全部八卦的看向魏無雙。


    天哪,原來是這種求而不得的戲碼?果然魏無雙受不了了?


    魏義庭也轉過身。


    此刻,他雖然滿臉憤怒,內心卻在雀躍。


    很好,對方所做的這一切果然都是為了挽迴他!


    是想讓他以後老老實實隻關心她一人!


    果然,女孩兒家,也就這麽點心思了。


    “蒼龍先生送給我狼毫筆剛被你相好的摔碎了,這事怎麽算啊?”


    一句話出,魏義庭臉變了。


    “你、你!無雙!”


    率先作出反映的是馬鶯鶯,她惶然啜泣,“我平日對你那麽好,你怎可隨便說這種誣人清白的話?我和魏少清清白白!”


    魏無雙齜牙一笑:“我可沒說他相好的是誰,馬小姐你在不打自招嗎?”


    馬鶯鶯愣了一下,見周圍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她,瞬間臉色紅紫難看,急道:“可、可那筆是我摔碎的,你不是在說我又在說誰?”


    一句話出,周圍人的都發出唏噓聲。


    馬鶯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情急之下竟然中了對方的語言圈套!


    “不不,這筆也不是我摔的,是你,是你自己摔的!”


    魏無雙內心都快要笑瘋了,但卻故作深沉:“行吧,那就當我摔得吧。”


    馬鶯鶯咬了咬唇。


    這什麽陰陽怪氣的口氣。


    哪知道更陰陽的還在後麵。


    “畢竟你家境一般,要你賠肯定少不了挨你那賭徒老爹一頓鞭子,咱們同窗一場,我便不和你計較了,反正這樣的筆,我那裏還有三五支。”


    馬鶯鶯直接臉都綠了。


    說她家境一般還無所謂,但魏無雙怎麽知道她老爹是個賭徒?


    要知道,雖然家裏早就被老爹敗了個精光,但靠著母親娘家苦苦支撐,表麵上她還是縣丞家知書達理的大小姐啊!


    而且雖然現在不用她賠筆了,魏無雙卻話裏話外都是識破詭計卻懶得和她計較的胸襟寬廣的人!


    馬鶯鶯受不了了,但也沒招了。


    隻能捂著手帕哭喊一句:“你汙人清白!”


    便跑走了。


    至此,魏無雙此迴合大獲全勝!


    晚上迴到家中,涼亭已擺上滿桌的好酒好菜。


    魏老爹和秦煜兩個人正在將一盤棋殺的難解難分。


    魏無雙收拾了那對狗男女,心情本來就好,看到這一幕,不禁開心的叫道:“爹爹!元晦法師!”


    兩人同時轉過頭來。


    魏東嶺滿臉寵溺,笑容滿麵。


    秦煜雖然表情高冷,但是灼灼眼神卻也有些難藏喜歡。


    “哎呀,丫頭迴來了。不玩了!上菜!”


    魏無雙走過去,看到老爹的臭棋,忍不住道:“老爹這是輸的太難看了吧。”


    “嘖,什麽呀。沒看我已經把秦公子殺的片甲不留了嗎?”


    “光殺五個‘卒’嗎?你可快要被人端掉老窩了!”


    “哎呀,你這丫頭。”


    魏老爹趕緊心虛的將棋盤一推,“還是快看看今天爹爹都給你準備了什麽好吃的。”


    魏無雙忍俊不禁,看向石桌。


    大半桌子肉菜。


    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老爹,元晦法師在這呢,你怎麽可以……”


    “阿彌陀佛。”


    秦煜主動道:“魏小姐不是佛門中人,不必一直同我食素。”


    魏老爹也道:“是啊,寶貝女兒,你最近都瘦了!”


    魏無雙欲哭無淚。


    她可是個胖墩!好不容易才瘦一點呢!


    魏無雙咽了咽口水:“我見今日有幾個工匠在修葺外牆,勞累的很,這些肉菜,便賞給他們吧。”


    秦煜目光微閃。


    魏老爹見女兒表情堅定,想了想:“便依你所言。”


    然後將肉菜送走,剩下半桌子素菜。


    三人終於開始了今天的晚餐。


    “爹爹,最近可以一直在家嗎?”


    “隻是能經常迴來而已。”


    魏東嶺喝下一口小酒,滿麵紅光道,“這次我在西域接了個的很大的訂單,最近要時常跑梁平縣倉庫,等忙活完,咱們魏家又能更上一層樓了。”


    魏無雙狀似無心道:“可梁平縣有洪災傳聞,爹爹沒聽說嗎?”


    “略有耳聞。”


    魏東嶺笑道,“不過都是些風言風語罷了,且不說雲州氣候幹燥,從來都無洪災之患,便是有了,咱們那倉庫也是建在梁平山的半山之上,不會有什麽問題。”


    “可是我瞧過《地方誌》,百年之前,梁平縣這個地方是有過洪災的。”


    魏無雙趕緊道,“而且當地人都說慈光寺的義淨主持有些神通,是佛祖命他拯救蒼生呢。”


    聽女兒說的認真,魏東嶺略略皺眉,然後看了秦煜一眼。


    “秦公子,你怎麽看。”


    “我與義淨不熟,但卻知曉慈光寺,雖是小廟,卻很有些佛緣佛基。”


    秦煜認真道,“所謂福禍相依,這次西域訂單,有能讓魏家更上一層樓的能力,便有讓魏家跌入地獄的能力,既然百年前,梁平縣有此災禍,那便難保不會再有,魏家主,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魏東嶺終於嚴肅起來。


    女兒雖是個還未及笄的小丫頭,但難得如此關心自己,實在不好辜負。


    而秦煜這樣聰慧之人也如此說辭……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魏東嶺撚了撚胡須,當即定奪:“那我便將這次訂單的藥材轉入其他兩大倉庫。”


    “好!”


    魏無雙看了秦煜一眼,感激的笑了笑,秦煜垂眸:“阿彌陀佛。”


    與此同時。


    工匠們正在小院子裏吃飯。


    修葺房屋圍牆是大體力活兒,天氣又炎熱,許多人都不愛幹。


    於就落在了一些真正吃苦耐勞又生活貧困的人頭上。


    這些人,幹的最多,卻吃得最差。


    加上一身臭汗。


    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們就被單獨放在了角落的一個小桌子上,吃著最稀的玉米碴子粥和鹹菜。


    有一個十三歲的半大的孩子叫崔阿彪,長得又瘦又小,這次也跟著他爹來做魏府做泥瓦活兒。


    此刻,他看著其他桌上的白米飯和辣椒炒肉,不禁奇怪道:“爹爹,為什麽我們和他們吃的不一樣?”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到了廚院的花婆子耳朵裏,她翻了個白眼:“沒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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