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是在軍營裏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的。


    因為有了生無憂的經驗,在察覺到身體不大對勁的時候,就找了大夫來看。


    不出所料,果然是又懷了。


    根據日期推算,應該是在宣帝組織的遊船時候,有的身孕。


    自打知道自己懷上孩子之後,她就格外小心起來,尤其是當墨君邪提出,要她先迴大良時,她幾乎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雖然心中是擔憂大良和北冥的那場戰事的,但她也清楚,自己的純在,隻會讓墨君邪分心。


    與其成為他的後顧之憂,不如保護好自己,讓他放心。


    迴到皇宮後,吃穿用度都是好的,宮中的禦醫小心的給她調養,每日的三餐都是經過精心搭配的。


    她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清醒的時候,讓顧長生陪著聽聽戲曲,日子過得瀟灑自由,整個人也比之前胖了些許。


    墨君邪抱著小小的軟軟的女人,心中無限滿足。


    他原本就非常心疼她,在得知她懷孕之後,重新安排了一些貼心認真的女婢在她身邊,又囑咐顧長生經常進宮來陪伴她。


    墨君邪是想一步不離的在她左右,可是他長時間不在宮中,堆積了許多事情要處理。


    雖然說禪位是遲早的事情,但在這個位置上一天,他就要做好一天的責任。


    日子流水一樣的過。


    墨君邪迴到大良之後,花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將裏裏外外的事情整理的差不多。


    北冥並入大良,仍舊存在著許多問題,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民心所向。


    他離開北冥時,雖然製定了許多利於百姓的措施政策,但百姓們似乎並不怎麽領情,派過去的官員在執行過程中,遭受了不少委屈。


    萬事開頭難。


    最開始都是這樣的,可能會寸步難行,但隻要堅持,他相信,他的心會被天下人所理解。


    抱著這樣的信念,在第二個月,第三個月後,事情一天天在變好,真的有了轉機。


    經曆了酷夏,涼秋,時間輾轉來到寒冬。


    墨君邪不動聲色的將宮中大部分事務,都交給了韓孟令處理,他則是在必要的時候,才會插手處理。


    一些機敏的大臣,似乎預料到了墨君邪的意圖,在第五個月的時候,寫了請命書,懇請墨君邪繼續做皇帝。


    這些請命書,讓墨君邪明白,大臣們的心之所向。


    不是說韓孟令不好,而是他們更願意他待在這裏。


    墨君邪意識到,他得改變自己的措施。


    他依舊還是那個皇帝,關心臣民,關心生活,每天兢兢業業。


    在次年春天的時候,顧長歌生了。


    墨君邪和無憂守在門口,聽著裏麵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一大一小兩個人表情都相當嚴肅。


    無憂擔憂的詢問,“父皇,娘親會有事情嗎?”


    墨君邪沉著臉,嘴唇都是微微發抖的,“不會。”


    “哦。”


    他們之後誰都沒有說話,不知道彼此在想些什麽。


    墨君邪緊緊的攥著手,時而低頭,時而抬頭看看緊閉的房門,在煎熬的等待之中,一聲嘹亮的嬰兒額啼哭,讓他激動的立刻站了起來。


    他衝到門口,用力拍門,“長歌?!”


    開門的是個矮小的女婢,低眉順眼的對他道,“皇上。”


    墨君邪越過她,衝到了房間裏,接生的嬤嬤忽然看見皇上進來,當即方寸大失,激動的道,“皇上!產房不幹淨!您是真龍之身,進來是要招晦氣的!”


    “什麽晦氣不晦氣!朕殺過無數的人,血流成河,也沒見染上晦氣!”他低聲嗬斥,“她是朕的女人!”


    就算是晦氣,他也心甘情願。


    墨君邪趕到床畔,剛剛生產的過的女人,臉色蒼白,爬滿了汗水,看見他過來,她衝著他扯了扯嘴角。是


    他眼眶溫熱,坐在她床邊,抓住她的手,哽咽的問,“餓不餓?想吃什麽?”


    顧長歌笑,哪有人剛生產完就吃東西的,她現在渾身都沒力氣,就想好好睡一覺。


    見她笑,墨君邪也跟著笑,隻是眼眶中的淚水,不受控製的往下掉,整個人看起來很是滑稽,又哭又笑,像是個傻子。


    “不餓,”她說,“想睡覺。”


    “那你睡。”墨君邪忙說,“我就在這裏陪著你。”


    “好。”


    顧長歌確實是累到極致,這句話說過沒多久,人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身邊的女婢將小皇子清洗幹淨後,抱著來到墨君邪身邊,小聲的道,“皇上,這是小皇子,您要不要看一下?”


    墨君邪的一隻手被顧長歌抱著,他隻偏過頭來看了看,小家夥鼻子嘴巴都像他的女人,讓他看的歡心。


    他仔細看了幾眼後,沒有接過來抱,而是點點頭,“帶他先去休息吧。”


    “父皇,孩兒也想看看弟弟。”小無憂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進來,在旁邊奶聲奶氣的說道。


    墨君邪看著他,出聲道,“那弟弟就由你來照顧,爹爹要照顧娘親,你能擔負起來責任嗎?”


    “能!”無憂一聽這話,立馬挺直了腰背,鄭重其事的說道。


    墨君邪笑了笑,用騰出來的另隻手捏捏他的小臉,“好,爹爹相信你,你去吧。”


    示意女婢把孩子給無憂,然後讓他們離開房間,他又讓人送過來熱水,等小女人睡著之後,給她擦拭了一下身子。


    剛出過汗,睡覺肯定不踏實,她睡夢中皺著眉頭,直到感覺身體清爽,才微微舒展開來。


    顧長歌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一口氣睡到了第三天早上。


    如果不是她脈搏正常,心跳猶在,墨君邪都要喊大夫來了。


    終於,她睜開了眼睛,他也跟著鬆了口氣。


    顧長歌看著熟悉的房間,看著古香古色的雕梁畫柱,忽然就溢出了眼淚。


    “媳婦?怎麽了?”墨君邪嚇壞了,關切的問道,他擔憂她醒不過來,連著熬了一天一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好不容易等女人醒過來了,就見她掉眼淚,他心疼死了,“發生什麽事了?你告訴為夫,若是有人欺負你,為夫給你出氣。”


    顧長歌朝他伸出手,男人立刻上前,她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唇瓣映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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