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的生命中,經曆過無數次驚慌失措的時候,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讓她感到憤怒。


    在許雪卿問話之後,她還來不及迴答,就被那四個男子,按壓在了座位上。


    他們一個個貼的很近,近的幾乎下一秒鍾,就可以碰到她的唇瓣。


    顧長歌厭惡的偏過頭,低聲嗬斥道,“滾開!”


    那些男人像是得到了吩咐,雖然動作曖昧親密,但卻沒有進一步的舉措,似乎在等待著人發號施令。


    顧長歌看向許雪卿,她深吸口氣,克製著胸腔內的怒火,一字一句的問,“王妃,你這是什麽意思?如果我趙誡哪裏得罪了您,還請王妃明說,倘若是我的過錯,那小的自然甘願受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倘若不是我的過錯,那也好讓小的為自己辯解上了兩句。”


    她的一番話,並沒有得到迴應。


    值得慶幸的是,環繞在身邊的男子,動作保持不變,停止了對她的動手動腳。


    顧長歌輕籲出口氣,她的眼睛沒有離開許雪卿的臉,一瞬不動的觀察著她的神色。


    她看見她臉上慍怒猶在,不同的是,她坐下來,緊捏的拳頭鬆懈了幾分,對她所說的話,有幾分好奇。


    房間裏的人,不可能會為她說話,現在能夠拯救她的,就隻有自己。


    抱著這樣的念頭,顧長歌再次開口,她緩緩的說,“王妃,我想,大概是有什麽人,在您耳邊說了什麽話,以至於讓您對我產生誤會,小的現在想知道,究竟是哪裏惹得您不痛快,就算是您要懲罰小的,也要讓我死得明白,那樣才能心服口服啊!”


    “想死得明白是吧?”許雪卿咬咬牙,她那張溫柔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兇狠,“好,那本王妃就告訴你!”


    “多謝王妃。”


    “哼!”她鄙夷的嗤笑,“等你明白了,就安安心心的受罰。放心,知道你好這口,本王妃給你挑選的,都是宜春院的頭牌小倌。”


    平時的許雪卿,溫順的像是隻小綿羊,久而久之,便會讓人產生錯覺,似乎她是沒有脾氣的。


    顯然的是,錯覺是致命的。


    當她發起狠來,眼中淬了毒的目光,幾乎能讓人窒息。


    顧長歌無視她的狠話,不自在的動了動唇瓣。


    許雪卿端起茶杯,放在唇邊小小的品嚐了口,熱茶在涼爽的房間裏,早已經被空氣浸的冰涼,她卻裝模作樣的吹了口氣,繼而緩緩的道,“沒有什麽人在本王妃耳邊說你的壞話,一切都要怪本王妃,那天晚上不該在船上出來,不該長了眼睛看到你和皇子,趙大夫,說到這裏,你明白我是說的是什麽事情了嗎?”


    “……”


    顧長歌難以置信。


    提到遊船上發生的事情,她幾乎是反射性的就想到了那個迷亂的晚上。


    司冥忌醉了酒,發了瘋似的把她壓在角落裏親,唇齒之間蔓延著的都是腥鹹的血。


    她沒有迴話,但突然變化的神色,說明了一切。


    對麵的許雪卿見狀,忽然間受到了刺激似的,她哈哈大笑,握在手中的茶杯,因為劇烈的抖動,而灑出來好幾滴水。


    不過,她並不介意,越笑越誇張,甚至到後來,都有些刺耳的難以忍受。


    顧長歌皺著眉,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從何開始說起。


    正好在這時,許雪卿咬牙切齒的發問,“嗯?你說是什麽誤會?你說我和你之間還能有什麽誤會?他是個男人!你也是個男人!皇子之前都是好好的,為什麽遇到你之後,一切都變了!”


    “我……”


    “是你!”失控的許雪卿,重重的將茶杯砸過來,對準她的臉,顧長歌下意識的想要躲閃,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茶杯砸到了她的眼角,茶水從額頭上流淌下來,濕了她的睫毛,一並滑落下來的,還有絲絲縷縷的溫熱鮮血。


    疼……


    顧長歌皺眉,眼前更是模糊。


    她隔著一層薄薄的水霧,看向許雪卿,道,“不是,不是我,王妃,你聽我……”


    “我不聽!”她立馬打斷,“你覺得我會聽你什麽!我什麽都不會信!你搶走了我的皇子!你讓他變成了一個怪胎!變成了不正常的男人!你惡心!你不要臉!本宮用盡最惡毒的話語咒罵你都不解恨!”


    她誇張的坐著大幅度的動作,像是下一秒鍾,就會陷入癲狂之中。


    顧長歌的嘴巴被人用手捂住,她看見許雪卿擺了擺手,於是那四個圍繞在他身邊的男人,則一個個麵露喜色。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繩子,四個人合力,將她的手腳綁住,她動彈不得,隻能任由他們為所欲為。


    把她綁成了粽子之後,他們用提前準備好的麻袋,把她裝進去,僅剩下腦袋露在外麵。


    顧長歌盯著她,嘴巴裏塞滿了東西,說不出話來。


    許雪卿看也不想多看她一眼,擺擺手,“你們帶走吧!”


    “王妃,他怎麽處置……”


    “就按照咱們說好的。”她說,“府上的其他事情,我會處理好,你們隻需要做好你們應該做的。”


    “那奴婢們就多謝王妃了。”幾個人捏著嗓子迴答,惡心的顧長歌想死。


    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能夠猜測的出來,發生這種事情,絕非偶然,而是早就策劃好的。


    應該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呢?


    她胡思亂想著,大概就是發現的那個晚上吧。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顧長歌是能夠理解許雪卿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居然和一個男人親在一起,大概是接受不了的事情。


    不過,理解歸理解,她卻不能原諒許雪卿的做法。


    她還沒來得及進一步思考,腦袋就被人按進了麻袋裏,眼前一片漆黑,頭頂上傳來用繩子封口的聲音。


    不行!


    還要再掙紮掙紮!


    顧長歌各種梗著身子撲騰,此刻的她,宛如一條在被捕撈上來的魚,在砧板上不停的做最後的努力。


    “吵什麽吵!”不知四個男人中誰說了一句話,緊跟著一股巨大的力道衝她砸來,顧長歌頭腦一沉,兩眼一閉,徹底昏睡了過去。


    見麻袋裏的男人,終於癱軟成一片,一房間的人都鬆了口氣。


    許雪卿點點頭,有人把地上的她背起來,恭敬行禮表示感謝之後,四個人齊齊的離開房間。


    一路上四人心情都不錯,穿過香園小徑的時候,忍不住嘀咕兩句。


    “話說,這個大夫什麽的,我看長的也不怎麽好看啊!到底哪裏迷得上二皇子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人家有什麽特殊本領?”


    “我的特殊本領更厲害呢!”一個不害臊的男人嬌笑著感歎,“要是知道二皇子好咱們這口,我早就勾搭去了!”


    他們越說越激動,開起玩笑時,不自覺的聲音變拔高了。


    在經過一個掃地的家丁時,誰都沒有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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