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和淄州發生的事情,引起了墨君邪的高度重視。


    墨明煦和大齊皇子司冥箴勾結,才離開京城前往江南地區,結果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的州偏偏出了事情,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十有八九就是他們做的。


    和他比肮髒的手段?


    墨君邪冷笑不已,他玩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在哪裏光著屁股玩泥巴!


    既然大家都來陰的,那他才不會客氣。


    墨君邪打定主意後,臉色更加陰霾不已,他剛到軍營,就把所有將領都召集到一起,開了緊急會議。


    會議主題是圍繞著如何應戰展開的。


    由於顧長歌在孟州城養胎,墨君邪不打算把交戰地點設在這裏。


    經過一番討論,最終敲定了小樓崗。


    小樓崗是想要奪下孟州城的畢竟戰略地點,選在這裏,等於說是選在了孟州城的眼睛上。


    再合適不過。


    除此之外,他讓其餘各州關閉城門,嚴加巡邏,發現城中有可疑人員,立刻抓起來。


    寧可錯抓,不能漏抓。


    他絕對不要再因為放過一個人,而搭上一城百姓的性命。


    會議接近尾聲,有人傳說是桑夜連夜從靈州趕迴來,要跟墨君邪匯報情況。


    他忙讓人把桑夜請進來。


    十幾歲的男生,成長飛速,不過又是一段日子沒見,此刻的桑夜,渾身卻已經有了血洗過的冷酷和無情。


    他掃了眼四周,最後看向墨君邪,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情況,如數告知。


    靈州之所以會發生大的暴動,的確是因為城中管理不嚴,在民間不知何時悄然興起了一種叫做聖殿教的組織。


    這種組織宣傳道,隻要加入他們的教派,認真修煉,就不會得病,不僅如此,甚至有可能長生不老,得道修仙。


    教主名叫李宏,號稱是不死之體,他坐在蓮花座盤上,利用綽約光影,製造金光護體的效果,從而宣揚自己就是來拯救世人苦痛的救世主。


    為了鼓舞眾人加入,他甚至宣稱,他可以“發功治病”。


    愚昧的百姓,飽受戰亂疾病之苦,忽然間聽聞有這麽一號活神仙下凡,自然深信不疑,一傳十,十傳百,加入的人越來越多,李宏備受推崇。


    一個人被盲目的推到一個無法企及的高度上,是很危險的事情。


    所有加入組織的百姓,都對李宏的話深信不疑。


    李宏說,在修煉的時候,讓所有弟子都不要管身體上的疼痛,放下生死就是神,放不下生死就是人,隻有先放下生死,才能得道成仙。


    於是很多人為了得道成仙,選擇自焚,跳河,割腕,吞毒等方式。


    李宏還說,人類在敗壞,到處都是魔鬼,有魔鬼在幹擾著,眾人就無法練功,無法練功就無法升天,因此那些幹擾的魔鬼,就是該殺。


    於是眾多弟子為了自己的得道修仙,上街就殺人,他們甚至以為殺的人越多,就能越快的修仙成道。


    暴動就是這樣而來。


    在場的人聽完,全都不由得寒了心。


    這哪裏是要讓人得道升天的,分明是叫人下地獄的啊!


    墨君邪的拳頭緊緊握著,克製不住,砰的重重砸在桌麵上!


    所有人為之一振,唯有桑夜。


    他麵上劃過殘忍的笑,繼續說道,“邪教在這時混入,肯定事出有因,依我之見,想來是那邊的人做的。將軍打算如何處置?”


    “你繼續鎮守靈州,諸如此類的事情,再也不許發生,另外,”墨君邪抬眸,“我需要你替我去做一件事。”


    墨君邪招招手,讓桑夜到跟前來,貼在他耳邊吩咐一番。


    “你確定?”即便預料到他會出手,但桑夜怎麽都沒想到,墨君邪這麽狠。


    “確定。”


    “好!”桑夜心有餘悸,但年輕人哪裏肯服輸認慫,他朗聲道,“一定給你辦妥了!”


    來時如風,去時如風。


    桑夜離開後,墨君邪派去幾名大夫,前往淄州城,隨後去了軍營進行布置。


    這次的忙碌,他整整三天沒合眼。


    等將所有的路線,都吩咐完畢,墨君邪認真檢查了好幾遍,確定不會出任何問題,才靠在椅子上眯了會。


    天氣越來越冷,即便是他向來強壯的身體,都扛不住吹進帳篷裏的冷風。


    他睡過去沒多大會,就被凍醒了。


    冷風讓他清醒不少,墨君邪打了個激靈後,站起身來。


    他想到了許久沒見的女人,念頭一起,多一秒鍾都不想停留,快馬加鞭的趕迴了府衙。


    進了府衙直奔房間,推開門的刹那,他躁動不已的心,忽然就安定了。


    小女人正平靜的躺在榻上,胸口隨著她的唿吸而一起一伏。


    墨君邪抿唇,她懷孩子後,胸前的那兩隻,越發誘人飽滿,像是熟透了的果子,搖搖欲墜,看一眼,都覺得口幹舌燥,難以自持。


    於是,在這樣寧靜的時刻,墨君邪的神龍,不合時宜的立了起來。


    “……”


    他無奈的低頭看了眼,感受到它的興奮,索性隨心所欲,他朝著她走過去。


    多日不見,聞著她身上散發的奶香氣,墨君邪都受不了。


    他居高臨下的按在她唇上,輾轉碾壓,親個沒完。


    “唔……”


    直到顧長歌發出一聲嬌滴滴的嚶嚀,他聽完後頭皮發麻,猛地迴過神來。


    訕訕的退開幾步,小心翼翼的看著醒過來的女人。


    “小歌兒……”他醞釀半天,吐出來這三個字。


    顧長歌眯了眯眼睛,把頭偏過去,“你還記得我嗎?”


    這酸溜溜的口吻,反倒是惹得墨君邪心花怒放,他不要臉的立馬湊到跟前,不管不顧在她臉上親了親,道,“記得記得,你是我媳婦,是我的寶寶,是我最愛的女人,還是我兒子的娘親。”


    “你一迴來就貧嘴。”顧長歌白他一眼,“忙完了?”


    他不假思索的點頭,“都布置好了,你且放心。”


    顧長歌嗯了聲,沒有忽視他眼底的紅血絲。


    雖然嘴上沒說,卻著實心疼的厲害。


    以前的墨君邪,很注重個人形象,通常都是人群裏最閃耀的那個,即便是在外行軍打仗,他作風會糙了點,可總是把自己收拾的幹淨利索。


    用他的話來說,“媳婦你在我身邊,我得用美貌蠱惑你。”


    但眼前的他,頭臉未清理,眼睛下麵是一團濃重的烏黑,想必是熬夜導致的。他的下巴上長著青色的胡茬,剛才親她的時候,紮人的慌,才把她鬧醒。


    “睡會吧。”她朝他伸出手,“我還有點困,你陪我好嗎?”


    墨君邪握住她軟軟的手,躺了下去。


    本來還想陪她說會話再睡的,哪知疲憊至極的身子,一躺到舒服的地方,頃刻間就睡著了。


    顧長歌靜靜看著他的睡顏,描摹他的輪廓。


    從額頭到鼻尖,再到嘴唇,忍不住感歎,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為什麽他的五官眉眼,恰巧就偏偏都是她所喜歡的模樣呢?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剛剛好。


    情之所至,她挪動臃腫的身子,在他唇上吻了吻。


    睡的迷迷糊糊的男人,被觸碰後依舊溫柔的要命,他閉著眼睛,伸出手搭在她腰上,沙啞的道,“媳婦,乖。”


    傻傻的男人。


    她勾唇笑了笑,同樣閉上了眼睛。


    顧長歌再次醒來,是被肚子裏傳來的陣陣疼痛鬧醒的。


    她額頭都是細密的汗,咬牙承受這樣這樣的衝擊。


    起初是細細密密,顧長歌本來想開口叫醒身邊的男人,可是想到他紅著的眼睛,便又無聲的咬著手背。


    好在那種疼痛,並沒有持續多久,就消停了。


    顧長歌鬆開手,瞥見上麵都是深深淺淺的牙印,她自嘲的笑笑,胡亂擦了擦。


    懷孕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九個多月了,胎動她知道,也已經習以為常,隻是這陣痛,還是自打上次小產後,第一次再度出現。


    當了娘親,才知道懷孕和生產的不容易。


    顧長歌對身體的變化,不敢掉以輕心,她決定等墨君邪醒來,喊顧雲溪來看看。


    隻是願望是好的,她後來還是把墨君邪叫醒了。


    消停的陣痛,再度襲來時,她沒忍住慘叫出聲,睡在身邊的墨君邪,被嚇得不輕。


    再一看她那極其慘烈的表情,頓時沉著臉吼大夫。


    他跪趴在她身邊,緊緊握著她的手,眼圈通紅,“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蒼天,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替她承受這份痛苦!


    顧長歌點點頭,道理都懂,還是痛的往外掉眼淚。


    她一哭,墨君邪更慌了,大手想要放在她肚子上,又完全不敢,隻能一遍遍親她的手,想通過這樣的方式,給她力量。


    墨君邪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看著她難受,他就暴躁的想要殺人。


    在等待顧雲溪到來的時間裏,他猶如墜入煮鍋,前所未有的體會到了煎熬。


    “來了!”女婢在門外興奮的喊,“大夫來了!”


    墨君邪趕緊看過去,他幾乎是踉蹌的跪在顧雲溪跟前,“阿哥,你看看她怎麽了!你快救救她!”


    如此情況,顧雲溪哪敢耽擱,他走到跟前把脈,約莫半刻鍾後,他搖頭歎息著說道,“估計快要生產了,這幾天會一直這樣陣痛。將軍,準備產婆,隨時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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