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和晏行交換眼神,無奈至極,他們就知道會這樣!


    隻要和墨君邪搭邊,顧長歌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機會。


    換做平常,她要求的在合理範圍內,二人都會毫不猶豫的順從她。


    可參軍是小事嗎!


    能和兒戲一樣鬧著玩嗎!


    “不行!”二人齊齊開口,不約而同的拒絕。


    顧長生接著說,“姐,淄州城內現在很安全,我會給你找個房子住下來,墨明煦不會進來,可以過上一段安穩日子。”


    見顧長歌不答話,晏行緊跟著,淡淡的解釋,“參軍就要上戰場,你一個女人,軍營裏都是大老爺們待著的地方,不安全。如果你出了什麽事,你讓長生怎麽活下去?”


    “是啊!”顧長生和他一唱一和,“我現在隻有你,姐,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出事的。”


    “放心吧,我們參軍後,隻要還在淄州城,就會經常過來看你。”


    兩個人輪流開口,幾乎把能說的都說了,之後便是長久的靜默,他們看著顧長歌,期待她開口。


    顧長歌目光在他們臉上掃過,“你們說的我都懂,但是我要去。”


    “……”


    顧長生氣得抓耳撓腮,“我不同意!姐你要是執意去,我們現在就離開淄州!”


    他從來沒有用過這種口氣跟她說話,在顧長生眼裏,一直把她奉為女神,她的字字句句,他都不敢反駁,驟然的大聲吼叫,讓顧長歌愣在原地。


    她眨了眨眼,意識到,少年已經長大,不僅僅是他身體在強壯,他的內心和魄力,也在悄然成熟。


    顧長生吼完,整個房間都安靜了。


    他後知後覺的有點怕,臉頰騰地變紅了,他猶豫著上前,話都變得不利索,“姐…姐…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我錯了……”


    少年低沉可憐的道歉,帶著無限懇求和討好,讓顧長歌揉了揉眼睛。


    她坐下來,悄悄桌子,“坐下。”


    顧長生立馬乖巧坐好,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身前,無比聽話。


    他的舉動讓人忍俊不禁,顧長歌彎了彎唇,“聽著,我會保護好我自己,我們去參軍,不是要經過麵試嗎?萬一我連麵試都沒通過呢?就算通過了,沒準就讓我上陣殺敵,你姐我的個頭不算大,力氣也不大,可能隻是個炊事兵。”


    心平氣和的談話,讓兩個人都妥協。


    顧長歌決定事情,他們都清楚,阻止不了。


    明知道前麵是南牆,還非要睜著眼睛往上撞,頭破血流還是不肯迴頭。


    有什麽辦法?


    現在墨君邪就是那堵牆,想要讓她迴頭,隻有等她傷透了心,攢夠了失望。


    就算他們想要幫忙,都不知道從何下手。


    懷著複雜的心情,晏行給顧長歌開始易容化妝。


    她現在這幅模樣,去參軍肯定不行,皮膚白裏透紅,長相眉清目秀,這種細皮嫩肉的丟到軍營裏,保不齊被怎麽糟蹋。


    三個人商量後,給她換了一張小麥色的皮,略顯粗糙,容貌也是平平,絲毫不顯山不露水,單眼皮小眼睛,鼻梁略塌,嘴巴倒是挺豐厚的。


    晏行動手的過程中,顧長生越看越滿意,頻頻笑著點頭,顧長歌心想,這張新麵孔,應該不會醜到哪裏去,然而當完工後,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她愣是緩了大半天沒迴過神。


    這恐怕已經算不上是相貌平平了,根本就是醜啊!


    “還滿意嗎?”晏行招唿顧長生坐下,準備下一個作品,趁著間隙問她。


    顧長歌嗬嗬笑,“你是不是隻會做醜到家的麵具?”


    “醜嗎?”顧長生疑惑,“我覺得不醜啊!”


    “你給我閉嘴!”顧長歌瞪他,就他那點審美,她信了他的邪。


    晏行被逗笑了,勾著唇道,“你之所以覺得麵具醜,是因為你底子好。”


    隱晦的誇獎。


    顧長歌被哄住了,眉開眼笑的跑到一邊照鏡子去了。


    給顧長生做的麵具,比顧長歌好看了點,但也俊不到哪裏去,那讓人不忍直視的滿臉雀斑,看一眼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顧長生咋唿,“花爺,你是不是嫉妒我的驚世容顏,故意把我弄得這麽醜!”


    “醜嗎?”顧長歌嘻嘻笑,把他之前說過的話還給他,“我覺得不醜啊!”


    晏行趕緊幫腔,“我也覺得不醜。”


    “……”心塞。


    顧長生沉默的抿茶,無視那兩個人肆無忌憚的調笑,他的心已經死了。


    整裝完畢,三個人胡亂猜測著麵試的項目,不知不覺到了正午,他們到樓下吃飯,旁邊有幾桌青年男子,正興致勃勃的談論著招兵買馬。


    聽他們的意思,墨君邪這迴的動靜挺大,看樣子給的錢應該不少,不然不會有這麽多人蠢蠢欲動。


    顧長生趁著沒人注意,湊到晏行耳朵旁邊道,“人越多越好,競爭力大,我姐肯定被淘汰下去。”


    晏行也是這麽想的,“希望如此。”


    他們倆咬耳朵,看得顧長歌一陣惡寒,悄悄的拉開點距離,心裏才感到安全。


    一頓飯吃的沒什麽波瀾。


    三人背上包袱,前往城西的訓練場,到達的時候,隊伍已經排成長龍,緩緩移動。


    顧長生驚訝的張著嘴巴,“這麽多人!”


    “是啊。”顧長歌迴答。


    沒想到小小的淄州城,居然有這麽多人,更讓她沒想到的是,下到七八歲的兒童,上到五十多歲的老頭,囊括各個年齡段,種類齊全,居然都來了。


    知道的明白這是在選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做慈善。


    排隊的人雖然多,不過墨君邪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不少士兵都在幫忙麵試,在明確表達五十歲以上的人不會用的情況之後,隊伍的前進速度漸漸加快。


    橘黃色的太陽掛在天邊,暈染出一圈一圈的光,所有的人按順序去測量身高,體重,緊跟著是騎馬射箭,之後進行歸類。


    顧長生和晏行一看都是壯年,是受歡迎的香餑餑,一出現就贏得了青眼,尤其是在得知,他們二人身手都不錯的情況之後,士兵去把負責招兵的頭目喊過來,頭目對二人的態度,算得上是相當親切。


    顧長歌看得眼紅。


    切,不就是個子高點,身子壯點而已麽!


    她還真的被分成了炊事兵。


    顧長歌不高興,另外兩個人對她的兵種表示相當滿意,軍隊裏說風就是雨,既然參了軍,入了營,立馬就帶著三人去帳子落腳。


    因為兵種不同,所以居住的帳子也不同。


    晏行巧舌如簧之下,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最終讓領頭的頭目同意,讓顧長歌和他們住同一個帳子。


    得到批準,顧長生趕緊塞了幾塊碎銀給對方。


    “……”


    顧長歌嘴角抽了抽,果然那句話是對的,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都能用錢解決。


    訓練場的所有帳子,都搭建在臨近叢林裏的空地上,大大小小,數不清楚,顧長歌和一群今天剛剛被招進來的新兵蛋子,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繞了好幾繞,終於停下來。


    領頭的把門帳掀開,帳篷裏麵一覽無餘。


    很大,很擠,地上的鋪子一個緊挨著另一個,皺皺巴巴的,上麵淩亂的擱著些被褥,走到最裏麵的一排,上麵的反而整齊些。


    “這些都是給你們的,你們看著自己安排,一人一鋪,今晚會發鎧甲服,然後開始訓練。”領頭話音剛落,身後的人就衝上來,占了鋪子。


    顧長歌反應過來,留給他們的就是挨著帳篷邊的那幾個位置。


    下手速度如風一樣!


    晏行雲淡風輕,看著完全沒受影響,他拉著顧長歌,走到邊上的位置,拍了拍,“這兒給你睡,我和長生睡外邊。”


    “對對對!”顧長生擠過來,環顧四周,低聲的道,“這樣安全!擔心有人打你的主意。”


    就算打主意,也不會打她如今這副尊容的吧!


    懶得跟他們反駁,顧長歌累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有個休息的地兒,她先躺為敬。


    顧長歌沒睡多久,外麵有人嚷嚷,把她吵醒了。


    隔著門帳看過去,那裏聚集了一堆人,將門口圍堵的水泄不通,讓人根本看不清楚。


    “發生了什麽?”她坐起身,梗著脖子問顧長生。


    “切!”顧長生冷哼,“沒什麽。”


    嘴上這麽說,他麵上的表情卻很厭惡,她伸手戳戳他,顧長生撓了撓頭,“領頭讓我過去,你現在這裏待著。”


    “……”他拍拍屁股走人了。


    顧長歌莫名其妙,問晏行,“他怎麽了?”


    “外麵來了個女人,眾人都跑過去圍觀了。”


    “沒見過女人?”顧長歌無語,“不應該吧。”


    晏行似笑非笑,朝她瞥過來,“是個不一般的女人,自稱是墨君邪的女人。”


    “什麽?”


    顧長歌再也坐不住,她爬起來就往外麵走,一群人正擠在一起鬧鬧哄哄的說著什麽,她個子不算高,點著腳尖往裏頭瞅,看清了那個自稱是墨君邪女人的人。


    阿水。


    女人吹起牛逼來,比男人還可怕。


    顧長歌雙手環胸的聽她鼓吹了會,整個腮都酸了。她說她救了墨君邪,墨君邪對她情深意濃,就連來行軍打仗都帶著她,所以,為了表達對新來的重視,今晚要吃肉,每個人都有的吃。


    士兵對那些情情愛愛不太感興趣,但一聽吃肉管飽,各個歡唿不已。


    就在這歡唿聲中,顧長歌看見無浪撥開人群走過來,他單手扣住阿水,阿水疑惑不已,“無浪,你做什麽?”


    “把她送出訓練場,以後再讓她進來,邪王說就要誰的人頭!”話音剛落,幾個士兵都衝上去。


    阿水氣急敗壞,“我要見墨君邪!放開我!”


    但任由她怎麽掙紮,士兵沒一個鬆手的,反而越擰越緊,疼的阿水啊啊啊的叫。


    顧長歌噗嗤笑出聲,做人還是低調點,少裝逼,莫裝逼,不會裝逼別裝逼,裝逼白天白裝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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