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不想和墨君邪一起去賽馬場。


    好不容易她才太平上一段時間,爹不吵她姐不找茬的,她可不能又被揪住小辮子。


    聽說要分開走,墨君邪虎下臉,那模樣簡直要吃人。


    還是顧長歌上道。


    知道墨君邪人高馬大,實際上心眼小的跟針一樣,一哄準沒事。


    於是,她笑眯眯的對著他說了一頓好話,好王爺好將軍的叫了半天。


    誰知道那家夥卻蹬鼻子上臉,來了勁,仍是哼哧哼哧的唿氣。


    “……”


    要不是現在擱他的府上,顧長歌早撂挑子走人了。


    不慣他這破毛病。


    可這不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麽。


    顧長歌捏捏墨君邪的大手,又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口。


    見那男人想笑硬憋著的模樣,索性眼一閉心一橫,軟著小嗓子,聲聲叫著好哥哥。


    墨君邪哪嚐過這甜頭?


    以往都是他瞧著人家喜歡的緊,顛顛的屁股後麵跟著。


    就算是被小女人橫眉冷對,整天沒句好話的,他依舊挑扁擔一頭熱的往前衝。


    她聲音好聽,又柔又媚的,喊的人骨子都酥了。


    堂堂八尺男兒,頭一迴覺得身邊有個小東西,真好。


    又軟又暖,摟著舒服,摸著上癮,親著得勁,就連這小聲兒,都讓他把持不住。


    “去吧。”嘴上答應著,手上還是不老實,拎雞仔一樣的抱過來她,按在懷裏啃半天,才意猶未盡的放她離開。


    顧長歌早紅了臉,提起裙角,小碎步的出了府。


    兩個人一前一後,到了賽馬場。


    年後最熱鬧的事宜,就是賽馬盛事,因此可想而知,盛況空前。


    賽馬場四周幾乎都擠滿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甚至三歲垂髫小兒都被架在各家阿爹脖子上,巴巴的伸長脖子往裏麵看。


    顧長歌到了後,被無浪引著,挑的是最好的座位。


    她坐下來後,環顧四周,才發現,這一片的位置,坐著的人都是相熟的。


    想來應該是高檔貴賓區。


    前方坐著的是薑淑媛和顧婉婉,右邊坐著的是萬雨靈,而在她後麵坐著的,竟然是顧家其他兄妹。


    不僅有顧酒薇及其雙胞胎兄弟,還有顧雲溪。


    “長歌。”顧雲溪主動和她打招唿,“來上麵坐。”


    盛情難卻,她隻好站起身,乖巧的坐到顧雲溪旁邊。


    和各位兄長和姐姐行了禮,甫剛落座,就聽見顧雲溪和她嘮家常,“你這是去了哪裏?早上喊你一起出門,丁香說你早早的就離開了。”


    “因為今天有長生的比賽,所以長歌出門是早了些許,並不知道阿哥會去找我。”顧長歌心理素質比起之前好了很多,說起謊話都是信口胡謅,偏巧還天衣無縫。


    顧雲溪果然被轉移了話題。


    “是啊!”他笑,“我們家都是文縐縐的,還沒出這麽一個習武的人。”


    顧長歌自然要點頭,跟他交了句話,“長生自幼便喜歡這些騎馬射獵,對學習反而不怎麽上心。如果不然,也不至於年末考試考個倒數第一。”


    旁邊幾個人一起哈哈大笑,就連顧酒薇都拿手絹捂住嘴巴。


    “哈哈哈哈!”顧雲溪道,“說起來,長生年年能穩居倒數第一,也是一種實力。”


    “可見長生心智自然非凡,換別人年年考倒數第一,不說絕望好歹也要氣餒的,咱們長生啊,還是無憂無慮,活的灑脫肆意。”二哥顧清讓不嫌事大的揶揄。


    “……”


    顧長歌到底是當親姐的,訕訕的笑了笑。


    視線不經意的朝著她三哥看去,三哥和二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氣質卻陡然不同。


    二哥反而多了幾分浪蕩輕佻,三哥顧清臣看起來就沉穩幾分。


    正當她感歎三哥就不喜歡背後嚼人舌根,哪想他悠悠然的來了句,“他那缺了根筋的性子,要氣餒有點難度。”


    顧長歌哼哼著,幾個當長輩的反而笑的更猖狂。


    “幾位兄長,哪有你們這樣的?”


    她佯裝賭氣的轉過身,顧雲溪笑的寵溺,自然而然伸出手,輕拍她的腦袋。


    本來這一幕沒什麽,偏偏好巧不巧的被墨君邪看見了。


    他跨坐在馬上,長眉入鬢,犀利的目光,如同利劍一樣嗖嗖射來。


    顧長歌隻覺得頃刻間,周邊陰風陣陣,挑眉看,臉一下白了。


    墨君邪的臉都快皺成了苦瓜。


    完了完了完了。


    她今晚很有可能會死在他手上。


    見墨君邪愣著,死死的盯著,一動不動,顧長歌起初疑惑,後來了然。


    不動聲色的彎了身子,把腦袋從顧雲溪的手上解救出來。


    然後她坐的板正,儼然跟小學生聽老師訓話一樣。


    約莫了有半晌後,她小心翼翼的朝著墨君邪看過去。


    那男人磨了磨牙,一副要她好看的樣子,可好歹算是臉上有了些人氣。


    兩個人正悄悄的眉目傳情,口哨聲就響了。


    口哨聲自然是賽馬場上發號施令的。


    隻見墨君邪長腿在馬肚子上踢了踢,身下的馬兒噠噠跑起來,一下子竟然跑到了重點線上。


    這迴賽馬總共分為初賽和決賽。


    初賽十人一組,共計十組,比賽時繞著馬場跑兩圈後,然後還要跨越不遠處的幾個低級障礙物。


    每組的第一名,進入決賽。


    決賽除了考究賽馬的速度,跨越障礙物,還有的就是馬上射箭,共計三個部分。


    顧長生從離家出走被墨君邪逮迴來之後,半年裏都在勤勤勉勉的鍛煉身體。


    對於賽馬更是誌在必得,過年都沒放鬆訓練。


    俗話說得好,勤能補拙,笨鳥先飛,顧長生長臉,挺進了決賽。


    他被分配在決賽的第二組,每組的獲勝者,之後會進行最後的一個單挑。


    決賽前會有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


    顧長生沒有下台來,而是專注的準備接下來的比賽。


    倒是他們台上的幾個兄弟,又聊了開來,“咱們長生可以啊!細胳膊細腿的,進了決賽!”


    “一鼓作氣拿下第一!給咱們顧府爭光!”二哥樂嗬的道。


    顧雲溪神色平平,隻挑好話說,“他盡力便是。”


    身為親姐的顧長歌,當然更是擔心。


    她朝著顧長生看過去,視野裏意外的出現一個男人。


    男人衝她挑了挑眉,隨後往不遠處的拱洞裏走。


    顧長歌一愣。


    想到墨君邪得意洋洋的眼神,她抿了抿唇,借口上如廁,從觀看台上下去。


    人擠人擠人的,好不容易拐進了拱洞,就被抱了滿懷。


    墨君邪在她臉上親了口,又咬了咬她的鼻子,“想死我了。”


    呸!


    才多大會沒見,就想死了?


    臭男人長著一張好嘴,淨知道哄她高興。


    墨君邪哪管她心裏怎麽腹誹,過足了嘴癮,才不悅的道,“哄哄我,剛才我生氣了。”


    “……”您老人家還氣著呢?


    顧長歌沒敢惹他不快,在他嘴上吧唧了下,樂的他揉著她的身子,一個勁的喊她名字。


    兩個人膩乎了會,顧長歌才問,“你看長生能拿第一嗎?”


    “還差點。”他舔舔牙,“這事等下我給你辦的漂漂亮亮,你今晚還陪我睡好不好?”


    問的是好不好,實際上她哪有的選擇?


    見她表情,墨君邪得逞的在她耳邊說了句話,羞得顧長歌推開他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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