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給老太君喂了藥,沒過多大會,老太君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看到這麽多的人,無奈笑了笑,“我老婆子又讓你們擔心了!”


    顧鴻信搖搖頭,“還有沒有不適?”


    “沒有了。”老太君搖了搖頭,詢問起來中毒的原因。


    顧雲溪作為大夫,接過這個話題,主動解釋。


    聽完之後,老太君哎呀一聲,四處尋找顧長歌,“長歌呢?長歌這孩子,是不是受了委屈?”


    顧鴻信更覺得沒法抬臉了。


    老太君養的兒子,她最清楚什麽德行。


    把顧長歌叫到床邊,當著眾人的麵,好生安撫了一頓。


    之後又不給顧鴻信麵子,把他吵了一頓。


    高下立判。


    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老太君對顧長歌的喜歡。


    心思通透的連忙出聲,關心老太君的同時,少不了安撫顧長歌。


    就連之前要把她關進柴房的顧鴻信,更是展現了慈父的一麵。


    顧長歌隻抿了抿唇,一一收下,乖巧的很。


    之後老太君發現墨君邪也在,簡直誠惶誠恐,撐著身子就要起來給墨君邪行禮。


    墨君邪起身說了些客套話,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她身上。


    顧長歌隻當看不到。


    在心裏過了遍,她堅定的認為,墨君邪不靠譜。


    她幹嘛要理一個嘴上跑火車的男人?


    鬧騰了大半天,累了餓了,總算散了。


    顧長歌把老太君交給張嬸後,跟著董流煙和顧長生離開。


    出門時,背後的灼熱視線,她索性忽略。


    在董流煙的屋子裏吃了午飯,顧長歌原本要迴去。


    她惦記著還裝在身上的那塊紅布,裏麵的東西,十分好奇。


    不料董流煙把她留下來,說要看看她哪裏有沒有受傷。


    本來沒什麽事,被董流煙提醒後,她才覺得膝蓋疼,胳膊也疼。


    在老太君那,上前拉扯她的下人,幹習慣了粗活,手上力道重,她就受不了。


    顧長歌被董流煙拉到軟榻上,趴下,然後她就開始給她上藥。


    涼絲絲的藥膏,貼在肌膚上,讓她感到舒服。


    她閉上眼睛,竟然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身邊已然沒有人,董流煙不知所蹤。


    顧長歌跟下人說了聲,迴了自己的別院。


    關好門窗後,確保萬無一失,她緊張的從懷裏拿出來那紅布。


    緩緩打開,隻見裏麵包裹著的確實是一封信。


    從紙的泛黃程度來看,這封信有些年頭。


    信上的內容不多,隻有短短數行,字跡雋永工整,看得出來,寫這封信的人,十分用心。


    顧長歌見沒有稱唿,倒也不介意。


    起初寫的是一些生活瑣事,以及對對方的問候。


    她漫不經心的通篇讀下來,越往後,越心驚,越心驚,越嚴肅。


    這封信……


    應該就是莊妃要的那封。


    她深深吸了口氣,駭然不已。


    怪不得。


    怪不得墨明煦死活都要娶她。


    怪不得莊妃不惜對她進行催眠。


    他們的目的,應該都在於這封信。


    毫不誇張的說,這封信關乎到墨明煦和莊妃的生死存亡,更甚至,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得死。


    顧長歌現在知道害怕了,手中握著的這封信,此時就像是燙手山芋。


    她猛地將信丟開,盯著看半天。


    突然,她又猛地將信拿迴來,抖著手用紅布包起來,嚴嚴實實的,摟在胸口。


    她閉上眼睛,開始想辦法。


    信的內容,涉及到墨明煦的身世。


    墨明煦的生母,不是莊妃,而是信上的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是什麽身份,顧長歌不知道。


    顯然的是,墨明煦知道生母不是莊妃,莊妃也知道,唯獨皇上不知道。


    這可是欺君之罪!


    一旦讓皇上知道了,腦袋別想保得住!


    而之前的顧長歌,不知道是怎麽得到了這封信,那時候她應該還沒傻。


    大概也是看了信的內容後,猜到了許多,所以才把信埋到了地底。


    可不巧的是,墨明煦查出來,是顧長歌拿了那封信。


    ……


    顧長歌坐在床上猜測著。


    如果真的如同她想的這樣,那麽墨明煦的很多行為,都能夠解釋的通了。


    墨明煦得知信在她身上,想用美男計,誘惑她交出來。


    沒想到顧長歌接受了他的美男計,但還是不說。


    而顧婉婉愛慕墨明煦,對顧長歌嫉妒不已,一氣之下把她推下山崖,她摔成傻子。


    摔成傻子後的顧長歌,讓墨明煦沒轍。


    擔心傻子顧長歌不知道哪一天,忽然就把那封信拿出來。


    所以思來想去,隻有死人不會開口說話。


    墨明煦利用顧婉婉對他的愛慕,給了顧婉婉一點希望,顧婉婉自然會不擇手段的將顧長歌除掉。


    確實如他計劃中的一樣,顧婉婉照做,他暗中支持,兩個人都以為顧長歌死了。


    誰知道顧長歌沒死成,迴來的時候還不癡不傻。


    因此,墨明煦才又故技重施,想用一紙婚約把她給綁死。


    那樣的話,就算她知道墨明煦是假的,又如何,她嫁給墨明煦,已然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墨明煦要死,她也活不成。


    狠啊。


    太狠了。


    將前因後果縷清楚,顧長歌整個後背都是心驚的冷汗。


    她就說墨明煦無緣無故的愛慕,來的莫名其妙,充滿陰謀。


    還真讓她這張破嘴說中了。


    現在怎麽辦?


    不知道的時候,總想知道,知道了以後,又害怕的不得了。


    她肯定不能拿這封信去要求退婚。


    那豈不是暴露了自己?


    搞不好莊妃和墨明煦會對她下殺手。


    她小命可矜貴了,不能隨隨便便死。


    顧長歌將這封信攥緊,做了個決定,繼續裝傻,就當不知道這迴事。


    在房間裏待了一下午,她才平複好心情。


    做了決定後,方向就很清晰了。


    顧長歌這迴沒把這封信埋土裏,藏一迴就算了,再接著藏就是傻。


    她在房間地板上,摳出來一塊磚,然後把信壓在地板下,使勁踩上兩腳。


    繞著看了幾圈,確定沒什麽不同後,才打開門。


    院子裏丁香和無浪還在努力挖坑。


    顧長歌吩咐他們別挖了,丁香還很疑惑,不過無浪在,丁香沒敢問。


    這件事情,她打算爛死在心裏,除非到逼不得已。


    不然的話,絕對不會拿她的小命去冒險,畢竟去威脅別人的同時,自然也會威脅到自己。


    關於這封信,還有一件事需要處理。


    顧長歌皺了皺眉,把無浪叫到跟前。


    “小姐,您吩咐。”無浪尊敬的說。


    顧長歌沒什麽表情,“你去跟他說,之前我讓他查的那個催眠的人,不用查了。還有,你以後也不用來了。”


    “???”無浪不解,前半句他聽明白了,不讓他過來是幾個意思。


    顧長歌緩緩的道,“長歌感謝王爺這些天的照顧,以後不需要了,希望王爺注意分寸關係,井水不犯河水,長歌隻想當個平凡人。”她說完,轉過頭來,吩咐無浪,“你隻需要如實轉達就行。”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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