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和墨君邪過招,顧長歌都恨不得自己是大力水手。


    那種身材魁梧,一個手指頭就能把他撂翻在地的壯士。


    她隻能想想而已。


    眼下,墨君邪好整以暇的壓在她身上,對著她的眼睛吹了口氣,“舒服麽?”


    話音剛落,他又輕輕的逗她。


    顧長歌臉一紅,氣得咬牙。


    老男人口口聲聲說要對她好,結果除了欺負她就是欺負她。


    之前還說不讓聯係他,現在好了,他大晚上的跑過來,占她便宜,簡直是太壞了……


    真是羞恥!


    顧長歌越想越覺得氣不順,動也動不得,渾身像是被捆上了枷鎖。


    偏偏他還在笑,竟然還能媚氣橫生!


    看著他,顧長歌猛地抬起頭,照著他的肩膀就咬過去。


    墨君邪一動不動,任由她胡亂的啃。


    等她啃得累了,他大手托住她纖細的胳膊,將她拎起,自己反而倒下來。


    兩個人調換了位置,她上他下,雙手貼在後背,有一下沒一下的。


    色魔!


    “你是誰?你來幹嘛?”顧長歌冷不丁的問他。


    他不是說不要聯係了麽,她比他更絕,索性來個不認識。


    “是你男人!”他粗啞的聲音,噴出熱氣,使壞的咬住她脖子,“再裝不認識老子,咬死你。”


    一個臭老爺們說出來咬死人這種話,也是很棒哦。


    “不是王爺不讓我聯係你的嗎?怎麽又來翻我家的牆?”她故意拿話噎他。


    墨君邪聽出她話裏的不悅,嗤的一聲就笑了。


    兩個人這麽貼著,他就像是個火爐,不多時,顧長歌便被他烘的渾身發汗。


    墨君邪把她打濕的碎發撩了撩,滿是笑意的道,“小東西,心眼什麽時候這麽小了?”


    她癟癟嘴,沒好氣的翻白眼。


    墨君邪卻輕輕的笑,笑意森森,嚇得她小臉變白,忙推他胸膛。


    “陳明珠的事情,留下些後續問題要處理,不處理完來找你,肯定會被盯上。”墨君邪居然緩緩地說,“讓你別聯係我,你怎麽這麽聽話了?以前不都是和我對著幹的嗎?”


    “……”他又有理了?


    明明就是他的錯,三言兩語之間,顧長歌都差點被他套路進去。


    “那陳明珠……”


    “她不會說的。”墨君邪想到這裏,殘忍的笑了笑。


    顧長歌沒注意,隻是追問道,“你怎麽對她的?她為什麽就聽你的?”


    抓住她的把柄,一切就很好辦了。


    如果她沒有把柄,那就親自製造個把柄。


    想到那天的場景,墨君邪挑挑眉,低頭堵住她的唇,含糊不清的道,“我們來算算賬,今天你和墨明煦出去聽戲,你說本王怎麽罰你?”


    罰……


    她還沒來得及求饒,就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


    好幾天沒有碰她,墨君邪力道很兇,勾住她纖腰的大手。


    隔著衣服,惱人的痛感走遍每個神經的末端,顧長歌推拒不得,被迫承受,竟然有一種難言的感覺。


    似乎有什麽危險在靠近。


    她心中警鈴大作,及時伸手推他,好在他罵了句,憤憤停了下來。


    把她往身邊一塞,磨著牙狠狠的道,“睡覺,再說話吃了你。”


    她心潮難平,身體上那種陌生又強烈的感覺,讓她渾身不安。


    不再敢亂動亂想,顧長歌閉上眼睛。


    第二天醒過來,房間裏早已沒有墨君邪的身影。


    照例是收拾洗漱完畢,用過早飯,看見墨明煦親自登門造訪。


    顧長歌有點頭大。


    她發現,如今陷入了一個怪圈。


    白天要應付墨明煦,晚上要應對墨君邪。


    她怎麽這麽忙?


    顧鴻信醒酒後看見墨明煦,忙恭恭敬敬的行禮,“煦王。”


    前天這位爺在宮中宴會上,皇上提問起當下的治國之策,唯獨墨明煦最得皇上的滿意。


    就連太子爺都遜色分毫。


    在官場浸泡的時間久了,顧鴻信早有靈敏的嗅覺,這不受寵的七皇子,沒準要崛起了。


    看到顧鴻信的恭敬,顧長歌癟癟嘴,不想聽他拍馬屁,連忙扯了墨明煦往外走。


    皇宮裏麵還洋溢著春節的喜慶。


    枝頭料峭,嚴寒擋不住隱約勃然的春意,紅豔豔的牆,暖陽照耀下,少了幾分陰森,反而多出明媚。


    顧長歌亦步亦趨的跟在墨明煦身後,越是靠近正殿,越是緊張不已。


    身前墨明煦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她沒注意,一頭栽到他背上。


    “唔!”顧長歌低唿!


    她的鼻子!


    顧長歌揉著鼻頭站穩,墨明煦轉過身,關心無比,“怎麽了?疼不疼?”


    酸乏讓她忍不住飆出眼淚。


    墨明煦一看就慌了,溫柔的伸手替她擦了擦,見她眼睛還水汪汪的,微微側頭偏過去,從遠處看來,似乎是像在接吻。


    “你們在幹什麽?”


    不悅的男聲想起來。


    墨明煦和顧長歌紛紛抬頭,居然是墨君邪。


    今日他穿一件素黑長衫,更顯身材挺拔修長,英俊的容貌,長眉入鬢,雙眸深邃,唇角緊繃著,似乎不高興。


    顧長歌心虛的朝後退了一步,拉開兩個人距離。


    “小皇叔?”墨明煦一如往常,“你怎麽來了?”


    “皇宮本王來不得?”他開口就是懟人。


    懟人神功練得果然不一般,墨明煦無話可說,做了個請的動作。


    墨君邪走出一段路,見沒人跟上,皺眉,“都杵著幹嘛?”


    “……”


    墨明煦拉住顧長歌的手,帶她進入正殿。


    “墨君邪又要咬人了。”顧長歌悄悄看了男人筆直的背影,心中暗道。


    進了店,顧長歌就沒什麽心思胡思亂想了。


    因為莊妃正笑盈盈的和皇上在下棋。


    她一看見莊妃笑,就覺得發怵,食物中毒那一個晚上,莊妃就是笑著讓她多吃點的……


    “你們來了?”莊妃聽見動靜,主動出聲,皇上迴頭一看,見顧長歌也在,忙道,“長歌,什麽時候再給朕做一份蛋炒飯?”


    “皇上想吃,隨時都可以。”顧長歌默默地道,心疼自己淪為廚娘。


    “哈哈!”皇上大笑,“今日就算了,莊妃做了好吃的,等改日想吃,朕直接傳旨給你!”


    顧長歌扶了扶身子。


    皇上看見一旁的墨君邪,索性不再下棋,而是拉著墨君邪二人一起談起事情來。


    莊妃端坐著旁聽,隻有顧長歌一個人站著,宛如個小丫鬟。


    正這麽想著,莊妃道,“長歌啊,去泡壺茶來。”


    “……”還真把她當女丫鬟了!


    顧長歌不敢造次,開始忙活。


    她給三個男人上了茶,端著一杯茶送到莊妃身前的時候,莊妃沒接住。


    茶水倒翻,全灑在她手背上。


    滾燙的水,立刻在手背上烙紅一片。


    “啊!”


    “啊!”


    莊妃和顧長歌先後叫起來,墨明煦飛快站起,走過來查看情況。


    墨君邪眯起眸子,一張臉更沉了。


    莊妃沒什麽事。


    顧長歌的手背看起來很嚴重,太醫過來看完後,拿了藥膏要讓她抹。


    墨明煦主動接過,半蹲下身,親自給顧長歌塗抹。


    在這個過程中,莊妃態度格外的好,又是安慰又是自責的,反而鬧得顧長歌不知所措。


    她訕訕的笑著,狐疑莊妃性情大變,抬起頭對上墨君邪的視線。


    他幾不可見的癟癟嘴,然後沉靜的視線,落到墨明煦的手上,氣氛頓時陰風陣陣,山雨欲來。


    顧長歌把腦袋低下。


    忍受著墨君邪的怨念,塗完了藥膏,莊妃提出要帶她到側廳休息下。


    顧長歌心中忐忑,琢磨不透莊妃的意思,小步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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