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抿著唇沒說話,墨君邪在詐她,她死活不會承認的。


    她不吭,墨君邪便耐心等著。


    暖黃的燭光,斜斜的照在她的臉上,落下深深淺淺的陰影。


    “不熟?”墨君邪大手按住她,一下又一下的問,“熟不熟?”


    他撓的她好癢!


    顧長歌受不住,咯咯的笑著求饒,她把他的手撥開,“熟不熟怎麽了?你到底想說什麽?”


    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比大姑娘上轎還麻煩,她真想踹他。


    墨君邪把玉佩丟給她,“送你的定情信物。”


    什麽狗屁定情信物,在她眼裏,這隻是可以折現的東西好吧!


    顧長歌暗搓搓的想。


    墨君邪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下一秒忽的在她腦門上彈了一個板栗,“我告訴你,別再拿去當,今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下次再當掉,我把你屁股打開花!”


    顧長歌不樂意了,噘著嘴道,“你幹嘛打我?這是我憑自己的本事順的玉佩,又是憑自己的本事當的錢,我自力更生自己奮鬥,你哪門子來的立場管我?”


    “喲嗬。”墨君邪聽她說的頭頭是道,差點被她唬了。


    他大手扣住她的小臉,把嘴巴擠成小小的一團,隻見上麵泛著光澤,勾的他見色起意。


    顧長歌一見他眼冒綠光,就渾身哆嗦。


    她下意識捂住小嘴,堅定的看著他,以示自己寧死不屈的精神。


    墨君邪被她逗樂了,拿掉她的手,按著她的腦袋,便吻了上去。


    她的唇又軟又甜,當真好吃。


    墨君邪覺得,比他吃過的最好的酒都要好吃。


    雖不是酒,卻更讓他沉醉,不由得又吻得深了幾分,直到傳來刺痛的啃咬,伴隨著淡淡的血腥味,他才鬆開她。


    墨君邪淡漠的挑眉。


    死女人可真舍得下嘴咬。


    “惡心!”顧長歌說完,又狠狠呸了他一口,“墨君邪,誰讓你親我的!你個混蛋!”


    墨君邪一聽,立馬板正了臉,“你幹嘛罵我?幹嘛打我?這是我憑自己的本事親的你,我自力更生自己奮鬥,你哪來的立場來打我?”


    我呸呸呸呸呸!


    他可真會活學活用!


    顧長歌被他懟的,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


    看她吃癟,墨君邪暢快的笑了笑,他大手揉揉她的頭發,顧長歌拿腦袋頂他。


    墨君邪按住她的頭,拍了拍,“行了,玉佩我給你了,你要是再敢拿去當的話,我就吃了你。”


    顧長歌才不怕他,暗暗決定,第二天換一家當鋪,再接著當。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墨君邪死活不肯走。


    “你天天晚上來找我,就不能幹點正事麽?”顧長歌無奈。


    墨君邪原本蔫蔫的,聽了這句話之後,大手在她屁股上拍了拍,“能幹什麽正事?我想幹的正事,目前隻有一件。”


    他大手向上,意有所指。


    顧長歌反應過來後,驚得立刻從他身上蹦起來。


    她顛顛跑到角落裏縮著,警惕的看著他,墨君邪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過來。”他朝她招招手,“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鬼才信你。”


    “過不過來?”


    “不去!”顧長歌又往後縮了縮,墨君邪提步,正朝著她走過去,房門外忽然響起丁香的聲音。


    墨君邪眉目不悅,他停下來對她說,“今天先到這裏,明天我再來找你。”


    說完便走到後窗,跳了出去。


    顧長歌摸著手裏的玉佩,仔細看了兩眼,這才發現,玉佩的最下麵有個不平坦的地方,上麵居然刻著“邪”這個字。


    她眸色微沉,手指摩挲了兩下,便裝進了包裏。


    第二天一大早,還是要去學堂的。


    不過,自從她醒過來之後,外麵便淅淅瀝瀝的在下雨。


    丁香給她梳妝打扮的時候,感歎道,“夏天的雨就這樣,說來說來,惱人的狠。”


    顧長歌嗯了一聲,等她用過早飯,準備出門,雨更大了。


    狂風暴起,衣衫也跟著飛舞,雨簾從遠處漫卷過來,天地間霎時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庭院裏的桂花樹,青悠悠的枝葉被打落一地,纖弱的樹幹隨風瘋狂擺弄。


    “這怎麽去學堂啊……”顧長歌念叨。


    要換成以前的她,肯定不去了。


    天氣大好時,逃課什麽的,又不是沒幹過。


    不過她好不容易在顧鴻信跟前,樹立了好形象,不想前功盡棄。


    丁香在旁邊附和,“這還是今年最大的一場雨呢!”


    “你去看看二姐和三姐準備怎麽去學堂?”顧長歌派丁香去詢問下。


    丁香領命而去,過了會,匆匆又跑迴來,“小姐!小姐!我迴來了!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我先聽你個大頭鬼啊!


    這破毛病跟誰學的!


    顧長歌惡狠狠地瞪了眼睛,“先說壞的!”


    丁香被她嚇得縮縮脖子,道,“壞消息就是二小姐和三小姐都已經走過了,隻剩下你一個人了。”


    “……”顧長歌嘴角一抽,戳了戳她,“那好消息呢?”


    丁香笑盈盈的,一臉興奮的道,“好消息是,奴婢剛才稟報老爺,正好邪王在,聽說了這件事,他說你可以和他共乘一輛馬車。”


    顧長歌想打死丁香。


    這是哪門子的好消息,這分明是更壞的消息吧?


    “不要。”她想也不想的拒絕。


    丁香輕咳,“可老爺已經代替你同意了,讓你趕緊往前廳去,可別讓邪王久等。”


    “……”她又被代表了?


    大良是父係社會,老爹的話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唯一的神話,顧長歌一百個不願意,還是老老實實的來到前廳。


    顧鴻信見她過來,一張老臉笑得跟朵花一樣。


    “長歌啊,外麵雨這麽大,剛巧邪王要去你們學堂,捎你一程,你趕快謝過邪王。”


    她不想謝啊死老頭!


    顧長歌看向墨君邪,他唇角上揚,像是十分得意。


    她臉更僵了,說道,“邪王的好意心領了,不過我今天身子有些不大舒服,學堂那邊暫時就不去了吧?”


    顧長歌話畢,轉身看向顧鴻信,清澈的眸子,小模樣嫩的能掐出水來。


    墨君邪長腿交疊,他看著她的側臉,摸了摸下巴。


    她這是在拒絕他?


    顧鴻信不傻,自是聽得懂。


    邪王這條大金腿,哪是你隨隨便便想抱就能抱上的?


    現在人邪王屈尊來給他抱,他再不懂這禮道,那真是腦子長草!


    偏生這個顧長歌,真叫他又愛又恨。


    顧鴻信稍加思索,板著臉嚴肅的道,“你昨日剛去學堂,今日便不去?學海無涯,豈能像你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長歌啊,不要讓阿爹對你失望。”


    “…阿爹,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顧長歌磨牙,哼哼唧唧的。


    “沒什麽可是的!趕緊上學堂去!”


    “……哦。”顧長歌歎道。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乖巧的聽話,跟著墨君邪一起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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