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刺客、侍衛、士兵


    第六十四章:平衡意誌


    “所以……”光君咬著嘴唇,盯著木曦,“是什麽?”


    “先吃飯。”木曦一直盯著報告上的那個地址,唿吸停滯,似是卷入迴憶的浪潮被帶向遠方。


    雙子喝完粥,看向眼恍若雕塑般的木曦。


    九看向光君輕輕搖了搖頭,示意等等。


    光君收起自己和九的碗筷端下樓。


    “嗚……”柚子翹著大尾巴,伸著脖子蹭光君的小腿。


    “我刷好碗。”光君俯身撓了撓柚子的耳後根,看著柚子硬要往自己懷裏鑽。


    二樓,九調出報告的電子檔,映射在全息屏幕上,逐字逐句地試圖捕捉一些信息。


    “喵嗚……”柚子趕在光君身前一頓小跑跑到木曦腳下,探了探身子跳上了木曦的大腿,窩進了木曦懷裏。


    “嗯……”木曦不自主地迅速眨了眨眼睛,迴過神端起表麵微微凝結了薄膜的粥,一隻手輕輕撓著柚子的下巴。


    “自己跑上來了啊……”光君呢喃著自言自語,將盤子放在桌上。


    “咳咳……”木曦清了清嗓子,端起一杯水,隨手拿了瓣橙子泡進水裏,“謝謝。”


    “您還好嗎?”光君坐下,感覺自己話音剛落就被九輕輕踢了一腳,“呃……那個【核】,您說的那個【核】是什麽?”


    “【源之核】,溯源的源。”木曦抱起柚子,起身在書架上拿了本書。


    柚子打了個哈欠,看了看雙子,跳上了光君的大腿。


    “你還在這翻牌子呢。”九捏了捏柚子的爪子。


    木曦坐迴位置,翻開書,取出夾著的資料,遞給雙子。


    ——


    【源之核】,我們將其稱之為平衡意誌。


    ……


    ——


    光君拿起紙張,對著光線檢查著是不是有隱藏的文字,需要透光才能看見。


    “沒有其他的文字了,檢查很多遍了,各種方式。”木曦搖搖頭,“在一家生物研究公司被查封後在燒火盆裏找到的。我把燒焦的部分都裁剪掉了。所有機密的核心文件都是紙質稿,會以其他的方式保存。最原始,但也最安全。”


    “獨一份。”九冷不丁開口。


    “是的,其他的都藏在那些人的腦子裏。”木曦攤了攤手,“但仍舊不保險。”


    “您是怎麽撬開他們嘴巴的?”光君剛問完又搖了搖頭,“呃……沒事。”


    “【審判之火】。”木曦示意無妨,“你倆的天賦靈火不也給予了你倆可以識破謊言的能力嗎?”


    “您繼續。”九將話題拉迴主線。


    “關於【源之核】,他們定義的平衡意誌。與【三核】不同,前者彼此糾纏,相生相克,而【源之核】追求的是平衡,不僅是【三核】的平衡,更是世界的平衡。”木曦打了個噴嚏,“首先,關於平衡【三核】,【源之核】會根據祂的判斷,將自身的一部分分裂出去,變成祂認為處於弱勢地位的【核】。這個過程單向且不可逆。比如一部分的【源之核】選擇變成成【生之核】,那麽那塊碎片將變成完全意義上的【生之核】,從此於【源之核】再無關係。”


    木曦等了等雙子的反應。


    “那如果是這樣,【源之核】會不會不複存在?”光君rua著腿上的大柚子,問道,“既然是將自身的一部分轉化為他物,那存不存在將他物轉化為自己的一部分?”


    “很好。”木曦點點頭,“這是【源之核】對於祂認為處於弱勢地位的【核】的平衡。還有就是,【源之核】會追獵祂認為造成平衡破壞的那個或那幾個【核】,並將祂或者祂們的一部分破碎,將其轉化為【源之核】的碎片。”


    “賺差價。”九意識到了什麽。


    “沒錯。”木曦給予了肯定,“【源之核】的收入是大於自身付出的。也正是如此,依靠賺取的差價【源之核】才能穩定住自己的地位,能夠充當平衡【三核】的‘裁判’。”


    “相應的,【源之核】很聰明,祂幾乎不以本相顯現,會偽裝成用來平衡的【三核】碎片,以祂們的形式出現。”木曦感慨道。


    “那對於人類呢?”


    “對於人類,【源之核】依舊展現出一種所謂的【平衡】。對於祂認定能夠打破【平衡】的強者,【源之核】會展開追獵,會試圖將強者【退化】。已知的案例是有一名【落之核】使者被【源之核】頂上之後,他的生命的流向發生了轉變。時間在他身上的體現變成了一種迴溯。身體在變得年輕,能力在退化,思想在從相對成熟迴歸相對幼稚。但根據【契約】,使者無法自主結束自己生命的進程……”木曦頓了頓,“但比較慶幸的是,【落之核】根據【契約】感受到了【源之核】在使者身上施展的【平衡】……”


    “他死了?”光君讀懂了木曦的表情。


    “是的,【落之核】殺死了自己的【使者】。”木曦歎了口氣,“但這是卻是在迴應自己【使者】的請求。”


    “那既然有受害者……”


    “是的,按照【源之核】的做法,那就會有‘受益者’。”木曦看向雙子,“【生之核】將自己一分為二,平分給了你倆。這意味著,你倆理論上來說,應該是【生之核】唯二的【使者】。但據我所知,目前還有第三位【生之核】的使者。”


    “寒暑……”九睜大了眼睛。


    “……”光君看向木曦,等著木曦的下文。


    “可以確定的是,寒暑他並不是【再造生命】。”木曦迴應著光君的注視,“寒暑對此不知情。他自始至終都認為自己是【生之核】的使者。”


    “但事實……”


    “事實是,他就是【生之核】的使者。那一部分的【源之核】將自己轉化為【生之核】與寒暑簽訂【契約】,就決定了寒暑隻要簽訂這份【契約】,他就是【生之核】的使者,而不是【源之核】的使者。”木曦的目光在雙子間來迴跳躍,“你倆不會因此對寒暑有什麽看法吧……”


    “師父,您這麽就傷人了。”九調侃著迴擊,“傷的不僅是我和小君,還有您智慧高大的形象。”


    “開個玩笑當真了?”木曦笑了笑,而後正色道,“這是對於個人而言。”


    “群體……”雙子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目前已知發生【崩亂】的城區中,有一座城就發生了這樣的【平衡】。一座發達的科技城,在十數年間科技倒退,文化傾頹,複古流風靡。”木曦點了點報告上的地址,“就是報告上提到的地址。這說明蒼和舟兄弟倆在使用了【粒子傳送膠囊】抵達內城之後去了那座退化的城市,但居然沒有被影響,而後卻與擬造的【生之核】產生了聯係……”


    “那座城市……”光君迴想著在【靈境】中看到的【記憶】,“現在怎麽樣了?”


    “被封閉起來,成了孤城。”木曦想了想,“甚至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那邊的消息了,連之前負責調查的人也不管了。”


    “那……有沒有科技突然爆炸式發展的地區?”


    “人類整體的發展已經堪稱是爆炸式發展。當然,還有一個地方,勢力迅速崛起成為了內外城製度下的領導者。”木曦喝了口水。


    “l區。”九補充道,“原本是內城地理上的核心區域,現在已經不止是地理上核心那麽簡單了。”


    “政治,經濟,文化……”木曦細數著,“你能想到的一切,隻要能誕生出一個【核心】的東西,那那個【核心】就一定在l區。”


    “l區?那個統領拓定司的l區?”光君甩了甩腦袋,“既然是核心區設立的組織,為什麽感覺會被咱們夜火強壓一頭?”


    “自信點,把‘感覺’去掉,把‘強壓一頭’改成‘甩了十萬八千裏’。”木曦遞給光君一隻蘋果,示意光君咬一口。


    “誒?”光君咬了一口,看向手中的“蘋果”,“居然是梨?”


    “很多東西迷惑性很強的。”九捏了捏光君的臉頰。


    “得給你倆多講講曆史了。”木曦看著光君徒手將咬了一口的梨一掰兩半,分給九一半。


    “好,我們先自己看看曆史書,然後您有時間了來給我倆講。”光君啃著梨,含糊地說道。


    “好。關於【源之核】還有那座城,還有alex以及林森……”木曦歎了口氣,微微皺眉,“很多事情還不清楚,現在隻能了解個大概。你倆也先別著急想知道後續,得慢慢來。”


    “路漫漫其修遠兮。”九隨口迴答道。


    “所以啊,慢慢來吧。”木曦伸了個懶腰,“樹藏和白聞找你倆有點事。你倆幹脆留一下對方的聯係方式。”


    “他倆?”九瞥了眼【藏】,“其實有聯係方式,隻是沒迴他們。”


    “也對。【侍衛】與【刺客】所行之路並不相同,甚至相悖,互看不順眼很正常。”木曦不由得笑了笑。


    “他隻是之前跟樹藏打架沒打贏而已。”光君毫不留情地拆九的台。


    “哦~”木曦故作驚訝,“原來如此。”


    “……”九看向木曦,“師父,您說要給我倆加練。那我在完成您的加練之後能不能給小君做額外加練?”


    “你自己決定好了。”木曦走向書房的陽台,“天氣不錯,你倆要不去林子裏走走。有啥私人恩怨在林子裏打一架,打完了迴來差不多吃午飯。下午樹藏和白聞找你倆有事。你倆要是不想見當然沒問題。”


    “您讓他倆來吧。”九看著光君朝自己做了個鬼臉。


    “師父,恣殪先生讓您給他送一點咖啡。”光君捏了捏柚子的肥臉。


    “行,下午等樹藏白聞走了帶你倆去找恣殪。”木曦淋著陽光,揉了揉頭發,“找他聊聊天,你倆正好參觀一下他的武器室。”


    “武器室?”


    “是啊,如果不是他現在這麽忙,我都懷疑他會去當一個軍火商。”木曦翻了翻口袋,翻出一顆糖,隨手剝開塞進嘴裏,“恣殪的武器室簡直是王之寶庫。”


    “好誒!”光君舉起柚子笑道,“武器室!”


    “嘖嘖。”九冷冷笑道,“別裝沒事人,等到時候加練就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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