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懷孕之後便沒有同宣珩欽做過那檔子事情。


    她的身體已經被宣珩欽開發到了極致,宣珩欽很熟悉她的每一個敏感處。


    伺候她,簡直信手拈來。


    薑聆月有些懷疑,她覺得宣珩欽剛才說的話都是借口。


    他不關心孩子,他分明就是想來*她。


    薑聆月的思緒飄忽不定,像是斷了線的風箏。


    宣珩欽察覺到薑聆月的走神,咬合的力道加重。牙齒磨蹭過薑聆月的肌膚,留下一道紅痕。


    那條紅痕放在一堆疤痕之中,倒顯得不那麽突兀。


    被宣珩欽這麽一刺激,薑聆月把臉埋進被子,遮住自己的狼狽,又忍不住弓起腰。


    眼角不爭氣的沁出淚來。


    薑聆月氣急敗壞的重重捶了宣珩欽好幾下。


    她壓低聲音小聲斥責道:“宣珩欽,你以為你是岑岑嗎?”


    宣珩欽的眉眼微動,看到薑聆月胸前縱橫交錯的疤痕。


    他的指尖輕輕劃過那些疤,激起薑聆月一陣顫栗。


    宣珩欽:“痛嗎?”


    薑聆月喘了一口氣。


    心思都飄到其他地方,聽到宣珩欽發問,她不以為意道:


    “還好。”


    宣珩欽的眸子微深,他避開那些傷疤,亂七八糟的吻在薑聆月的其他地方。


    薑聆月覺得自己都要繳械投降了。


    她在心底默默算了算時間,突然一個激靈,被宣珩欽勾起的情欲瞬間消失的一幹二淨。


    薑聆月伸出手抵住宣珩欽的肩膀,手腳並用的將人往後踹。


    一個半月,對於她的身體來說做這種事情還是有點勉強。


    她還沒有完全恢複,也滿足不了宣珩欽。


    薑聆月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宣珩欽的示愛。


    再一次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有些哭笑不得。


    宣珩欽有些上頭。


    被薑聆月這麽一說,他不得不止住動作,睜著一雙眼睛迷離朦朧的看薑聆月。


    宣珩欽自然不可能強迫薑聆月。


    但箭在弦上又不得不發,他隻能另尋途徑。


    宣珩欽的聲音蠱惑:“你幫我……”


    他的聲音頓了頓,湊近薑聆月,唇瓣微動,緩緩吐出兩個字。


    聽清楚內容,薑聆月猛地瞪大眼睛。


    臉上像是有火在燒。她惱羞成怒的推了一把宣珩欽,低聲罵道:


    “不要臉。”


    罵完之後抬起頭,餘光掃過宣珩欽通紅的耳尖,薑聆月的心底這才好受一些。


    薑聆月心底發笑——還以為宣珩欽多老練,還不是隻稚嫩的小雛雞。


    在宣珩欽的軟磨硬泡之下,薑聆月也沒有鬆口。


    她的心中有別的顧慮。


    因為銀錢不夠,薑聆月搬出客棧之後租賃了一間小小的院子暫時作為落腳之地。


    這房間不隔音就算了,房間還極少。


    她沒辦法給岑岑單獨收拾一間嬰兒房,隻能將岑岑一起安置在她休息的房間裏。


    薑聆月不想在岑岑麵前做這種事情。


    薑聆月的態度堅決,宣珩欽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打消了念頭。


    看著薑聆月穿好衣裳。


    他整個人的精神頭瞬間萎靡了下去,像是被蔫巴了的花。


    薑聆月懷孕期間,他沒同薑聆親密。如今薑聆月生了孩子之後,他依舊沒法同薑聆月親近。


    這讓宣珩欽的心中不禁有些自我懷疑。


    宣珩欽聯想到穩婆那日說的話。


    見到薑聆月的時候宣珩欽早就將這些事情拋之腦後了。


    如今想起來,宣珩欽不免舊事重提。


    “為何你接生的穩婆說你身邊已經有了郎君?”


    宣珩欽自然不相信穩婆說的話,他更想從薑聆月的口中親自聽到這件事情的答案。


    薑聆月扶額,很快就記起來了生產那日發生的事情。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宣珩欽這是在故意找茬嗎?


    心底雖然這樣抱怨,但薑聆月卻還是耐心的同宣珩欽解釋:


    “那是初一,那日我從蓉城逃出來了之後,受驚了。”


    “嗯……然後,我就生下了岑岑。”


    “穩婆誤會了我和初一的關係,我當時挺痛的,根本沒有力氣去反駁她。”


    生完孩子後全身虛脫,哪裏還記得之前的事情。


    薑聆月輕描淡寫的兩三句蓋過了那日的驚險。


    聽著薑聆月那平淡的語氣,宣珩欽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其中的驚心動魄。


    胸口像是堵塞了一團棉花。


    宣珩欽的心中生出一股無力和愧疚,久久說不出來話。


    說些什麽?


    說些什麽才能撫平薑聆月這些日子吃過的苦?


    他躊躇半晌,才開口問道:“那你痛不痛?”


    聽到宣珩欽的發問,薑聆月愣了愣。


    宣珩欽竟然在問她生孩子痛不痛……


    這真是一個好問題。


    明明已經經曆過了那日的苦痛,薑聆月仍舊是保留著肌肉記憶。


    光是想想那天的情景,她仍舊是覺著全身發痛。


    不用得到迴答,薑聆月的遲疑給了宣珩欽答案。


    宣珩欽掀了掀唇角,覺得自己問出這句話實在是太蠢了——怎麽可能會不痛?


    薑聆月很怕痛。


    之前的迴憶在一瞬間翻湧起來,他突然想起了好多事情。


    宣珩欽想起來了他和薑聆月墜崖時候,他把薑聆月丟在山洞時薑聆月滿臉的絕望。


    這些事情禁不起細想。


    那時候薑聆月對他說了很多話。


    這其中最令人深刻的兩句話,現在想起來,宣珩欽還記憶猶新。


    那兩句話是——


    “宣珩欽,你是不是覺得你所有苦難都是我造成的?”


    “是不是覺得我這輩子對你都有莫大的虧欠?”


    宣珩欽的神色變得悲愴起來,一陣窒息。


    他的苦難不是薑聆月造成的,而薑聆月如今所受的一切,似乎都有他的身影。


    他像是個劊子手,做盡一切壞事之後,又心安理得的享受著薑聆月給他帶來的好處。


    這個認知讓宣珩欽全身冰涼,血液似乎都凝固起來了。他的聲音又幹又澀,開口竟然有種落淚的衝動。


    因為思緒混亂,他說話也變得語無倫次起來,毫無邏輯可言。


    他一遍又一遍的為著之前的過錯道歉。


    薑聆月敏銳的察覺到氣氛突如其來變得沉重,宣珩欽的麵色也異常難看。


    薑聆月不知道宣珩欽又想到了什麽事情。


    在一起這麽久,宣珩欽同她道歉的次數越來越多。


    薑聆月看著宣珩欽猩紅的眼睛,心中柔軟一片。


    她眉眼彎彎,一笑而過:


    “我是來跟你談戀愛的,又不是來聽你跟我說對不起的。”


    “宣珩欽,知道談戀愛什麽意思嗎?”


    她勾著宣珩欽的衣帶子,眸光瀲灩。


    聲音輕飄飄,像是一片羽毛,不輕不重的撓在宣珩欽的心坎。


    “宣珩欽,你以後要對我好。”


    再一次,他得到了薑聆月的寬恕。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宣珩欽驀然紅了眼睛,他猛的閉上眼睛,掩住自己狼狽姿態。


    聲音發悶:“嗯,以後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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