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後的一周就是立春日,立春日興起散財之風。


    這是五國心照不宣的習俗。


    當日就是主子給家中小廝發放賞錢的日子。


    薑聆月穿過來這麽久,自然要入鄉隨俗。


    她的茶樓在三日前開張,藍雙月忙的抽不過身,隻能讓人給薑聆月傳個音信。


    茶樓因為狼人殺意外的火爆,大把大把的客流量往裏湧。


    僅僅開業三天,茶樓就已經賺的盆滿缽滿。


    立春日當日,薑聆月起了個大早。


    這是她在這個時代過的第一個年,心中自然多了幾分新奇。


    玄月國不似其他國家,其他的幾國這個時間段冷的穿襖子,得裹成個球才能安穩。


    外麵還得披一件厚厚的大氅。


    玄月國的氣溫卻要好上太多,雖然也是冷的,但是也沒到需要裹襖子的地步。


    披件大氅,內穿身見春秋的衣裳,也不覺得冷。


    薑聆月被伺候著穿上了一身紅豔豔的衣裳。


    大氅上繡著鮮豔的梅花,朵朵開的栩栩如生。


    隨著薑聆月的行走之間,大氅擺動。


    遠遠看上去,還以為是梅花被風吹的到處晃動。


    這身衣裳穿在她的身上並不老氣,反而把薑聆月的氣色襯的更加的紅潤。


    公主府內,街道上都不約而同的掛上了紅燈籠,時不時還有爆竹的聲音從高高的圍牆外傳進來。


    還有小孩歡樂的笑聲綻開,高高的圍牆,滿園的皚皚白雪依舊抵擋不住春至的鬧意。


    薑聆月不由自主的深陷在這份喜悅之中。


    她暫時拋開了之前的憂慮,在霜序的指導之下包好一個又一個紅封。


    這種行為莫名給薑聆月一種儀式感。


    喜慶的日子自然要做些喜慶的事情。


    這些紅封都是要散給府邸裏的下人們,用來激勵他們,讓他們在新的一個年度裏更加的勤奮。


    也用來收買讓人心。


    薑聆月拿著一疊厚厚的紅封,一個一個的散發。


    第一個拿到紅封的就是薑聆月的貼身婢女霜序。


    霜序對薑聆月忠心耿耿,並且這些時日裏把薑聆月的日常起居打理的井井有條。


    介於這些原因,薑聆月包第一個紅包的時候就多包了一些銀票在裏麵。


    霜序收到紅封,立刻笑靨如花的將其收入袖子中。


    逛了一圈公主府,薑聆月手中的紅封都散的差不多了。


    府邸的下人們人手一個紅封,喜笑顏開。


    像他們這樣的下等人,一年到頭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在冬日裏收到一個鼓鼓囊囊的紅封了。


    往年公主府也包了紅封,發到下人的手上也就那麽一兩的銀票。


    要知道,這個朝代的銀票麵額最小的就是一兩了。


    普通的地主家每年的立春日都能夠收到四五兩的銀票。


    可偏偏公主府,每日的用度都揮金如土,賞給下人的甚至比不上尋常大戶人家。


    簡直吝嗇的可怕。


    這樣的事情說出去簡直令人笑掉大牙。


    可偏偏礙於主子的身份,這些下人們也不能說些什麽,隻能忍氣吞聲的繼續服侍。


    可這一年的紅封卻一改常態。


    光光是拿在手上,就明顯能夠感受到紅封比往年都要厚上一些。


    待薑聆月走遠之後,下人們立刻躲進角落,迫不及待的拆開紅封。


    待他們看到裏麵的幾張銀票,皆是雙眼一亮。


    這次紅封包的足量的大,足足有十五兩。


    這十五兩可不算是一個小數字了。


    對於他們這些尋常老百姓來說,這樣的一個數字他們得不吃不喝的湊上一年才能湊的到。


    這才是公主府的下人們應該有的待遇。


    所有的人心中對薑聆月多了幾分發自內心的信服和真心。


    薑聆月自然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收獲到了公主府下人們的忠心。


    她正準備離開,就看見不遠處的憑欄處立著一道修長的身影。


    那道身影背對著她,薑聆月停住了往前走的腳步,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


    突然覺得公主府還是太小了,總是能夠遇到她不想見到的人。


    趁著宣珩欽還沒有轉過身來,薑聆月若無其事的裝作沒有看見,她抬腳準備離開。


    哪曾想,身影的主人突然若有所感的轉過身,抬起一雙處事不驚的眸子不鹹不淡的掃了她一眼。


    然後落在了薑聆月手中拿著的紅封上。


    宣珩欽隔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


    他站在這個位置,把薑聆月散發紅封的全過程盡收眼底。


    自然知道她手中的那個紅封是她分發剩下的。


    公主府的每個人拆開紅封之後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微笑。


    薑聆月低頭看了一眼紅封,下意識的往後藏了藏。


    霜序突然疾步走過來,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宣珩欽。


    原本的腳步也逐漸放緩。


    駙馬爺竟然也在這裏,那她還怎麽稟告殿下事情。


    她的眼珠子轉了轉,原本到嘴的話被生生咽下去。


    霜序湊近薑聆月,低聲耳語道:“殿下,江公子來訪。”


    聽到江公子三字,薑聆月肉眼可見的愣了愣。


    薑聆月在頭腦中思索了好一會 ,才反應過來霜序口中說的江公子是誰。


    是與她有過一麵之緣的江令舟。


    她點了點頭,抉擇之下還是準備見一見江令舟:“將人安置在花廳,本宮一會就來。”


    薑聆月一到花廳,一道身影就迎了上來,朝她不卑不亢的行了一個禮。


    看著他挺直的脊背,薑聆月莫名的就想到了她剛剛穿過來的時候跪在雪地之中的宣珩欽。


    那時的宣珩欽脊背似乎也是挺的這樣的直。


    見薑聆月半天沒有反應,霜序低低的喚了一聲。


    薑聆月立刻迴神,讓他起身。


    江令舟二話不多說,從懷中拿出一個荷包,將荷包遞給薑聆月。


    他麵上略帶窘迫道:“這是十兩銀子,還有四十兩,我另尋時日再還給殿下。”


    薑聆月捏著荷包,感受到裏麵的零碎的銀子。


    這些碎銀子摸著的金額十分的小,對於江令舟來說,湊齊要花不少的時間。


    薑聆月現在開了店鋪了,更是不差這些銀子。


    她笑起來,出聲叫江令舟的名字。


    薑聆月笑道:“立春沾沾喜氣。”


    這樣說著,她就將紅封塞進江令舟的手中。


    江令舟愣愣的看著手中被薑聆月塞過來的紅封。


    他之所以下午來公主府還銀兩,就是為了避免這樣的狀況。


    大戶人家立春散財都是在清晨或上午,他沒有料想到公主府竟然會是在下午。


    明日他就要離開京城,時間緊張,才不得不在今日登門拜訪,想將積攢的銀子還給薑聆月。


    江令舟不好意思的推脫。


    本來就是他來還錢財,哪裏還能收這紅封來呢?


    這紅封看上去就價值不菲,他自然是不能收的。


    江令舟這麽一推脫,薑聆月更加堅定了要送出紅封的心。


    薑聆月這邊正在跟江令舟推搡著紅封,沒有注意到宣珩欽的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薑聆月麵前的男子就是上次在街上互贈畫的人。


    宣珩欽目光下移,是薑聆月殷切的將紅封塞給江令舟的畫麵。


    所以,薑聆月急著與他和離,是想要納其它人為駙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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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始存稿了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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