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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珠奪目,人最多特別是男子圍觀最多的地方就是,顛倒眾生莫過如此。裏三層外三層地扒開那些如癡如醉的各色人等,終於見到了王明珠。


    這位恍若神仙妃子的明豔少女,如今在上京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傾國美人,傾城財富,這個巨大的誘餌已經拋了出去,要拋給誰?上不上鉤?


    早有婢女招唿兩位姑娘上車,前往附近一處王家的私家莊園,園子頗有些規模,造景與暢春園有很多相似之處,似乎融合南北兩地園林精粹。


    汾水邊有皇家園林,也有上京權貴的眾多別莊,能在上京的汾水邊有如此規模的一處莊園,王家果然富貴。


    王明珠引兩位姑娘前往園中遊覽了好一會兒,幾人邊遊邊聊,說了很多杭州時候的舊人舊事,感覺熟了很多。


    後又引兩位前往園中小樓就坐,彥敏譚茵也送上禮物,婢女們上好茶點心就退了出去,她親自為兩位斟茶,低頭時一縷頭發落下,她隨手撩起夾了迴去。不過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她做起來卻是那麽自然好看,這麽美的姑娘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也有很多人去摘迴來送給她吧!


    “這是今季的明前龍井,在上京喝家鄉的茶,感覺有點不一樣!”王明珠微微頃身,華貴的瓔珞項圈耀眼奪目,瑩瑩皓腕戴著纏枝牡丹金鐲,纖纖素手將茶杯遞給兩位。


    彥敏品了兩口,放下茶杯道:“龍井清香依舊!還記得半年前我們還去你家暢春園赴宴,如今我們卻在上京汾水邊賞景喝茶。”


    去年暢春園赴宴時,又怎麽想到後來會有那麽多事,王明珠也在若有所思,不知道想起了什麽。


    “嚐嚐這雪娥娘,說是上京頗有名的點心,外麵很軟糯,裏麵餡兒很細。”王明珠笑語盈盈地招唿兩位品嚐。


    彥敏嚐了一個,“嗯,好吃,名兒也好聽。以前都說我們南方人精致,上京雖在北方,可比我們南方有過之而無不及。”


    王明珠輕笑出聲,耳側明月璫隨聲晃動,搖曳多姿,“這天下人都說上京是天上的都城,這說得不就是嗎!”


    彥敏笑著答道:“是呢,很多人都說杭州雖然秀美,可不比帝都巍峨。今春京試,天下才子雲集,各地達官富商也紛至遝來,一時洛陽紙貴,不要說客棧,連那文房四寶也漲了不少,這樣的盛景也隻有在上京才能看到了。”


    譚茵接話道:“上京乃首善之地,自然為大昭各地百姓所景仰,此次京試揭榜,熱鬧更勝以往。”


    “家父交遊廣闊,又經常往來各地做生意,在上京就置了這座園子,倒也省得去住客棧。這次是攜我們來走親訪友,也是湊巧與京試撞在一起了。”


    “春天本來就是探親的好時節,這不我們也來上京看我姨媽來了。”彥敏順著王明珠的話頭說了下去。


    王明珠笑笑,沒有言語。彥敏知道她心中所想,今日本來也就是為此事而來。


    彥敏挑了挑眉,對上王明珠的眼神,“怎麽?不信?我知道人家私下怎麽傳的,說我高家不甘心許家退親,這次到上京就是為了把人看牢,不能讓這門親事飛掉。”


    王明珠有點詫異彥敏竟然這麽直接就挑開話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譚茵看王明珠似乎有點猶豫,連忙道:“王姑娘似乎有話想講。”


    王明珠看著實躲不過,心裏也有些明白,便道:“世人經常以訛傳訛不足為信,但上次有消息說不是高家不甘心退親,而是子斐公子似乎對二姑娘有所留戀,聽說許家兩位公子在上京還來拜訪過高家。”


    彥敏聽了這番話後,正色道:“明珠也說了世人經常以訛傳訛。的確許家與高家退婚後,後來許家來拜訪過我們高家,我們來上京後,許家兩位公子也的確來看過我們,不像尋常人家那樣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但那也不過是為了往日的情分,你也知道高家和許家的淵源,如今許家蒸蒸日上,他們不過念舊罷了,與婚約又有什麽關係,這婚約難道是兒戲不成,說結就結,說退就退!”


    王明珠連忙笑著賠罪,“是我的不是,倒像個長舌婦,專門搬弄是非來了。”


    譚茵拿起桌上的茶壺,給王明珠斟起茶來,一邊斟一邊道:“王姑娘可千萬別這麽說:到讓我們不好意思了,你說的都是旁人猜測,我們也聽說過一些。”


    彥敏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語氣有點硬,低下聲道:“明珠,你不要見外,我隻是想起這些流言蜚語就生氣,讓我二姐姐深受其害,還被耽誤終身大事。”


    王明珠想起彥雅所受的風言風語和波折坎坷,半晌輕聲道:“隻是真的要舍棄這樁婚事?何不再續前緣?”


    “齊大非偶,終非良配。許臨海還隻是舉子時,許高兩家都已經退婚,何況他如今高中魁首,已是天上地下。強扭的瓜不甜,高家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去年我們就主動退婚,難不成如今還要貼上去不成。“


    王明珠望著檀木案幾上的一株紅豔豔的山茶,半晌道:”諸位高家伯伯果真舍得?二姑娘也舍得?”


    “有什麽舍不得的,我們小廟承不了這尊大菩薩,許臨海本就不屬於高家。再說去年出了退婚這事,彥雅整日以淚洗麵,聽到許臨海這三個字都覺得惡心。實不相瞞,我們這次過來是長輩們的意思,一來是散散心,二來二姐的生辰八字也在上京,去年退婚時許家沒來得及給我們,這次就是為了討迴它,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管他許子斐日後是拜相封侯還是落魄潦倒,都與高家無關。”


    看著王明珠沉默不語,譚茵說道:“許臨海能高中全杭州城都知道,若是為了不舍這門親事,高家又何必主動退婚?又何必多此一舉,跋涉千裏來此,在杭州不就可以了。”


    王明珠輕笑出聲,如初雪微晴般光彩奪目,嗔道:“知道啦!看把你們倆急得。下次要是有人亂嚼舌根,毀了二姑娘的大事,我就把這些話還迴去,讓這些人好看。”說著繼續招唿大家喝茶。


    幾位姑娘嘻嘻哈哈又聊了好一會兒,彥敏和譚茵起身告辭。


    ......


    晚上,彥庭彥敏和譚茵在譚夫人房中小坐。


    譚茵看著那昏黃的燈光,來上京已經一個多月了,剛來還挺新鮮,現在不知怎的有點想家,那安靜讓人安心的吳江!


    前不久李征來信說他母親已在路上,下個月初十左右就要到了,最近正在找房子,別人都在往京城趕,自己卻想迴去,是不是挺沒出息的。


    近來,譚夫人帶著譚茵也看了一些院落,京城居大不易,一處小小的二進院子就數倍於杭州城,幾十倍於吳江,家中積蓄不夠,母親正想著售賣吳江的幾處鋪子,譚茵本不願意,譚夫人卻笑罵她傻孩子,說這些東西以後都是給她的,遲給不如早給。看到母親為了自己如此奔波折騰,譚茵心裏長歎一口氣。


    “現在看來,顧之俊這邊是頗為有意,接下來就要看他怎麽做了。”譚夫人說道。


    彥庭點了點頭道:“我們今日這話是拋出去了,他若真的有意,應該行動也快的,我們等著就是。不知道王家那邊情況如何。”


    彥敏笑著把與王明珠見麵的情況說了一遍,又道:“今日我和阿茵前去拜訪,一來是探探她的底,二來也是讓她吃個放心丸。她在這時來上京,明眼人都知道所圖何事,隻是不知道所圖何人,但能入王家和她法眼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我與她相交並不深,此次前去,再說清楚高家的態度,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阿茵,你說是不是。”


    譚茵緩過神來,“阿敏說得是,今日用意王明珠和我們都心領神會,隻是不知道她最終會選擇何人。”


    彥庭聽了兩位的話後,說道:“王家生意雖然遍布全國,但浙江是他們的根本,許臨海才貌俱佳,無疑是最上佳的人選,王家知道高家無意,必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王明珠自幼就豔名遠播,家財萬貫,就看許臨海英雄能否過這個美人關了。”


    譚夫人沉吟了片刻道:“許高兩家婚約這事到底尷尬,為了彥雅的名聲,不到最後一刻,不可對外宣揚。彥庭,許家那邊可有什麽聲音沒有。”


    彥庭點了點頭,“前兩天許臨海派人過來,想再來拜訪,他肯定不接受退婚,我找了個借口推了。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們得抓緊時間,現在雙管齊下,無論哪一條路能走下去,我也有底氣去和許臨海談。”


    一團亂麻,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兩個出頭,就像重重迷霧中初露曙光,眾人的信心也提振不少,也一掃進京以來的灰頭土臉。


    譚夫人又問起外頭院落的事情,彥庭說已經準備妥當。


    “你大姑雖然能幹,可這妻妾位置沒擺正,規矩就亂了,下人們跟著看山水,自然有樣學樣。我們這數十個人待著也擠,轉身都不方便,口舌也多,尋個黃道吉日就搬過去吧!”


    “隻怕大姨會傷心,阿晴肯定舍不得我們。”譚茵歎道。


    “那也是盧家失禮在先,我可忍不下去。”彥敏哼哼道。


    彥庭看彥敏這幅模樣,這個妹子哦,可半點也不饒人,搖了搖頭道:“大姑是高家女兒,肯定能理解我們。阿晴以後能經常過來看我們,倒也無妨。”


    幾人又商量了其他事情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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