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長離搭眼看著地上的人,過了很久才開口,“本帥給你時間好好的思考,等到你想通了,再來找我。”


    司馬長離擺擺手,看了眼段青山帶著人離開。


    將軍們無話可說。


    可能是因為和北啟明的身份不同,大家也都沒有說什麽。


    “既然現在沒事,大家就先散了吧。”


    司馬長離歎了口氣,但是說出來的話已經是極盡無奈了。


    大廳恢複了安靜,葉婉兮才看向了司馬長離,“魏明呢?”


    “這是我們的私事。”


    司馬長離深唿了一口氣,“不用那些將軍知道了。”


    關於魏明的事情,司馬長離總覺得自己應該單獨和他聊聊。


    “當麵鑼對麵鼓的好好聊聊。”葉婉兮坐在下麵看著司馬長離,“總好過這件事情成了你心裏麵的一根刺。”


    司馬長離心裏麵很清楚的知道,現在的情況如果不能快速的解決,以後的日日夜夜都會是司馬長離的心魔。


    “青山不在,我去吧。”


    葉婉兮站了起來,“我也有事情想要問問他。”


    司馬長離沉默著點頭,葉婉兮才離開了房間。


    繞過所有走廊,葉婉兮站在門口停了下來。


    魏明當初幫了司馬長離很多,同樣也幫了葉婉兮很多,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做好了足夠的心理建設,葉婉兮才推開了門。


    隻有魏明一個人被綁在了床邊。


    葉婉兮看著魏明的樣子,眼神微微閃躲。


    “軍師。”


    魏明反而笑了起來,“別喊我軍師了,現在你們應該覺得我是賣國賊吧。”


    他心裏麵明鏡似的知道葉婉兮的想法。


    “是你要見我,還是元帥要見我?”


    “當然是他。”


    葉婉兮走過去解開了魏明身上的繩子,“走吧。”


    為了保住魏明最後的尊嚴,葉婉兮並不打算就這樣帶著為魏明出去。


    把繩子扔在了地上,葉婉兮笑著站在了後麵,“辛苦軍師。”


    魏明活動了一下的手腕,一臉坦蕩的走出了房間。


    到大廳的時候,司馬長離看了眼魏明,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坐吧,軍師。”


    “元帥現在別喊我軍師了。”


    魏明低頭坐在了旁邊,“我現在擔不起這個名字。”


    他心裏麵清楚的知道這是最後了。


    “為什麽?”


    司馬長離帶著笑意,甚至看不出來有任何生氣的樣子,像是和魏明在聊著最近稀疏的事情一樣。


    “不為什麽。”


    魏明雙手緊握,“我沒有做對不起雲澤的事情,隻是想要讓你感受一下失去自己心愛之人的感受。”


    司馬長離看著魏明,沒有說話,可是魏明也知道他心裏麵現在不爽。


    “不明白嗎?”


    魏明緊緊的抓住了桌角,“那個被你認為是間諜的女人,那個殘忍的被司馬蕭然殺害的女人,是我的未婚妻!”


    是他心心念念找了這麽久的人。


    怎麽就成了間諜?


    怎麽就死在了自己的麵前呢?


    魏明不知道為什麽是這樣的結局,心裏麵的憤怒在一瞬間在燃起來,再也沒有辦法熄滅了。


    “所以這就是你報複我的理由?”


    葉婉兮笑了起來,“為了勸我出去,隻是為了讓你心裏舒服?”


    說出來這句話之後,葉婉兮才想起來剛才他口中的那個女人。


    被殺害?


    未婚妻?


    所以司馬長離很早之前就找到了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是間諜。”


    司馬長離沉著聲音,似乎這件事情隻是稀疏平常。


    “你們年少分散,這麽多年的漂泊流離,難道就不允許發生變化嗎?”


    “就算是變化,兩國之戰,不斬……”


    “不斬來使!”


    司馬長離氣憤上頭,拍了一下桌子,“她是間諜,她是密探,城裏死去的百姓就不無辜嗎?戰場上的士兵就不無辜嗎?”


    “難過的隻有你一個嗎?”


    司馬長離並不知道那個女人是魏明的未婚妻,當初司馬蕭然動手的時候,也隻是因為那個女人甚至還想要威脅。


    誰知道竟然是魏明找了這麽多年的未婚妻。


    “可是她是我未婚妻,是我未婚妻啊……”


    司馬長離閉上眼睛,對於現在發生的事情已經沒有辦法客觀看待了。


    “這家事情我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你接下來就不用迴到十三門了。”


    像是給了魏明一個死刑一樣。


    葉婉兮站在旁邊看著兩個人像是最後的訣別一樣。


    魏明隻是站起來,沒有笑意。


    “屬下拜別主子,願主子前路似錦,再無憂愁。”


    司馬長離心口突然多了很多的酸澀,看著麵前衝著自己的鞠躬的人,想要開口,但是現在已經無話可說了。


    似乎魏明的離開是帶上了秋風瑟瑟。


    司馬長離隻覺得自己渾身都起了涼意。


    這就是告別嗎?


    這就是最後了嗎?


    司馬長離的心裏麵無法接受,而葉婉兮看著魏明離開的樣子,轉頭看到司馬長離的樣子,也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安慰。


    “先迴去吧。”


    葉婉兮走過去,語調溫柔。


    司馬長離點點頭,伸手抓住葉婉兮的手掌,“你讓青山去看看,送些銀兩給他,邊關要用銀子的敵方很多,免得受委屈。”


    “知道了。”


    葉婉兮推著司馬長離迴了房間,等到司馬長離休息之後,才出來把這件事告訴了段青山。


    段青山知道魏明的事情在,隻是不知道這後麵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有些意外的接過來葉婉兮手中的銀票。


    輕飄飄的。


    就像是這麽多年幾個人的感情一樣。


    輕的好像什麽都沒有一樣。


    葉婉兮站在院子裏麵看著恢複到平靜的樣子,現在士兵們都在收拾東西,根本就沒有人在訓練。


    而院子裏麵多少有點冷清。


    “夫人。”


    琳兒走到了葉婉兮的身邊欲言又止。


    司馬長離轉頭看著她,“若是想去看看,也要記得先告訴青山,免得青山誤會。”


    “我隻是覺得他很可憐。”


    葉婉兮也是這麽覺得的。


    找未婚妻幾乎就是魏明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現在未婚妻不在了,魏明的生命就像是坍塌了一樣。


    “可憐的。”


    葉婉兮附和了一句,張張嘴巴,太多想說的話最後卻又停了下來。


    “你們去送送,王爺也能放心。”


    葉婉兮轉身,“你去看看吧。”


    物是人非。


    現在司馬長離的身邊好像沒有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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