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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當然要從框架說起,這個項目要達成的主要目標別說大公司,就算一般的公司也會想到以上大體的框架,而我們的亮點主要是在這些框架下的細節上,比如這公共服務這裏,我們加入了病理自檢,名著閱讀,少兒繪本......”


    許若男一一羅列她策劃的那些邊邊角角的細節,既有宏觀上的高度也有微觀上細致,確實是一般人想不到的。


    周遭的氛圍似乎少了尷尬,多了份凱爾集團其他高層的興致。


    他們就著許若男羅列的一些細節進行了提問,許若男再無半點卡頓,一一對答如流。


    “我們時信集團雖然不及那些百年企業,但在業內競爭如此激烈的情況下,不僅沒有被人吞並,還逆流而上,靠的不是一次兩次盈利,而是我們始終關注那些被人容易忽略的細節,將這些細節進行精心雕琢又讓人意想不到,我們已經用過去十年的業績像貴公司證明,時信集團是貴公司最佳的服務支撐,獨一無二!”


    “最佳的服務支撐,獨一無二!”


    這把ek集團都排除在外了。


    好大的口氣!


    這番話,聽得陸天辰包括那些高層瞬間有不同的反應。


    剛才聽她介紹方案時,僅僅半個小時裏,她用條理清晰的敘述和張弛有度思路分析,讓他們對她這個貌美的女人已經產生了認知上的改變。


    畢竟開始他們對她是一個花瓶的認定,而且父輩保護的花瓶,僅此而已。


    沒想到她的匯報讓他們對她的看法有了改觀。


    而“獨一無二”出自她之後,是太過自大還是從心底發出的自信。


    在一室的躁動裏陸天辰冷笑,“許總好大的口氣。”


    許若男微微一笑,環視在座眾人,從容自若地道:“不妨拭目以待。”


    那些高層兩兩對望,這是什麽狀況?


    他們分明感覺到了陸天辰和許若男之間的暗潮洶湧。


    陳真看兩人的眼神的針鋒相對,暗歎,何必呢?


    相比於陸天辰的咄咄逼人,她這句從容淡定的迴答反而讓他的挑釁似一拳打在棉花上。


    原本ek集團負責這個項目的另有其人,可臨了換成了他這個總裁特助。


    饒是他是老板的心腹,這會也實在摸不清老板的心思。


    剛剛許若男在匯報時,他看她的臉色實在是嚇人,他抱著試探的想法,連忙親自報告給陸天辰。


    不出所料,正在開視頻會議的人,聽說許若男臉色慘白搖搖欲墜,慌裏慌張的交代句,便從另一棟樓趕了過來。


    怎麽這會見到了人,反而正定神閑的板著臉折磨人來了呢?


    容洋也覺察不對勁,忙扯了扯許若男衣擺……


    許若男出完氣才意識到有些不妥,畢竟還有凱爾公司的人。


    而這時後臀的痛似乎到了一個製高點,空調的冷氣噴灑而下,皮膚上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醫生出生的她意識到,這似乎是要發燒的節奏。


    凱爾集團的總經理應事先了解一些情況,這會也看出了許若男似乎是帶病而戰,不忍再繼續問,便說道:“時信集團的答辯就到這,下一個公司。”


    該說的她都說了,這會第一件事就要去消炎了,許若男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撐著身子站起來往外走。


    她推開了椅子,剛走出去兩步,身體軟軟的往下倒。


    眼前一片金星。


    砰的一聲,身子直直的朝地板栽去。


    “許總!”


    容洋驚唿,眼疾手快的走上前,準備抱起她。


    陸天辰倏地從位子上站起,三步並做兩步的繞到會議桌的對麵,將容洋推到一邊,


    下一秒,她被橫抱起,靠在一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堅實胸膛裏。


    懷裏的女人小臉慘白,唇上都沒有半點血色,偏偏牙齒還咬著下唇,白裏泛著青色。


    “叫醫生過來!”陸天辰朝陳真喝道。


    活落,長腿抬起,抱緊了懷裏的人,疾步朝外走去。


    會議室裏的人麵麵相覷,這是什麽情況?


    總經理也跟了出去,忙招唿著人給他們找個房間。


    男人抱著她坐在沙發上,“林婉婉?”


    “婉婉?你哪裏不舒服?”


    許若男渾身惡寒不止,意識也些許模糊,本能的朝他懷裏拱。


    她似乎聽到一聲聲低沉溫柔的唿喊,婉婉、婉婉......


    恍惚迴到了舊日的時光。


    半響,她突然發聲。


    “好......好冷!”


    “容洋,我......我好冷!”


    聞言,男人修長的五指收攏,捏得她雙肩膀發疼,許若男張張嘴,睜開了雙眸,一副冰冷無情的臉映入眼簾。


    “怎......怎麽是你?”


    陸天辰冷冷的盯著她慘白的小臉,“許小姐一醒來就過河拆橋了?”


    過河拆橋?


    難道剛才是被他抱著跌跌撞撞的狂奔。


    “你先放開我!”


    她的厲聲,讓男人很快便收迴神,自然地鬆開了她,將她往沙發上輕輕一放。


    皺眉坐到了一邊,冷聲道:“等醫生過來!”


    許若男挨不過身子發冷,這會也沒精力趕他走。


    男人掃了一眼她蒼白如紙的小臉,隻是那一眼,觸痛了他本來已經堅硬的心,他想到三年前的許若男,那般任性、那般無法無天,讓他心真得痛了。


    可剛才親眼見她搖搖欲墜,他的心驟然一窒,居然腦抽的跑過去抱起他。


    這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也完全出乎他自己的意料。


    陸天辰深吸口氣,雙手拂麵,心底鬱燥不已。


    很快一個男醫生提著醫藥箱走了進來。


    “哪裏不舒服?”醫生將藥箱放在一邊的茶幾上,彎腰問著躺在那裏的女人。


    “我......我好像發燒了。”


    醫生聞聲,抬手輕觸了下她的額頭,“嗯,確實燒了,溫度不低。”


    陸天辰俊目微冷,看到醫生從醫藥箱裏拿出溫度計遞給許若男,後者顫抖著手接過,忙道:“我身上有傷口,血流了不少,估計是傷口發炎了,現在需要消炎!”


    陸天辰劍眉倏地一鎖,他還以為是她為了這個項目操勞過度生病了呢,原來是受傷了。


    醫生微微詫異這個女人對病情這般熟悉,忙問:“在哪裏?”


    血跡幹涸住,動一動都痛得半死。


    許若男抖著身子,緩緩的側過,抬手指著右後臀,“在這,我......我原先簡單的包紮了下,這會又流血了。”


    醫生忙走過去,掀開她的長款西裝外套,果然褲子上一大遍血跡。


    “真是胡鬧!這些紗布都粘一起,需要把紗布減掉。”


    容洋湊過來,催促道:“那您趕緊剪啊!有三個小時了。”


    醫生有些為難的看著陸天辰,因為從他進了這間屋子起,這個男人的視線就沒從他手上挪開過。


    生怕他的那隻手是鹹豬手似的!


    許若男悶悶的說,“剪吧,我沒事。”


    “你現在要給我打......打點滴,不要浪費時間了。”


    她真的好痛啊!


    陸天辰一聽,全身火氣蹭地上來了,“什麽叫沒事?”


    那個部位可是臀部,差不多要到大腿根了。


    這一剪,得春光乍現。


    醫生從醫療箱內拿出剪刀,陸天辰蹭的上前步,毫無商量的從醫生手裏奪過剪刀:“你們都出去,我來。”


    容洋詫異,“你,你來?”


    這會他要是再看不出陸天辰對許若男有意思,那他就不是正常人了。


    許若男艱難的將腦袋抬了抬,顫聲道:“陸天辰,這有你什麽事?你應該出去!”


    陸天辰不容置喙,搶過醫生手中的剪刀,走了上來。


    許若男這會反而燒紅了臉,咬牙道:“不,不要你剪,你......你出去。”


    “你身上哪塊我沒見過,矯情什麽?”


    “你!”許若男被噎的差點岔氣。


    聽言,容洋驚的差點掉了下巴!


    天,他是不是有理由懷疑這位就是那個小寶的親生父親!


    陸天辰冷笑了兩聲,索性坐向床沿,他倒是像醫生一樣交代起了那個真醫生,“你給她紮針打點滴。”


    “你,你會嗎?”醫生小心翼翼開口。


    “你轉身,告訴我怎麽處理就行了。”


    呃。


    醫生早就看出這兩人之間的不正常,倒是這會他也要理智的堅持職業操守的問:“這個傷口和紗布粘在一起,需要碘酒和剪刀一起操作,萬一弄不好就會鑽心的痛。”


    “你放心,在痛,這位許小姐也能抗住。”陸天辰理所當然地說出這句話。


    他可沒忘記,三年前,她故意將自己弄成乳腺炎找機會跳樓要挾他的那幕。


    那樣的痛應該不比這次少!


    一旁的容洋腦子炸開了,這叫什麽事啊。


    許小姐一向衿貴,怎麽能受得了這樣的罪!


    許若男聽聞,咬了咬手背,“行啊,你要剪就剪吧,難得陸董事長有救死扶傷的胸懷。”


    陸天辰臉色稍微好看了些,卻朝容洋看去,“你出去,這裏沒你什麽事?”


    “這......”容洋臉色一僵,這是什麽人?


    他將許若男當姐姐看好嗎?


    自己有齷齪的心思,把人也看成那樣。


    容洋心底腹誹一痛,可礙於他強大的氣場,麵上也不敢有半點怨氣。


    他看眼床上的許若男,撇撇唇道:“許總,我就在外麵,有事喊我。”


    “嗯!”


    “等等,”陸天辰又喊住她,“弄塊簾子過來,把這隔開了。”


    這邊的醫生剛給許若男紮好針,通了消炎藥水,這麽一聽,臉色也不好看了,這不質疑他醫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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