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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等著,你有本事就來。”陸天辰凝著眸子看著她帶著他鮮血的幹裂的薄唇,沉冷的說,“本來我還打算讓你去參加葬禮,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止不讓你見林振海最後一麵,就連葬禮,你也休想參加……”


    林婉婉心狠狠一揪,大顆大顆眼淚掉下來,“陸天辰,你真不是人!”


    陸天辰似乎對她的咒罵產生了免疫,他嘴角挽起自嘲的笑意,“我不是人也是你的丈夫,你孩子的父親。”


    林婉婉咬著薄唇雙眸猩紅的看著他。


    “婉婉,你盡管恨我。”男人彎腰輕啄了一下她的唇,林婉婉急忙側開,張開嘴巴想要咬他,陸天辰先一步以左手握住她兩頰,“好好吃飯,把身體養好,把孩子生下來,我會等著你來報複我,否則你沒有任何與我抗爭的籌碼。”


    話一落,他便鬆開了她,轉身離去。


    林婉婉呆坐在床上,沒有力氣在罵他。


    她喃喃著男人的名字:“陸天辰……”


    “陸天辰……”


    可是到最後,卻是一聲淒惶的嗚咽:“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夫人,飯還是熱的,您抓緊吃吧。”


    林婉婉隻是低眸哭泣,沒有再對餐碗撒氣。


    小陳不忍再聽著這個哭泣的聲音,連忙將房門關上,卻無端的想起林婉婉第一次出現在她眼前的樣子。


    那天在村長家的餐桌上,她被村子裏的人捧著,被陸天辰寵溺的眸色包圍著。


    當時她有多麽的羨慕她啊!


    這才過了一年怎麽就……


    原來一切的美好都是假象!


    小陳在心裏歎了口氣,轉身下樓,走到樓梯轉角,意外地看見那裏站著一個人。


    男人站在那一動不動,第一眼看去沒什麽異樣,可仔細一看,她發現男人的身子在顫抖。


    小陳怔了怔,下意識仔細一探,發現他隱在袖口的手握得很緊很緊。


    她小心翼翼的提醒:“先生,夫人沒有打翻飯菜了,她隻是在那默默的流淚……”


    周遭寂靜了片刻,小陳才聽見男人沙啞的聲音傳來:“知道了......你多陪她說話。”


    “好的。”小陳皺眉應著,心底也是百味橫生。


    這男人分明是心疼妻子的,可為什麽對她又那麽的狠?


    ……


    林婉婉似乎是想明白了。


    不哭不鬧,不再絕食,胃口還出奇的好,每天小陳送去的食物、水果和牛奶什麽的她都吃了,一滴不剩,她像是放棄了反抗,也不再喊著要出去,也沒聽見她咒罵陸天辰的任何言辭,一聲不吭,那麽聽話那麽乖巧。


    陸氏董事長辦公室。


    陸天辰剛剛結束了年終總結大會,剛在辦公桌前坐好,厲謹言就毫無客氣的推門而入。


    他徑直走過來,拉著椅子在他跟前落座,視線與他對上:“聽說你把林醫生關起來了?”


    陸天辰遞他一冷眼,並沒言語,而是拿起文件低頭看了起來。


    厲謹言權當他默認,又追問:“打算關多久?”


    陸天辰翻開文件,很快便從字裏行間中挑出幾處錯誤,筆鋒流尖的圈了出來,半響他冷不丁的不答反問:“你很閑?”


    厲謹言聽到這三個字頭皮莫名的發麻,忙搖著頭:“我可沒那麽多時間陪你們玩虐戀情深……不過,我看,你這步棋走的果然沒讓我失望,我們開始還以為你對林大美女動了真感情,舍不得傷她,會將我們努力一年的成果拋之棄之呢,沒想到你一直都在逗她玩玩.......”


    “啪!”


    陸天辰一把將鋼筆拍在桌麵上。


    轉瞬抬起頭,目光像是化為冰渣,直插對麵男人的臉上。


    厲謹言識趣地收住嘴,終於正經地問:“林立華現在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求人碰壁,昨天將手裏所有的股票都拋售了,你打算怎麽處理他?”


    陸天辰薄唇動了動:“給他安排個閑職,讓他先舒服幾天。”


    厲謹言欣然同意,不過想到什麽,他難得小心的問:“他好歹是林婉婉的父親,林振海已經倒下去了......”


    陸天辰眼睛微一眯,淡淡漠漠地打斷他的話:“他的下場比林振海還要慘!”


    厲謹言有點意外地挑挑眉,摸摸下巴思量著:“你先是收購了林氏,林振海死了,你又要動林立華,你真不怕林婉婉恨你一輩子?”


    陸天辰聽著,隻是深了眸色。


    厲謹言知道他這副樣子是套不出什麽話了,便切入了另一件事。


    “有人想見你!”


    陸天辰忽的抬起頭,目光犀利的落在他的臉上,“蘇曼?”


    “是的。”厲謹言收起擱在桌沿上的長腿,正經地說:“這女人成天哭哭啼啼的吵著要見林婉婉,我反正是扛不住了,她就在門外,要不你想個法子把她弄走?”


    陸天辰冷笑:“哦,你舍得?”


    人都帶來了,他總不能抹了他的麵子,再說,他還真想看看蘇曼是怎麽樣說服他放過林婉婉的。


    厲謹言笑的那個狂狷:“還是你懂我,那我讓她進來。”


    “嗯!”


    厲謹言起身,哉遊哉地往外走。


    沒走幾步,陸天辰的聲音在背後傳過來:“厲遠在打林婉婉的心思,你查一下他的真實目的?”


    厲謹言嘴角勾起蝕骨的冷笑:“他還有什麽目的,不就是打著正義的幌子,來找厲家討債。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手段都是那麽的卑劣,居然從女人身上找突破口。”


    陸天辰眸色一深,淡漠地說:“找機會警告他一下,我希望你們厲家的矛盾不要牽扯到我的女人。”


    “知道了!”厲謹言隻簡單的應了三個字,拉開門走了出去。


    蘇曼走進辦公室,一眼就看到辦公桌前端坐的男人。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男人西裝筆挺神情平淡,從裏到外無一處不尊貴,不知道的人哪裏會知道這樣衿貴俊朗的男人會幹出逼迫妻子,囚禁妻子的舉動。


    陸天辰淡漠地看著她,沉聲問:“有什麽事?”


    “陸總,聽說您把婉婉關起來了?”蘇曼的性子素來穩妥,此刻想起他幹的那樣的事,便不再淡定。


    果然和厲謹言登對,問的問題都一樣。


    轉瞬,陸天辰淡淡的答道:“婉婉性子活潑,現在懷著孕,我想讓她靜養一段時間,怎麽會是關她呢?”


    蘇曼皺眉笑了笑,又問,“那她的手機為什麽無法接通,我去找她也被你的人擋在門外,不讓進,這分明就是囚禁,是犯法的。”


    “犯不犯法又與你何幹?”


    “你!”蘇曼被噎的氣紅了眼。


    才知道這個男人比厲謹言還要難對付!


    “還有,蘇小姐,請問,你以什麽身份來質問我?”陸天辰朝後靠去,溫溫漠漠地看著她,“以厲謹言的情、人,還是什麽?”


    蘇曼喉嚨一緊,她得知林婉婉的遭遇本就心急如焚,求了半天厲謹言,他才鬆口帶她過來,情、人?


    就算是情、人,也要講點情的,可他們之間沒有!


    在他們男人眼裏,女人對於他們的價值估計就是床上的那點事吧。


    不過現在她什麽都顧不得了,放低嗓音,態度謙卑的說:“陸董事長,我確實沒有身份幹涉你們夫妻之間的事,但是婉婉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喜怒哀樂都牽扯到我的神經,我做不多不管不問,我從來都沒求過人,今天,我想求求你,你放過婉婉吧。”


    “你放了她吧,她性子灑脫,又懷著孩子,怎麽受得了那樣的對待。”


    蘇曼不能眼睜睜看著林婉婉被陸天辰一步一步推向滅亡。


    “陸董事長,你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把婉婉逼死的,求求你,放她出來吧……她會受不了的。”


    話到最後,蘇曼已經泣不成聲。


    “她不會!”男人猛地甩出這三個字,滿臉的篤定。


    “醫生24小時待命,她周圍沒有任何危險,她想死都死不了!”


    蘇曼愣愣地看著他,才發現這個男人簡直偏執的可怕,轉瞬她閃著淚眸問:“那……那她肚子裏的孩子呢?孕婦的情緒本來就不能太過激動,你那樣逼她……你不為孩子考慮嗎?”


    陸天辰喉底是清晰的斷然聲:“她最懂得取舍,她不會讓孩子有事!”


    隨後他又看了蘇曼一眼,嘴角揚起複雜的笑意:“她和孩子的命都在我陸天辰手裏,閻王也要不走!”


    蘇曼張了張嘴,一時語塞的找不到什麽話再來說服他。


    半響,她吸了吸鼻子,站直了身子,柔聲祈求著:“那你能讓我見一下婉婉嗎?我和她說說話!她心情也會好一點!”


    陸天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留情麵地拒絕:“不行,現在除了我和貼、身保姆誰也不能見她!”


    “你!”


    “陳真,送客。”


    陳真走進來,抬手一引:“蘇小姐,請。”


    蘇曼一點都不意外,畢竟是厲謹言最崇拜的男人,那他的手段一定比厲謹言還要狠絕,過來求他也是抱著試試的態度。


    她抬眸,眼神複雜的看著他說:“陸天辰,你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陸天辰凝眸:“我從來不認後悔二字。”


    蘇曼渾身一震,轉瞬便是淒哎的搖頭。


    這男人總有一天會後悔的,因為林婉婉是什麽樣的個性,她比誰都清楚!


    ......


    夜幕降臨,淺水灣。


    “先生,夫人今天食欲很好,送過去的食材她都吃了,還吃了很多的水果。”


    晚上應酬很晚才迴來的男人聽著小陳的匯報,眸色微微閃動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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