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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剝皮挖心。”顧雲飛掩著口鼻搖頭晃腦:“原本覺得這輩子尋不到一個合心意的姑娘是最可憐的,現在看來,當個沒人要的也挺好。爺,屬下這輩子就跟著爺您了。”


    顧長風白了顧雲飛一眼,沒有吭聲。


    “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下這麽重的手的。”顏素問調整了一下心態,走到那具被捆著的女屍跟前,掩住口鼻,仔細打量:“錦娘既是殺手組織的人,對於殺人這種事情,必然是在行的,你看這剝皮的手法,很專業,也很細致。即便是我,都不一定都做到這種程度。”


    顧雲飛脊背發涼,不自然的朝著顧長風瞟了眼:“夫人也會剝皮?”


    “沒剝過人皮,但從技術層麵來講應該是一樣的。”顏素問說著,將目光投到那張剝下來的人皮上:“咦,這是什麽?雲飛,把油燈都拿過來。”


    “夫人不愧是夫人,對人皮的興趣都這麽大。”顧雲飛說歸說,一手捂著口鼻,一手將密室內能拿到的油燈都擱了過去。


    “你們看。”顏素問舉起一盞燈,湊到人皮跟前:“這張皮上有東西。”


    “好像是有東西。”顧雲飛也顧不得捂嘴了,他皺眉看著那張人皮道:“這是畫嗎?這錦娘未免也太好興致了吧,把人的皮剝了,還有心情在上麵畫個畫。嘖嘖,如果這剝皮的是夫人,是不是得在上麵寫個藥方。”


    “這不是畫,而是圖。”顧長風簡單的總結。


    “的確不是畫。”顏素問將油燈遞給顧雲飛,自己則小心翼翼將那張懸掛著的人皮給取了下來:“大人確定這是圖嗎?”


    “是圖,但卻是殘圖。”顧長風指了其中一個位置:“這是鄴城,這是蓉城,這是宣城,這是一張殘缺的地圖。”


    “畫地圖?這錦娘也真夠奇怪的。”


    “是挺奇怪。”顏素問將人皮舉起來,讓地圖透過光亮變得越發清晰:“這圖不是剝下人皮之後畫上去的,而是先畫上去,後剝的人皮。你們猜猜看,這圖,會不會就是靈樞所說的,殺手追問錦娘要的那個東西。”


    “那東西不是在布料上嗎?”


    “也許,原本應該是在布料上的。”顏素問將人皮擱下:“錦娘已死,所有的真相也都跟著她沉到了井裏,埋到了地下,我們隻能根據眼前這些東西做一個大膽的猜測。”


    “大膽的猜測?”


    “假設,兇手將地圖繪製在了布料上,且在沒有告知錦娘的情況下,將布料混入到了錦娘的布料當中。兇手,可能了解錦娘,但是不了解一個裁縫,那就是殺手錦娘不會整日將心思放在布料上,但是變成了裁縫的錦娘會。方才我仔細看過,前麵那些布料都是錦娘精心打理過的。”


    “夫人的意思是,錦娘發現了兇手藏在自己布料當中的那塊原本不屬於自己的布料?”


    “嗯。”顏素問點頭:“應該是這樣,女人對於自己的東西本來就很熟悉,況且這店是錦娘自己打理的,這些布料也都是她自己進貨,自己整理的,莫名其妙多了樣東西,她不可能不留心,也不可能不去留意。”


    “錦娘看到了那塊布料,看到了布料上的圖案,於是猜到了這塊布料可能跟她原本的殺手組織有關。所以,她將布料藏起來了?”顧雲飛琢磨著:“這東西既是殺手組織的,錦娘為何要藏起來,為何要惹禍上身,最後還把自己給害死了。她自己的組織,她應該是了解的,為何還要去犯這麽愚蠢的錯誤。”


    “或許是因為她知道這個東西不能落入殺手組織吧。”顏素問看著那張人皮:“這些地方,可有什麽特殊的地方沒有?”


    “雲飛。”


    “爺放心,屬下這就去查。”


    “這人皮能保存嗎?”顧長風看著顏素問。


    “應該可以。”顏素問摸了下人皮:“這人皮被剝下之後應該被處理過,要不,依著這裏的濕氣和環境,早就該毀掉了。”


    顏素問仔細看了看那張圖,小心將人皮折疊起來,取下掛在一旁的外衫,將其包裹了起來。


    “大人幫忙收著?”


    “嗯。”顧長風沒有拒絕,接過了包著人皮的衣裳。


    “這裏,是不是也要讓官府的人來看看?”


    “雲飛會去辦的。”


    “嗯。”顏素問點頭,準備出去時,忽然又轉過身來,走到對麵的牆壁那裏摸了摸。


    “又發現了什麽?”顧長風問。


    “大人還記得那口水井嗎?”


    “你的意思是……”


    “這堵牆壁的外頭可能就是那口井,所以這密室才會這麽潮濕。大人覺得,這一切都是巧合呢,還是錦娘刻意為之?”


    “這個,隻有錦娘自己才知道。”


    “是啊,真相隻有錦娘自己才知道,但我估摸著,她一定沒想到,她死後會被人丟入那口井裏。”顏素問收手,看著顧長風,微笑:“大人,咱們出去吧,這裏太冷了。”


    從密室出來,看到外頭的陽光,顏素問有種在地獄裏走了一圈的感覺。


    “錦娘的案子有了靈樞做人證,加上冷爺那邊的幫忙,抓到那個兇手應該不是難事。這案子了了,與我們顏家是不是也就沒關係了?”


    “從靈樞的描述以及謝姨娘身旁那個丫鬟的證詞來看,這件事,與顏家是沒有關係的。”顧長風握住顏素問的手:“怕嗎?在密室的時候。”


    “有一點,因為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


    “你是不是見過比這個更可怕的場景?”顧長風很認真的問著:“在刑部大牢時,我就覺得你有些不同,對於酷刑和刑法,你似乎比常人更加了解。我熟悉它們,是因為我打從十四歲起,就經常在刑部行走,我見過他們給犯人用刑,也見過被屠戮的戰場,所以才變成了今天這個模樣。可是你,自小生在顏家莊,長在顏家莊,你是如何熟悉這些的?”


    “如果我說是天生的,大人相信嗎?”


    顧長風搖搖頭。


    “那,如果我告訴大人,我經曆過比這些更可怕的酷刑,也見過被屠戮的戰場,大人相信嗎?”


    顧長風深深看了她一眼,搖頭。


    “那我說什麽大人才能相信呢?”顏素問用一種很是無奈的表情迴看著顧長風:“大人也知道,我自小就跟爹娘住在顏家莊,我所接觸的都是顏家莊裏的人。我為什麽會習慣這些,為什麽不覺得害怕,大概是源於我上輩子的記憶吧。沒準兒,我上輩子跟錦娘一樣,也是某個特殊組織的殺手呢。”


    “這輩子不會了。”顧長風將她扯進懷裏:“我會盡量護你周全的。”


    顏素問抿著嘴,聽著顧長風有節奏的心跳,輕輕地合上了眼睛。


    十裏鋪錦娘被殺一案破了,兇手被抓,大快人心。可籠罩在十裏鋪上空的陰影卻並未散去,因為捕快們又從錦娘的鋪子裏抬出了兩具屍體。


    根據調查,以及報案的記錄,衙門核實清楚了這兩具屍體的身份。被殺的男人,姓何,名叫何霄,是蓉城何家莊的大少爺,據何家的人說,他們家大少爺是在新婚之夜被人擄走的。這些年,何家一直在打聽大少爺的下落,並且準備好了贖金,隨時等著綁匪上門。同時被擄走的還有何家的少夫人,也就是同一時間被發現的那具被剝了皮的女屍。


    女屍姓朱,名顏,小字圓圓,與何霄是表兄妹的關係,經由兩家撮合,結為夫婦。


    表兄表妹,成雙成對,對於何朱兩家來說,這是親上加親的喜事,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這二人竟會在新婚之夜被人擄走,且被以這麽殘忍的手段殺死在十裏鋪的一間密室裏。更讓他們憤怒的是,那個殺人兇手錦娘,也被人給殺了,他們就是想為死者報仇,都不知道該去找誰。


    “地圖的事情……”


    “死了。”顧雲飛搖搖頭:“不虧是殺手組織的人,一個服毒,一個咬舌,咱們連半句話都沒問出來。幸好,還有小靈樞那個人證,這才讓十裏鋪的案子有了個了結。”


    “那三座城呢?”


    “鄴城,夫人知道的,就是咱們現在住的這座,是大魏的王城,也是天子所在之處。蓉城,與鄴城相連,是座山城,本身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宣城,是個生養讀書人的地方,咱們朝中好多文官兒都是宣城人。在我的印象中,那個是極其迂腐的地方,到處都是舉著書本,搖頭晃腦的書呆子。我跟相爺去過兩迴,真真是打從進了城門,就滿耳朵的之乎者也,嗚唿哀哉,聒噪的人耳朵疼,腦袋疼。”


    “還有沒有別的?”顏素問思索著:“殺手組織的目標,可能不是一座城,而是城裏的某些東西。他們是殺手,要嘛殺人,要嘛賺錢。哦,不對,殺手殺人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錢。所以,你想想看,這三座城裏有沒有什麽事情是跟錢有關的,亦或者是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特別蹊蹺的事情。”


    “特別蹊蹺的事情?”顧雲飛思索著,突然眼睛一亮,迴道:“有,還真有特別蹊蹺的事情,而且是鄴城、蓉城、宣城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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