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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瞧這院子別致,過來看看。”


    “隻不過是尋常別院。”老尼姑眼帶警惕,口中亦有些不悅:“此院並不待客,姑娘還是請迴吧。”


    “打擾了。”顏素問搓搓手,麵帶微笑,禮貌告別。隻是,轉身時,她眼角餘光自小尼姑的身上掃過,發現小尼姑的外衣有被糾扯的痕跡,臉頰一側,也有一道清晰抓痕。


    “那個——”


    “姑娘請迴。”


    “我是要迴去的。”顏素問依舊禮貌的笑著:“這位小師太的臉似乎是給貓抓傷的,冬天傷口不宜愈合,小師太還需多多注意的好。”


    顏素問語落,小尼姑則倉皇躲開她的目光,下意識將臉扭到了一旁。


    有貓膩,這兩人絕對有貓膩。


    好心害死貓,她驚一驚草就好,打蛇這樣的事情,還是留給旁人做好了。


    “姑娘留步!”老尼姑喚住她,臉色陰沉晦暗:“天色已暗,山上風雪又大,還是讓淨語送姑娘迴去吧。”


    原來,那個小尼姑法號叫做淨語。


    顏素問點頭:“正好我迷了路,那就勞煩淨語師太了。”


    抬起下頜時,她看到了老尼姑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淡然而立,語氣平淡地提了那麽一句:“我姓顏,是隨祖母過來的,眼下住在偏院的尋心。正好,我那裏有治療抓傷的藥物,可以拿給淨語師太。”


    “你是顏家的人?”老尼姑猶疑著問。


    “嗯。”顏素問輕輕點頭,單純的一如沒有見過世麵的閨閣小姐。


    迴到客房時,正好遇見站在簷下賞雪的淨玄。淨玄看著顏素問,露出一如長輩那樣關切的目光。


    “瞧這一身風雪,趕緊迴屋暖暖。”


    “是!”顏素問點頭,再與淨語道別後,踩著一地碎雪腳步輕快的拐進了月牙門。


    淨玄藏起了臉上的和善,將小尼姑叫到了房內。


    “你怎麽與她一道迴來了?事情可辦妥了?”


    “出了一些岔子。”


    “怎麽迴事?”


    “那位顏姑娘不知怎的轉到了後山。”


    “她看見了?”


    “應該沒有,她在院外,敲門時,我們已經處理幹淨了。”


    淨玄臉上的表情輕鬆了些。


    小尼姑猶豫著又說了一句:“淨安擔心,本想讓我在半道上……”


    “不可!”淨玄一記冷眸射過來:“她在也好,我原本就沒有打算讓顏家的人置身事外。還記得我之前與你說過的話嗎?有些事情,看起來是懷的,結果卻很好。顏家是禦醫世家,有她們在,正好作為旁證,將我們身上的嫌疑給洗脫了。”


    “可我心中……”淨語低頭,看著被浸濕的腳麵:“有些不安。”


    “事情再壞,還能壞得過現在嗎?你我都是侍奉菩薩的人,生與死,對我們而言,並無區別。”


    “是!”淨語也變得輕鬆起來,她抿了抿唇瓣,“我迴去了。”


    這一夜,顏素問睡得並不踏實,輾轉反側,似夢非夢之間,總能看見淨語臉頰上的那一道抓痕。她雖是學醫的,可上一世,職業複雜,閑暇之時,她也學了一點點與法醫學有關的東西。通過痕跡鑒定,她判斷的出來,淨語臉上的那道痕跡絕對不是貓抓的,而是人類的指甲。


    她觀察過老尼姑的十指,指甲修剪的短而平整,淨語臉上的抓痕,絕不是那雙手造成的。淨語的手,總是半掩著,從她臉部傷痕的走向來看,也不是她自己抓撓造成的。她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嘈雜的男性的聲音絕對是存在的,那個小院裏隻怕藏有什麽不想被外人知道的秘密。


    窗外,晃過一道黑影,顏素問翻身坐起,聽到了“咯吱咯吱”的踩雪聲。她快速抓起外衣,披上,走到窗口,用手將木窗輕輕抬起向外看去,院子裏空空蕩蕩,但雪地裏的那雙腳印卻是真實存在的。腳印自窗下不遠處向月牙門延伸,起點和終點,都在她的門外。她屏住唿吸,走到門後,將手扣在門栓上時發現門栓又被撥動的痕跡。


    側耳細聽,門外並無活人的唿吸,說明那個人已經離開。


    她究竟是誰?


    淨玄、淨語還是那個總是陰沉著臉的老尼姑。


    她試圖進入她房間的目的又是什麽?


    顏素問想要知道那個答案,可心裏又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能著急,天亮之後,這靜心庵一定會有事情發生。


    從三更等到五更,原本寂靜的小院裏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腳步聲,細語聲,還有門板被拉開和關上的各種瑣碎的聲音全都混雜在一起。顏素問平心靜氣,等待著自己最想要聽到的那個聲音。又過了一會兒,院牆那邊距離尋心最近的那間鬥室的門開了。聽腳步聲,出門的應該是祖母身邊伺候的顏嬤嬤。她右腿有疾,遇到天寒,會覺腿部沉重,走路時,會有拖遝的痕跡,腳步聲自然也比一般的丫鬟來的重一些,且左右兩腳發出的聲音是不一樣的。


    “發生了何事,怎的天不亮就亂糟糟的?”


    “老太太也被驚醒了嗎?”是淨玄的聲音。


    “老太太一向都睡的淺,這院子裏亂糟糟的,可不得給驚醒了。”


    顏嬤嬤的口氣有些不悅,淨玄聽出來了,忙解釋道:“庵堂裏出了事,本是不想驚擾老太太的,可這些人都是膽子小的,驚慌失措下,動作難免大了些。”


    “出了事?出了何事?”


    “有人死了!”


    “是誰?”顏嬤嬤沉了雙眸:“是咱們顏家帶來的人嗎?”


    “不是。”淨玄麵有難色:“是文遠侯府的人。”


    “文遠侯府?”顏嬤嬤有些意外:“怎麽,這庵堂裏也有文遠侯家的人嗎?昨個兒來的時候,也沒聽你提起過啊。”


    “非是淨玄不與老太太提起,而是這件事,難以開口。”淨玄低了頭,語氣中多有無奈:“這來的若隻是文遠侯府的女眷,淨玄自是沒什麽好遮掩的,可這來的卻是文遠侯家的那位小侯爺。這位小侯爺,嬤嬤應該也有所耳聞,若是讓他知道顏家兩位姑娘也在山上,隻怕要生出許多是非來。到了那個時候,不管是對文遠侯府,還是顏府,淨玄都不好交代。”


    “知道了。”顏嬤嬤轉身,去了內室。


    過了一會兒,顏老太太便衣著整齊的走了出來。


    她看著淨玄問了句:“你說的小侯爺,可是李承業?”


    淨玄點頭:“正是他。”


    “這寒冬臘月的,他怎想起到這靜心庵來了?”


    “上個月中旬,文遠侯府送來了一名女子。”淨玄刻意放慢了語速:“送那名女子來的是侯府管家李毅。李毅稱,這名女子原是老侯爺的妾氏,因近日老侯爺身體不適,自願上山為老侯爺吃齋祈福。這種事情,原是常見的,咱們便將人給留了下來。可沒過幾日,那文遠侯府的小侯爺便來了,兩人見麵,竟當眾抱頭痛哭。


    此事,不知怎的,又傳到了老侯爺的耳中,老侯爺動怒,竟讓那名小妾在庵堂中剃發修行。這文遠侯府豈是咱們能得罪的,老侯爺既傳了話過來,即便是世外清修之所也得照此辦理。這頭發雖是剃了,可那女子仍與小侯爺癡纏在一處,進退兩難,我隻得將這二人請到了後山別院。


    本想著,開春之後,再遣人迴城,去問老侯爺要個解決的辦法,沒曾想昨個兒夜裏竟鬧出了人命。”


    “可是那名女子死了?”


    “不光是那名女子,還有……還有小侯爺。”淨玄少有的支支吾吾:“得到消息,我便遣了人下山,可山路難行,昨個兒半夜又下了場雪,這官府裏的人,隻怕一時半刻難以到達。”


    “帶我過去看看。”顏老太太示意顏嬤嬤取了大氅過來。


    “這件事與顏府無關,老太太您又何必去招惹這份晦氣。”顏嬤嬤在一旁勸阻著:“從這裏到後山,隻有一條山道。山中風大,若是吹著了,那可怎麽辦。”


    “事關文遠侯府,我們又在這庵堂住著,若不過去看一眼,日後也不好交代。”


    “可老太太您的身體……”


    “去,幫我把素問叫過來。”


    “二小姐?”


    “就是她。”顏老太太看向月牙門:“我們顏家總要過去個人,日後若是文遠侯府問起,也應當知道是個什麽情形。這件事,明著來看,與我們顏家是沒什麽關係,可若是有心人故意攀扯,我們也甩不幹淨。”


    淨玄俗家姓顏,雖隻是遠親,可一筆寫不出兩個顏字來,這是其一。其二,是事情太過湊巧,這小侯爺在山上住了大半個月都好端端的,怎麽偏偏選在昨個兒夜裏死了?


    昨個兒,正好是顏老太太帶著兩位姑娘上山的日子。


    顏老太太活了大半輩子,這大半輩子又多是跟朝廷,跟官宦人家糾纏著的。她心裏比誰都明白,若是有人刻意拿這件事做文章,他們顏家說毀,也就給毀了。


    顏嬤嬤跟在老太太身邊幾十年,焉能不明白老太太心裏所顧慮的。隻是,這二小姐才剛滿十六,讓她去……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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