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邪跟著追魂符進了時樂記憶,槿鹽等人則在外麵觀,若遇到一些麻煩的事情他們也方便去幫忙。


    不知為何,他們看到的時樂記憶是一片灰暗,似乎這十多年都活在黑暗之中。


    就連追魂符都差點迷失方向。


    “他到底經曆了什麽啊?”槿鹽忍不住感歎


    畫麵中,墨邪手中燃起一簇火苗才勉強將四周看清楚。


    忽然,墨邪身處的地方出現一座宮殿,宮殿裏某個房間堆了很多人。


    隻見床榻上的一名女子正在生孩子,她麵容痛苦,大汗淋漓。


    好幾個接生姥姥在為她呐喊,“娘娘,使勁啊,還沒看見頭呢”


    女人的嘶吼聲響徹房間,丫鬟們來來迴迴的換著熱水。


    房間外身著龍袍的男子正焦急的來迴踱步。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卻沒有聽見孩子的哭聲。


    皇帝身邊的祭司正演算著什麽,隨後睜開眼睛說道:“陛下,時辰已到,若再不出來恐怕得等上五十年了。”


    皇帝聽聞神色一變,立馬吩咐裏麵的太醫,“用藥”


    太醫收到命令立馬給女子喂下催生藥。


    沒過多久,孩子出生,但女子卻沒了氣息,甚至都沒來得及看孩子一眼。


    許是感應到母親的離世,孩子的哭聲傳遍整個王宮。


    皇帝迫不及待下了旨意,封這個孩子為太子,並賜名沈寒舟。


    緊接著畫麵一轉,宮殿內熱鬧至極,每個人都在為皇帝賀壽,卻獨獨沒看見那個孩子。


    墨邪走了兩步,在另一邊的寢殿內看見了小時樂,此時他已經一歲,正趴在地上胡亂畫畫,那雙本應該純潔的眸子卻沒有任何波瀾。


    這間寢殿所有窗戶都被封得死死的,沒有留下一絲縫隙,隻有那間門能正常開關,隻是每日都會上鎖。


    ——吱呀


    寢殿門打開,祭司走了進來。


    他手中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湯藥裏被他融化了一張符進去。


    緊接著走向小時樂,將湯藥喂給他喝,“太子殿下,該喝藥了”


    小時樂很聽話,三兩下就將藥喝下。


    隨後,祭司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在小時樂的手腕處劃了一刀,血液像流水一般流進碗中。


    可奇怪的是他不哭不鬧,依舊畫著畫,似乎對手腕上的傷毫無感覺,就連眉頭都沒蹙一下。


    祭司接完血後再次離開將房門鎖上,他來到皇帝身邊,將那碗鮮血端給皇帝喝。


    幾乎每天,祭司都會來房間取小時樂的血液。


    三年後,三歲的小時樂似乎有了玩心,想要吵著出去,但無人理他。


    每日他吵累了就睡覺,睡醒了後又吵,而宮中的人似乎都習以為常了。


    這日,祭司終於來到寢殿,將三歲的小時樂帶了出去。


    看見天空的小時樂終於露出了第一抹笑容。


    但好景不長,他還沒看夠就被祭司帶到了宮中的祭祀樓上的祭祀壇上。


    他本以為是天堂,卻不曾想是更暗的深淵。


    小時樂四肢被祭司用鐵鏈綁了起來,而祭司似乎在開壇作法,嘴裏又在念著聽不懂的咒語。


    驟然間,小時樂似乎看見了什麽,麵露恐懼,想躲避,卻奈何他掙脫不了鐵鏈。


    而外麵的槿鹽卻看得見是什麽。


    一隻又一隻醜陋又惡心的鬼魂圍繞在小時樂身旁,小時樂害怕,掙紮得厲害。


    就算手腕和腳踝都被勒出血印也無法逃脫。


    祭司還在繼續念咒,鬼魂也越來越多,小時樂麵色蒼白,明顯是被嚇暈了過去。


    炎祁:“他是在強行開時樂的靈識。”


    槿鹽:“開靈識?”


    “人族一出生是看不見這些東西的,除非靠後天的修行。但那也必須得等到十歲以後,否則一旦有一丁點的錯誤,輕則瘋,重則死。”


    炎祁蹙著眉解釋,他雖然知道時樂的命硬,但沒想到是這樣得來的。


    看了這麽多,槿鹽大致能明白,從時樂剛出生就被皇帝控製,就連他出生時間都精準的控製在他想要的時間內。


    然後再作為皇帝的靈魂依附體將其養大,最終達到皇帝長生的目的。


    所以這個皇帝從始至終都未將他當作孩子來養。


    畫麵再次變化,這時候的時樂已經十歲,雖然能出房間,但不能出東宮的院落。


    偌大的東宮,隻有他一人。


    他已經不需要先喝湯藥再取血,在祭司還沒到來之前他就將血液放好在碗裏。


    放好血後他用毛筆在一張紙上畫了一個符,隨後將符舉高,那張符就那麽憑空的掛在空中。


    期間他說了一句話,“幫我拿著”


    緊接著又畫了一張,又掛在空中,沒一會兒,他頭頂上一圈都掛滿了符。


    而後聽見開鎖聲後時樂立馬開口,“快藏起來”


    隻見那些符瞬間沒了支撐,飄落在地上,時樂匆忙撿起藏了起來。


    祭司進來看見鮮血已備好,誇了一句:“太子殿下真乖”


    時樂衝祭司一笑,但不作聲。


    看著他那笑容,槿鹽心酸,她知道時樂是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折磨才接受看得見鬼魂這件事。


    而他之所以能做到這麽麵無表情的取血是因為他已經在之前喝下的那些融了符的藥的作用下喪失了痛覺,


    時樂是人,但每日陪伴他的卻不是人,而是鬼魂。


    追魂符追著時樂的記憶來到他十六歲的時候,那時候是他第一次生出了逃東宮的想法。


    這十六年間,他自研符文,創出了很多符,他翻東宮的高牆時用的就是飛行符。


    但東宮外守衛眾多,他還沒走幾步就被發現了。


    因為這次逃跑,皇帝嚴懲了他,下令將他帶到地牢鞭笞了一百一十鞭,全身上下無一處完整皮肉。


    他們力度和時間用得剛剛好,既不會死,也不會暈,恰好保持在意識清醒的狀態。


    但這前提是,祭司用了手段讓他短暫地恢複了痛覺,常年沒痛覺的他突然遭受鞭笞。


    那一次,時樂差一點瘋掉。


    再後來他再也沒逃跑過,而是等到十八歲乖乖的聽皇帝解除對他的關閉。


    王宮對時樂來說就是囚籠,皇帝對他來說就是噩夢,所以他才會向往外麵,向往自由。


    曾經他也問過父親,為什麽要這麽對待他,可父親直接將他推開,轉身離去。


    到至今為止他都還不知道為何會被這樣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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