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麽個情況?兩大男人在這調情咋的?”


    不和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粉兔子的聲線原本挺好的,偏偏總是帶著股極其任性的匪氣,以至於最終出來的效果極具感染力。


    原本那股哀傷和無奈,再帶上一些心酸、心痛的氣氛,在這一句話的衝擊下,蕩然無存。


    李飛迴頭埋怨地瞪了她一眼,食指在嘴唇邊比了一下,招了招手。


    粉兔子左右看了看,收了一臉的興奮,悄麽聲息地爬到李飛的肩膀上,小聲問道,“咋啦?”


    “雪舞為了封印明月刀,消失了。”


    見她似乎不能理解,李飛將整個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也就是說,雪舞變成那個大冰柱子了?這什麽功法啊,太詭異了。”


    聽到兩人的交談,江月夜目光依舊呆滯,輕聲說道,“月華,永恆冰葬,是整卷明月刀法的絕唱,與其說是刀法,不如說是封印,以完整的靈魂,溝通天地寒冰之力,予以永遠的禁錮。原本該死去的是我,可,雪舞她……”


    說著說著,他的眼淚再次無聲無息地掉落下來,晶瑩剔透的眼淚順著麵暇滑落,滴落在刀柄上,凝結成一顆顆冰珠子,滾落到地上。


    粉兔子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又撓了撓下巴的絨毛,“別哭了,這麽大個人了,哭哭啼啼地算個什麽樣子!”


    見江月夜沒有搭理她,還在抽抽,她怒道,“哭能解決問題嗎?哭要能把雪舞救出來,你就是哭死,我也不帶勸你的。”


    江月夜聽完果然止住了哭,情緒一下變得激動起來,抱過兔子湊近了問道,“您,您有辦法?”


    粉兔子被好好嚇了一跳,兩隻爪子奮力掙紮,無奈以她的力量哪裏掙得脫,“放,把我放下!”


    “好好!對不起,是我激動了!對不起!”江月夜連聲道歉,將兔子擺到身前,跪在地上懇求道,“隻要您能將雪舞救迴來,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粉兔子避開跪拜大禮,跳迴李飛的懷裏,這才鬆了口氣,“別整那些虛的,我問你,你這可有開創了明月刀法那位老祖留下的的古籍?或者是相關文獻,總之所有你這的藏書都拿出來。”


    江月夜不解,李飛倒是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既然有封印,自然有解封,按照古人的習慣,重要的信息都會藏得比較隱蔽,總之你把古籍都拿出來,我相信一定會找到點蛛絲馬跡的。”


    “你們在這裏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江月夜抹了抹眼淚,殺氣騰騰地衝了出去。


    等他走遠了,李飛小聲問道,“你就這麽肯定?”


    粉兔子嘴角微微一翹,“希望,永遠是這世間最致命的毒藥,你不是看重他了麽,看本小姐給他忽悠上船,還是那種死心塌地,趕都趕不走的那種。”


    李飛驚出一腦門子冷汗,“是不是太過分了啊?”


    “切!婦人之見!”粉兔子傲嬌的很,掏出煙杆抽了一口,“也不是本小姐心狠,要怪,就怪他長得那麽好看,若不能帶在身邊,好好調教一番,豈不可惜。呦呦!”


    “作孽啊!”李飛一巴掌糊自己臉上,歎了口氣,之前的美好瞬間被摧殘得支離破碎,兔子還是那隻兔子,惡魔從來不會變成天使。


    ……


    十幾分鍾後,江月夜如疾風一般跑了迴來,站定了直喘氣,雪白的漢服上綻放著幾十朵殷紅的鮮血,一隻拳頭上也盡是鮮血。


    粉兔子向後縮了縮,“讓你去拿書,你這是去殺人了?”


    江月夜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歉意地笑了笑,“哦,不好意思,我家所有的古籍都被石懷仁搜刮去了,為了確保完整性,我讓他把納戒解除綁定交給我了。”


    粉兔子眼睛亮了,下手果斷狠辣,能讓那種心如磐石的老江湖將納戒交出來,鬼知道他都幹了些什麽,“不錯,不錯,趕緊把古籍都拿出來吧。”


    明月刀舍的存書不少,而且有很多的年代都十分久遠了,想來應該是那位開門立派的老祖流傳下來的。


    各色古籍唿唿啦啦堆成了座小山,什麽材質的都有,甚至還有些是竹編、皮質的,最特殊的是十幾枚玉簡,跟那神通玉簡材質差不多,但是造型不同,四四方方巴掌大小。


    粉兔子看得兩眼金光直冒,一下撲了過去,一本本往金手鐲裏扔,還嘀嘀咕咕的。


    “發了,發了,都是兩百年開外的古書……不可了,這本是千年前的……這本,這本居然是舊曆時代的遺書……這是玉簡?傳說中遠古時期記錄重要文獻的東西?先收了再說!……發了,本小姐這下發達了!”


    李飛目瞪口呆地看了看兔子形同瘋癲的舉止,又看了看同樣呆滯的江月夜,嘴角抽了抽,‘拿就拿,就不能隱藏一下內心的狂喜嗎?’


    終於,兩人眼睜睜地看著粉兔子將大半古籍收入金手鐲,還看她嫌棄地踢了踢地上剩下的,質問道,“這些應該是你們這些後人收集的吧,一堆垃圾還好意思跟這些古代瑰寶混在一起,簡直是對文明傳承的一種玷辱。”


    江月夜幹巴巴地砸了咂嘴,“那個,兔子小姐,那個……”


    粉兔子擺了擺手,“給我點時間,總計五百七十二本,我一天看五十本,最快三天,最遲十天。如果能找出解救雪舞的方法,是找出,而不是實現,我有兩個要求。”


    “您說!”江月夜認真地點了點頭。


    “其一,這些古籍都借給我,等我死了,或是快死了,自然會還給你。其二,若是你加入鬥戰取經隊,永永遠遠不準對我動手,不準做出任何不利於我的舉動,便是想也不準想。”


    李飛聽著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第一條可以理解,就是黑了這些古書唄,但第二條看似有些無厘頭,但經不起推敲,結合粉兔子一貫的行事風格,這以後是要往死裏折騰這位將美闡釋得淋漓盡致的白發帥哥啊。


    “好。”江月夜一口答應下來,絲毫沒有猶豫。


    ‘唉……作孽啊!’李飛在心裏哀歎一聲,‘就這麽上鉤了,好歹掙紮一下啊。’


    粉兔子幾句話就完全占據了主導地位,別說她真能從古籍中找出線索,便是完全沒有,以她的口才和知識的沉澱,完全可以無中生有,還是挑不出毛病的那種。


    無論如何,江月夜活了,這倒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李飛將兔子抱在懷裏,衝他笑了笑,“走,先去吃點東西吧,你若是長久不過去,恐怕小鎮上的那些居民也不會安心。”


    江月夜看著巨大冰柱歎了口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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