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羽揉著眼睛,剛剛的噩夢依然存有後勁。


    水麵上刮來一陣風,波浪層層不再平靜,一股壓抑感湧上心頭。


    “哇,這天說變就變,這一大團烏雲是哪裏來的?”餘星海抬著頭看見天邊逐漸被烏雲籠罩,有些煩悶的站起身,“我今天還沒有收獲呢!”


    “好像說的其它人有一樣,這一次沒人有收獲。”張淩飛開始收拾東西。


    突然張詩雨的魚竿動了,她興奮的大喊:“上鉤了,我今天是第一個。”說著拉動手中的魚竿。


    葉曉羽看見那條魚越來越近,它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小,最終被拉上岸,即便是上了岸它依然拚命掙紮,然而迎來的是當頭一棒,它最終還是昏昏沉沉的被扔進了小小的水桶。


    葉曉羽甩了甩有些發昏頭,一手抱著毛毯一手拎著空桶腋下夾著魚竿,餘星海搬椅子。


    迴到家後,葉曉羽趴在窗麵對著外麵滴落的雨滴發呆。


    “曉羽,來打牌嗎?”餘星海向葉曉羽招唿道。


    “沒興趣。”


    餘星海看著她這樣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她有心事,但是她就是不說,自己也旁敲側擊過好幾次,但是她總是各種理由逃避。


    “我感覺好困,先迴房間睡會。”說著,曉羽站起身就走進房間關上門。


    張詩雨身為一個女孩子心思細膩,她想去跟葉曉羽談談,餘星海把她攔住。


    “算了,現在她不想說她就不會說,除非問題被塞到了她臉上。作為和她認識了七八年的老夥計,我對她還是很了解的。”


    “可是有心事一直憋著會憋壞的!”


    “你現在就算去問了她也是編一個故事給你聽,完事了樂嗬嗬的假裝被開導完了,實際上晚上還是一個人暗自悲傷。”


    “那要怎麽辦?”


    “她沒有說話證明問題還不嚴重,至少的也是問題還沒到來,到時候嚴重了或者問題已經快到她麵前她自己就來找你了。”


    張詩雨隻能無奈的半張著嘴巴,還是有些不服氣的說:“那我去給她講笑話,讓她高興高興?”


    “那還是算了,我猜測這問題應該除了我其他人解決不了,但是現在時間還沒到,先讓她自己難受幾天,長長記性畢竟這不是一兩次了。”


    “那好吧,張淩飛發牌,我也來。”然後一邊整理手牌,換了一個話題:“話說我以前一直以為曉羽姐她沒什麽心事,因為她一直都是想到什麽說什麽,一副樂天派的樣子,別人一眼就能看透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所以她才難搞啊!一個毫無遮掩的人要隱瞞些什麽哪怕知道她想的是什麽但是她不說就是無從手手。”


    張淩飛在一邊看著,他既不是女生沒有介入葉曉羽私生活的權利,也沒和葉曉羽有好幾年的交情對她並不是很了解,隻能默默的聽著餘星海和張詩雨講話,張淩飛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出牌,贏下一把又一把。


    曉羽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其實那個夢漏洞實在太多,第一自己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家裏不可能下大雪,第二過年的時候餘星海不可能出現在我家。


    但是這裏麵有一個避不開的問題,自己不是孤兒過年自己肯定是要迴家的,雖然現在的情況來看自己還得擔心家裏人會不會遭遇不測。


    再過幾個月就過年了,哪怕今年不迴去也總有一天要迴去的,可是葉曉羽想來想去都覺得以自己現在的情況迴去絕對絕對不會有好結果,大概率會像夢裏一樣。


    他們不會接受生兒育女,自己跟他們解釋他們也不會聽,最好的結果就是挨一頓痛罵然後無奈接受自己的兒子變成女兒,最壞的結果就是想要砍死自己結果發現砍不死於是斷絕關係。


    無論是那個結局葉曉羽都不想經曆。


    “如果我是孤兒就好了,隻需要對自己負責。”


    一邊擔心著家人的安危,另一邊又不敢靠近。


    想要逃避現實,時間卻裹挾著她繼續前進。


    “啊!!!!煩死啦!”葉曉羽煩悶的揪著頭發,喘著粗氣,這件事不解決就會一直壓迫著她,可偏偏時間不會停留,自己遲早有一天得麵對,“睡覺!到時再說!”


    被子悶頭,聽著外麵雨滴落的聲音,意識漸漸下沉。


    到飯點了,張詩雨敲響葉曉羽的房門,裏麵沒有迴應又敲了幾下依舊沒有迴應,張詩雨這才推門而入。


    頂著一頭雞窩的葉曉羽睡眼朦朧的看著張詩雨發呆。


    “哎呦,你看你這頭發亂的。”張詩雨說著拿起梳子給她梳頭發,在這個過程中曉羽安安靜靜的坐著沒有說話,任由詩雨擺弄。


    “你看看你,漂亮的跟一個娃娃一樣,明明有著這麽好的臉蛋卻不好好打扮,真是白瞎了你這一張臉。”


    張詩雨在一邊像個老媽子一樣絮絮叨叨,葉曉羽時不時打個哈欠揉揉眼睛,這樣挺好的,葉曉羽心想,沒有人會因為我現在是女孩子而用另一種態度看我。


    ………


    某個鄉下的小村落,因為人口稀少所以喪屍也不多,生活在這裏的村民很快就解決了喪屍繼續過著和以前別無一二的生活,除了和外界隔絕。


    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背著裝滿幹柴的籮筐,盡管籮筐比小女孩都大了一圈,她也隻是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繼續走著。


    “劉丫頭,累不累?要不要爺爺我幫你?”坐在田坎上的一個老頭一臉慈祥笑著對她說。


    女孩隻是抬起頭露出燦爛的笑容對老頭說道:“李爺爺,我不累!我爺爺還等著我送柴迴去燒火做飯呢,我就先走了。再見!”


    “唉!好,劉老頭有這閨女真是上輩子救了皇帝。”李爺爺也是笑著迴應,看見劉丫頭走遠了他才罵道:“這劉老不死真不是個東西,人家劉丫頭還這麽小就讓人家一個人上山砍柴,這要是遇見死鬼還不得出事?真的太不是個東西。”


    李爺爺口中的死鬼就是喪屍,盡管村裏的喪屍已經被清理幹淨但是外麵也會進來一些喪屍。


    劉丫頭真名叫劉慧慧,父母出去外麵打工把她留給鄉下的爺爺帶,劉慧慧的奶奶在她出生以前就去世了,所以她一直和爺爺相依為命,而他的爺爺劉老頭是一個幹瘦的老頭,盡管已經七十來歲了但身體還很硬朗。


    這村子的大多數人都是空巢老人和留守兒童,年輕人基本都去外麵打工去了。


    現在劉老頭和一群人聚在村口,一群人手上都拿著鐵鍬鋤頭之類的農具,上麵沾染著已經幹涸和還沒幹涸的血跡,地上躺著一隻喪屍,毫無疑問這些血都是喪屍的。


    人群中有兩個年輕小夥,他們是這個村子裏最後的青壯年,除他們以外就隻剩下老人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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