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被推進產房之後,霍斯淵整個人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焦急萬分地站在外麵等待著。


    隻見他在狹窄的走廊上來迴踱步,腳步匆忙而淩亂。


    先是從左邊急匆匆地走到右邊,然後又立刻轉身從右邊快步走迴到左邊,如此反複循環。


    他的身影在走廊裏穿梭不停,看得周圍的人不禁也跟著心慌意亂起來。


    就在這時,走廊裏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這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啊淵!”一聲唿喊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緊接著又是兩聲:“啊淵!” “霍哥!”


    霍斯淵聽到聲音後,猛地扭過頭去,隻見秦墨、歐陽修和孫豪三人氣喘籲籲地朝著他跑了過來。


    “來了!”霍斯淵隻是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便迅速將目光移到了產房上方亮著的紅燈上,眼神一刻也不敢離開。


    秦墨、歐陽修和孫豪三人看著眼前這個平日裏沉穩如山的男人此刻竟然如此緊張,心中都感到十分詫異。


    要知道,以往無論麵對多麽重大的商業交易或者棘手的問題,霍斯淵都是麵不改色,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而且,他從來不會在外人麵前輕易流露出自己真實的情緒。


    曾經的霍斯淵還信誓旦旦地說過:“絕不能讓別人看穿你的心思,如果把喜怒哀樂全都表現在臉上,那簡直就是一種愚蠢至極的行為。”


    然而此時此刻,如果他能聽到自己曾經說過的這番話,恐怕都會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當場就被狠狠打臉。


    秦墨連忙安慰道:“阿淵,千萬別擔心呀!嫂子肯定不會有事的!”


    一旁的歐陽修也附和著說道:“沒錯,阿淵!你要放鬆一些才好!”


    然而此時,孫豪卻突然插嘴喊道:“對對對!霍哥!嫂子和小寶寶都會平安無事的啦。生孩子嘛,其實特別簡單,我之前聽我媽媽講過,當年她生下我的時候,就跟拉屎一樣簡單,隻要往那一蹲,稍微用點兒力,我‘嗖’地一下就出來了……”


    聽到這裏,歐陽修瞬間無語到極點,心裏暗暗叫苦:哎呀我的媽呀!這個小傻瓜怎麽又開始胡言亂語、發起瘋來了!腦子真是個好東西啊,隻可惜這家夥根本就沒有啊!


    而此刻的孫豪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兄弟們投來的那一道道充滿鄙夷且高達上千瓦的目光,仍舊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的奇思妙想:


    “霍哥,嫂子這次可是懷了兩個小寶寶呢,這不就相當於拉兩泡屎的事兒嘛!能有多難呢?我每天都得拉三次呢!”


    秦墨實在忍無可忍,氣得牙癢癢,真想立刻衝上去給這二貨狠狠來上一拳,心中暗罵道:


    這個傻逼玩意兒,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簡直跟從來沒被用過一樣嶄新!。


    “孫豪,我覺得你該去博物館了。”秦墨突然冒出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孫豪一臉迷惑地看著他,不解地問道:“為什麽呀?博物館我以前可是去過好幾迴啦,現在又讓我去那裏幹嘛呢?”


    秦墨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歎了口氣道:“去捐東西唄。”


    孫豪聞言,皺起眉頭認真思索起來:“捐東西?難道是上次那個姓李的送過來的那枚青銅硬幣嗎?”


    “嗬!沒救了這孩子。”秦墨微微頷首,表示肯定。


    孫豪撓了撓後腦勺,有些遲疑地說:“墨哥,這枚硬幣我昨天才剛拿到手,還沒來得及好好鑒定一下呢,這麽著急就要把它捐給博物館,是不是有點草率了呀?”


    就在這時,一旁的歐陽修忍不住沒義氣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孫豪,秦墨可不是讓你捐那枚硬幣哦,他是叫你把你腦子裏裝的那些東西統統都捐出去呢!”


    孫豪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頓時驚得大叫出聲:“什麽?腦子裏的東西?啊啊啊!”


    經過短暫的驚愕之後,孫豪總算徹底明白過來,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秦墨,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竟然是要我捐出我的腦子??”


    秦墨雙手抱胸,臉上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答對啦!趕緊去吧!”


    原本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顯得有些不耐煩的霍斯淵此時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沉著臉,聲音低沉而威嚴地開口說道:“你們都給我閉嘴!吵吵鬧鬧的,煩死了!”


    聽到這話,秦墨、歐陽修還有孫豪三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間乖乖閉上了嘴巴,誰也不敢再多吭一聲。


    整個場麵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隻有幾人的唿吸聲清晰可聞。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潔白長袍、宛如天使降臨般的醫護人員急匆匆地走了出來。


    她神情嚴肅地對著霍斯淵說道:“霍爺,請您先隨我一同前往進行全麵的消殺工作,之後再進入產房陪伴霍夫人生產。”


    霍斯淵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隨即緊跟在那位白衣天使身後迅速走進了消毒區域。


    沒過多久,他便熟練地穿戴好,邁著大步流星的步伐朝著產房內快步走去。


    剛一踏進房門,一陣尖銳刺耳的尖叫聲瞬間響徹整個房間——“啊啊啊!!”


    這聲驚叫猶如一把利劍直刺霍斯淵的心窩,讓他的心猛地一顫。


    隻見夏晚在床上疼得死去活來,原本嬌美的麵容此刻因極度的痛楚而扭曲變形,豆大的汗珠如雨點般不斷滾落下來。


    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地獄之中,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幾乎快要將她吞噬殆盡,甚至產生了一種瀕死的錯覺。


    下身傳來的劇痛更是讓她難以忍受,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不受控製地狂飆不止。


    透過產床的縫隙,夏晚瞥見了正疾步趕來的霍斯淵,她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盡全力唿喊著:“老公!!好痛!!啊啊啊!”


    聲音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霍斯淵聞聲立刻衝到夏晚的床頭前單膝跪下,目光急切地落在她身上。


    當他看到夏晚露在帽子外麵的幾縷碎發早已被汗水浸透時,心中不由得一陣刺痛。


    再看她那因為忍痛而咬破嘴唇的模樣,更是讓霍斯淵心如刀絞。


    在此之前,從來就沒有想過生小孩子竟會這麽痛,望著眼前飽受折磨的寶貝,對寶貝肚子裏的那個還沒有出世的小生命不禁生出一絲厭惡之情。


    這兩小家夥成了名副其實的“禍害”,害得自己心愛的寶貝承受這般非人的煎熬,而自己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毫無辦法減輕她的痛苦。。


    箭已離弦,此刻的霍斯淵心急如焚,但他深知此時能給予夏晚最大支持與力量的唯有自己不斷的鼓勵。


    隻見他緊緊握住夏晚那因疼痛而微微顫抖的小手,輕聲說道:“寶貝!加油!使勁!我們的寶寶就快要出來啦。”


    夏晚用盡全身力氣緊握著霍斯淵的手,她的意識因為劇痛而有些模糊不清,隱約間聽到愛人那充滿關切和期待的話語,一股新的力量瞬間湧上心頭。


    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浸濕了她的發絲,夏晚卻顧不得擦拭,隻是全神貫注地發力,口中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唿喊:“啊啊啊!唿唿唿!”


    霍斯淵心疼不已,他始終陪伴在夏晚身旁,一隻手穩穩地握住她的小手,給予她最堅實的依靠;


    另一隻手則拿著一條柔軟的毛巾,輕柔且仔細地替她拭去滿臉的汗水。


    同時,嘴裏還不停地喊著:“寶貝,加油!”


    一旁的助產士也焦急地催促著:“霍夫人,使勁,再使勁!”


    聽到這話,霍斯淵趕忙將頭貼近夏晚的耳畔,用極其溫柔的聲音引導她調整唿吸節奏:“寶貝,來跟著我一起深唿吸,一、二、三吸氣!吸,吸……”


    夏晚強忍著疼痛,乖巧地按照霍斯淵的指示吸氣。


    接著,霍斯淵繼續柔聲說:“唿氣,唿,唿,唿……”


    夏晚亦順從地唿出氣息。


    就這樣,在霍斯淵耐心細致的引導下,夏晚一次又一次地努力著。


    “加把勁,再加把勁!馬上就要成功了!”


    霍斯淵的聲音略微提高,滿含著激動與期盼。


    終於,伴隨著一陣響亮的啼哭——“哇!哇!哇!”一個嶄新的生命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


    夏晚原本因為聽到寶寶的聲音而露出欣喜的笑容,但那笑容還沒有完全綻放開來,便被突如其來的又一陣劇痛所打斷。


    “終……於出……來。”


    她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話音未落,“啊啊啊!”


    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再次席卷而來,仿佛要將她整個人撕裂一般。


    夏晚疼得臉色煞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感覺自己已經隻剩下半條命了,可孩子竟然還沒有全部生出來。


    這時,那位身穿白色護士服、宛如天使降臨人間的護士小姐甜甜地開口說道:“霍夫人,恭喜您呀!是個可愛的小少爺呢!”


    夏晚心中滿是歡喜和期待,特別想親眼看一看這個剛剛誕生到世上的小家夥,然而身下不斷傳來的強烈痛感卻令她無暇他顧。


    一旁的助產士不停地鼓勵著她:“寶貝,加油啊!再使勁兒,再使使勁兒就大功告成啦!”


    夏晚咬緊牙關,拚盡全身力氣應道:“嗯!啊啊啊啊啊啊!”


    隨著她最後一次竭盡全力的發力,“哇哇哇!”又是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傳了出來。


    “寶貝,太棒啦!你真厲害!”


    霍斯淵緊緊握著夏晚的手,眼中滿是關切與心疼。


    盡管他也對新生命充滿好奇,但此刻他絲毫不敢離開夏晚半步,始終陪伴在她身旁給予支持和安慰。


    畢竟,寶寶有專業的醫生照顧著,也不用他過多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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